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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一折

霄贤惊梦:当爹在黎明破晓前

黎明前,津城的雾像没睡醒的猫,蜷在海河与霓虹之间。秦霄贤踩着一双被粉丝绣了“霄”字的帆布鞋,从“七队”后台溜出来,耳机里循环的是他昨儿刚偷录的《声声慢》,唱到“青砖伴瓦漆”那句,他总把“漆”唱成“七”,像给自家队伍暗戳戳打广告。昨夜攒底活儿太狠,返场十七次,嗓子眼儿里还留着观众“吁——”的余震,震得他胸腔发颤,像藏了只扑棱棱的野鸽子。他本想回出租屋睡个昏天黑地,可刚拐进步行街,一辆奶白色MPV“吱”地横在他眼前,车门“哗”地滑开,露出一张被路灯漂得惨白的小脸——那孩子约莫三岁,卷毛,鼻尖一点痣,像谁用毛笔画了个逗号,停在他人生句子最离谱的位置。“爸爸。”孩子开口,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凌晨露水的凉,把秦霄贤钉在原地。他下意识摸摸自己下巴——没剃的胡茬儿像刚冒头的韭菜,扎手,也扎心。他二十九年的人生里,除了舞台、包袱、粉丝尖叫,就是师父的竹板、师兄的啤酒、师弟的泡面,连恋爱都谈得松散,像一段没抖响的包袱,怎么突然冒出个“爸爸”?他想说“小盆友你认错爹了”,可孩子从儿童座椅里探身,小爪子攥住他卫衣帽绳,一拽,帽绳收紧,把他后半句话勒回嗓子眼儿。车里没别人,只有一张折叠婴儿床,床沿贴着一张A4纸,打印字体方方正正:“姓名:秦霄礼;出生:2022年3月3日3点03分;父亲:秦霄贤;母亲:——(空白)。”空白像一口井,秦霄贤一头栽进去。他想起三年前的三月,他随“欢乐喜剧人”去长沙录决赛,庆功宴上他被人灌了“湘式长岛冰茶”,断片前只记得自己抱着麦克风唱《五环之歌》,再睁眼是酒店纯白床单,窗外橘子洲头烟花炸成碎金,手机里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谢谢你,霄贤。”没头没尾,他当时以为是粉丝恶作剧,回了个“相声演员不卖身”,顺手拉黑。如今对照出生日期,他后背“唰”地窜上一层冷汗,像被舞台大灯烤化了妆,黏腻,无处可藏。孩子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泪,泪珠挂在卷睫毛上,像迷你版水晶灯。秦霄贤心口莫名抽了一下,那抽疼像极了第一次上台被观众“退票”时的感觉——委屈、不甘、还带点“我偏要证明给你看”的拧。他伸手,把孩子抱出来,小家伙顺势趴他肩头,奶香混着车载香薰的柚子味,钻进他鼻腔,一路痒到眼眶。他拍拍孩子背,像哄一只受惊的猫,嘴里秃噜出一串“哦哦哦”,旋律是《学猫叫》,词儿却改成“学娃叫”,叫得自己先红了耳尖。远处,步行街的霓虹突然灭了一排,像剧场拉闸,只剩路灯昏黄。孩子在他怀里扭了扭,小手指向对面24小时便利店,奶音拖长:“爸爸,饿。”那声“爸爸”喊得顺溜,仿佛排练过千百遍,秦霄贤腿肚子一软,差点给孩子跪下。他深吸一口气,冷空气混着烤冷面的孜然味,灌进肺里,火辣辣。他咬牙,抱着孩子穿过马路,帆布鞋踩在白线上,像踩在舞台边缘,一脚踏空就是万丈深渊。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一声,暖黄灯光兜头浇下,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相声演员最怕‘现挂’,可最见本事的也是‘现挂’。”此刻,他人生最大的一次现挂砸在头上,观众是怀里的娃,没退票,也没喝彩,只眨巴着眼,等他说出第一句台词。他走到关东煮柜台,指着萝卜、鸡蛋、牛筋,问孩子:“吃哪个?”孩子踮脚,小手指戳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模糊掌印,像盖了个肉色图章:“都要。”他被逗笑,笑纹刚扯到一半,又僵住——他想起自己银行卡余额:微信零钱183.62,支付宝花呗欠款3888,信用卡账单待还9221,而MPV副驾那张卡,他还没敢插进ATM。