这个疯狂的念头是在完成一篇关于泡泡豆荚的令人头疼的论文后,由艾莉诺率先提出的。
艾莉诺·斯特“我受够了这些潮湿的石头和永远泛着绿光的水波了,”
她当时放下羽毛笔,眼神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艾莉诺·斯特“莱妮,敢不敢去看看城堡上面的世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某种被斯莱特林地窖压抑已久的、对未知的好奇心驱使着我。
霍格沃茨的夜晚有着与白日截然不同的神秘感。石墙上的火把熄灭了大半,只留下零星几盏,在深邃的走廊里投下长长短短、摇曳不定的影子。月光透过高处的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冰冷的、色彩斑斓的光斑。
我们凭借艾莉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简易地图,小心翼翼地避开洛丽丝夫人可能的巡逻路线。
静得可怕,我们的脚步声即使放到最轻,也显得格外清晰。
艾莉诺·斯特“放松点,莱妮,”
艾莉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艾莉诺·斯特“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尤其是在这种无聊的夜晚。而且,你不觉得探索城堡的未知领域比在公共休息室听帕金森吹嘘她的新发带有趣多了?”
莱妮·里希特“我无法反驳。”
确实,比起潘西没完没了的絮叨,夜游的刺激感更吸引人。
我们正准备拐过一个转角,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压抑的笑声。艾莉诺猛地拉住我,我们紧贴着冰冷的石墙,屏住呼吸。
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条走廊溜了出来,火红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显眼。是韦斯莱双胞胎。
他们大大方方地站在走廊中间
乔治·韦斯莱“看到了吗?皮皮鬼把那个盔甲的头盔扔进女生盥洗室时,费尔奇的脸!”
其中一个双胞胎捂着肚子,笑得几乎喘不上气,他的声音比另一个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语速也更快。
弗雷德·韦斯莱“我看到了!可惜没看到桃金娘的反应,不然就更精彩了!”
另一个接话,他的笑声相对低沉一些,带着点胸腔的共鸣,眼神在房间里灵活地扫视,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点警觉。
他们就在离我们藏身之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背对着我们,还在兴奋地复盘。
其中一个无意识地朝我们藏身的阴影方向退了一步,手肘正好撞到了墙边一个古老盔甲的手臂。“哐当!”一声不算响亮但绝对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回荡。盔甲的手臂晃了晃,虽然没有倒下,但那声音足以让任何夜游的人心惊胆战。
弗雷德·韦斯莱“梅林的胡子!”
低咒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扶住那还在微微晃动的盔甲手臂。
乔治·韦斯莱“小心点!你又想把洛丽丝夫人引来吗?”
上前一步,帮着盔甲,嘴里还在低声数落:
乔治·韦斯莱你就不能小心点?每次都这么毛手毛脚!”
弗雷德·韦斯莱“我们应该……嗯?”
他突然停下话头,敏锐的目光扫向我们藏身的阴影。
乔治·韦斯莱“怎么了?”
弗雷德·韦斯莱“感觉有两只小老鼠在偷看。”
那个目光锐利的双胞胎说着,慢慢朝我们的方向走来,脸上带着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艾莉诺捏了捏我的手臂,示意我别动。
但意外发生了。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退,脚后跟不小心踢到了墙边一个锈迹斑斑的盔甲底座。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足够清晰。
弗雷德·韦斯莱“哈!”
那个走过来的双胞胎立刻得意地笑了,
弗雷德·韦斯莱“我就知道!”
他的兄弟也凑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几乎封住了我们的去路。
乔治·韦斯莱“出来吧,小老鼠们,”
左边那个用哄骗的语气说,
弗雷德·韦斯莱“我们不会告密的……大概。”
艾莉诺不情不愿地也跟着现身。
乔治·韦斯莱“哦——!”
右边那个夸张地挑高了眉毛,
艾莉诺·斯特“晚上好,绅士们。”
艾莉诺用一种干巴巴的语气说,试图掌握主动权。
弗雷德·韦斯莱“哇哦!夜游的斯莱特林!真是人不可貌相。”
乔治·韦斯莱“斯莱特林的小蛇?夜游?这可不像好学生的行为。”
莱妮·里希特“彼此彼此,韦斯莱。”
他打量着我们,目光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了然:
乔治·韦斯莱“莱妮·里希特,对吧?还有艾莉诺·斯特。火车上跟在马尔福后面的。”
我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我们的名字,尤其是我的。
(弗雷德!我现在能确定了,他绝对是那个更咋呼、更容易惹出小麻烦的)用手肘撞了一下(乔治!这个更沉稳、观察更细致负责吐槽和善后的),
弗雷德·韦斯莱“看看你,乔治,把人家小姐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乔治没理会弗雷德的调侃,依旧看着我们,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
乔治·韦斯莱“只是恰好对见过的人有点印象。尤其是……不那么典型的斯莱特林。”
弗雷德立刻接话:
弗雷德·韦斯莱“没错!夜游可是我们的专利!你们这是侵权!”
艾莉诺抱起手臂:
艾莉诺·斯特“走廊写你们名字了,韦斯莱?”
弗雷德·韦斯莱“精神上归属了!”
弗雷德理直气壮。
乔治笑了笑,对我们说:
乔治·韦斯莱“好,既然共享了这个小秘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个被撞到的盔甲,又看了看我们)我想我们可以互相保守秘密?毕竟,我们可不想吓跑难得的……同好?”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
莱妮·里希特“同好?”
我挑眉。
艾莉诺·斯特“随你们怎么说,”
艾莉诺·斯特“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再待下去,恐怕某位‘毛手毛脚’的先生会把整副盔甲都弄倒。”
弗雷德冲她做了个鬼脸。乔治则对我们点了点头,蓝色的眼睛里笑意更深:
他们转身离开了,弗雷德还在低声抱怨乔治“对斯莱特林太客气了”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这次夜游虽然没看到什么惊人的东西,却意外地收获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我终于分了弗雷德和乔治。
根据艾莉诺的判断,他们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放了我们一马?
回到阴冷舒适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躺在四柱床上,我不再是回想一个模糊的红发身影和蓝眼睛,而是清晰地记起了乔治·韦斯莱转身时那带着探究和一丝了然的眼神,以及他低沉的笑声。分清他们,似乎让那个原本模糊的印象变得更加具体,也更加……复杂了。这个夜晚的“额外刺激”,显然超出了我们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