他舔舔裂皮的唇,最终只要了一串萝卜、一串鸡蛋,结账时顺手拿了两桶泡面,一桶老坛酸菜,一桶鲜虾鱼板,酸菜给他,鱼板给孩子——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最讨厌酸菜,觉得它像被泡烂的包袱,一咬一嘴酸,可如今他顾不得挑剔,他得先喂饱这个突然降临的小观众,再想办法喂饱自己。出便利店,他蹲在门口台阶上,把孩子放膝盖,用筷子戳破萝卜中间的洞,吹了又吹,递过去。孩子张嘴,“嗷呜”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到围兜,围兜上绣着一只卡通麒麟,麒麟角歪了,像被谁掰弯的麦克风支架。秦霄贤抽纸巾给他擦嘴,擦着擦着,手指停在那颗鼻尖痣上,鬼使神差地轻点一下,孩子“咯咯”笑,笑声像一串银铃,撞碎凌晨的静。他也笑,笑到一半,眼眶却热了,他赶紧低头,把热意藏进泡面升腾的蒸汽里。孩子忽然伸手,软软的小巴掌贴在他脸颊,奶声奶气:“爸爸,不哭。”他愣住,眼泪被这句“爸爸”逼到悬崖,再也兜不住,“啪嗒”掉进泡面桶,溅起一小朵油花,像舞台上追光打下的一个定点,照出他所有狼狈与无措。他吸吸鼻子,把泡面桶放地上,抱起孩子,让他踩自己大腿,两人额头抵额头,呼吸交缠。他小声说:“礼礼,是吧?咱先说好,爸爸不会换尿布,不会冲奶粉,不会唱摇篮曲,连《两只老虎》都跑调,但爸爸会相声,会快板,会唱大鼓,以后你睡不着,爸爸给你来段《探清水河》,咱把‘太阳出来照西墙’改成‘礼礼出来找亲爹’,成不?”孩子眨眨眼,忽然撅嘴,在他脸上“啵”一口,口水带着萝卜味,湿漉漉,却烫得他心口发麻。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甭管这娃怎么来的,甭管以后多难,他认栽,认命,也认了这个“爸爸”的头衔,就像认下每一次登台前压不住的紧张,认下观众每一声“吁”背后的期待——他秦霄贤,天生属于舞台,如今,舞台多了个观众,小得只到他腰,却重得能压弯他所有轻狂。夜更深,雾更浓,步行街尽头,清洁工开始“沙沙”扫地,扫帚每划一下,都像在给这段突如其来的父子关系打拍子。秦霄贤抱起孩子,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桶沿撞铁皮,“咣当”一声,像相声里的“抖包袱”,干脆,利落。他拍拍孩子背,轻声说:“走,礼礼,咱回家。”孩子趴他肩头,小手玩他耳钉,耳钉是银制小扇子,扇面刻着“霄”字,孩子抠得认真,像要把那个字抠下来当玩具。秦霄贤没阻止,他只觉得那轻微的疼,真实得令人踏实——比舞台灯光真实,比观众掌声真实,比他二十九年来所有清晨与深夜都真实。他迈步,帆布鞋踩过地上积水,积水映出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一个高瘦,一个圆滚,像一段没对仗工整的相声台词,却莫名押韵。他忽然有了主意:等天亮了,他就带孩子去师父那儿,让师父给赐个学名,甭管“秦霄礼”这名字谁起的,以后都得按德云社的字辈来,得叫“秦筱礼”,筱字辈,小竹子,风吹不折,雨打不断,像他们老秦家的倔强。他还要给孩子说第一段相声,就讲《逗你玩》,把“爸爸”说成“粑粑”,笑翻全场,也笑翻自己——从今往后,他不再只是“德云社秦霄贤”,他还是“秦筱礼他爹”,这头衔比任何包袱都响,比任何返场都长,一演就是一辈子,没谢幕,也没退票。雾色里,他的背影渐渐拉长,像一段新写的开场白,字字滚烫,句句鲜活,而怀里孩子的小呼噜声,就是这段开场白里第一个“包袱”,轻轻响起,却足以震醒整个黎明。秦霄贤没回头,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段子,不再只有“逗哏”与“捧哏”,还多了一个“娃娃哏”——而这,才是他二十九年来,最疯狂、最离谱、也最真实的一次“现挂”。第一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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