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曲直拍播出后的第三天，网上突然炸开了锅。
起因是段被恶意剪辑的视频——画面里，左奇函在练习室帮杨博文贴肌效贴，手指划过对方膝盖的动作被放慢了十倍，配上暧昧的背景音乐，标题赫然写着“《星途计划》选手关系匪浅，深夜练习室举止亲密”。
左奇函是在训练时被赵磊拽着看手机的。屏幕上的评论像潮水般涌来，恶毒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两个男的这么腻歪，恶不恶心？”
“肯定是为了炒作，想红想疯了吧？”
“杨博文不是主舞吗？怎么跟个rapper搞到一起了？”
左奇函的指尖在屏幕上捏出了白痕，喉咙里像堵着团火，烧得他说不出话。他抬头看向镜子，杨博文正背对着他练舞，肩膀绷得像块石头，显然也看到了那些评论。
“别理他们。”左奇函走过去，声音冷得像冰，“都是些没脑子的。”
杨博文没回头，只是停下动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是……导演组刚才来电话了，说要我们避嫌。”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后面的合作舞台，可能要拆开。”
“拆就拆？”左奇函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他们凭什么干涉我们？舞台是舞台，私生活是私生活，关他们屁事！”
“奇函！”杨博文转过身，眼底带着红血丝，“这是选秀节目，舆论能毁了我们！你忘了你的原创梦想了？忘了我想证明给爸妈看了？”
左奇函被他吼得愣住了。他看着杨博文眼里的挣扎，那些藏在舞蹈里的倔强和骄傲，此刻碎成了满地的无奈。是啊，他们还没站到足够高的地方，根本没资格跟规则硬碰硬。
练习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两人背对着背站在镜子两侧，谁也没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像在倒数着什么。
避嫌的日子像被按了慢放键。
左奇函开始故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杨博文则落在最后；吃饭时，两人隔着三张桌子，眼神碰在一起也会立刻躲开；连练习室的镜子，都像是被划了道无形的线，左边站着左奇函，右边站着杨博文。
跟拍的摄像机还在转，但镜头里的两人像隔着层玻璃，客气得像陌生人。弹幕里有人惋惜，有人嘲讽，只有左奇函知道，每次转身时，杨博文都会悄悄往他这边看一眼，像只受惊的鸟。
某天声乐课，老师让两人合唱一段情歌。左奇函的rap卡着杨博文的高音，本该是天衣无缝的配合，却唱得磕磕绊绊。杨博文的声音抖得厉害，左奇函的词也念错了好几个地方。
“你们怎么回事？”声乐老师皱着眉，“以前不是挺有默契的吗？”
左奇函攥紧麦克风线，指节泛白。他看向杨博文，对方正低头盯着地板，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对不起，老师，我们再练练就好。”杨博文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歉意。
下课铃响后，杨博文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左奇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拿出手机，翻到那个粉色兔子暖手宝的照片——那是他偷偷设的壁纸，照片里，暖手宝放在杨博文的舞蹈鞋旁边，像个沉默的秘密。
风波还在发酵。有激进的粉丝跑到训练营门口堵人，举着“离我哥哥远点”的牌子，吓得杨博文不敢出门。左奇函知道后，每天早上都会提前半小时，假装去买早饭，实则是在前面开路，把那些人引开。
这天早上，左奇函刚把粉丝引到街角，就被人推了一把，手里的豆浆洒了一身。他没还手，只是死死盯着那人的眼睛：“有本事冲我来，别找他麻烦。”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博文站在一起？”那人还想动手，被赶来的保安拦住了。
左奇函拍了拍身上的豆浆渍，转身往回走。走到宿舍楼下，看见杨博文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件干净的外套，眼睛红红的。
“你怎么来了？”左奇函的声音有点哑。
“我都看见了。”杨博文把外套递给他，指尖在碰到他胳膊时缩了一下，“别再这么傻了。”
“我不傻。”左奇函没接外套，只是看着他，“我不想你被那些人骚扰。”
“可是……”
“没有可是。”左奇函打断他，伸手把他往阴影里拉了拉，避开远处的摄像机，“杨博文，我们躲不掉的。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博文抱住了。
对方的拥抱很用力，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我怕。”杨博文的声音埋在他的颈窝，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怕我们都被淘汰，怕爸妈又要失望……”
“别怕。”左奇函回抱住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有我呢。就算被淘汰，我们也可以一起写歌，一起编舞，大不了去地下演出，总有地方能容下我们。”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给他们镀了层金边。远处的摄像机还在转，但左奇函不在乎了。有些东西，比排名和镜头更重要。
导演组最终没拆开他们的合作舞台。
据说是因为粉丝投票时，“奇函博文”的CP粉票数远超预期，节目组舍不得放弃这个热度。但左奇函知道，是杨博文去找了总导演，说“要么一起上，要么一起退赛”——这个平时温和的主舞，在某些时刻，比谁都固执。
第二次合作舞台，他们选了首原创歌曲，左奇函写的词，杨博文编的舞。歌词里没提爱情，只写“并肩走过的黑夜”“一起数过的星”，舞蹈动作里却藏着无数个拥抱和牵手，像在对全世界宣告什么。
上台前，杨博文把那个粉色兔子暖手宝塞进左奇函手里：“拿着，别紧张。”
“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左奇函嘴上嫌弃，却把暖手宝攥得很紧，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聚光灯亮起时，左奇函看着台下的观众，忽然觉得那些质疑和嘲讽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的眼里只有杨博文，那个站在舞台中央，对着他笑的少年。
rap的高潮部分，左奇函唱到“风雨再大，有我为你撑伞”，杨博文突然朝他跑来，在他面前做了个滑跪动作，然后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台下的尖叫声浪差点掀翻屋顶。
左奇函低头，看见杨博文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他反手握紧对方的手，在心里默默补了句歌词：
“而你，是我的伞。”
舞台落幕时，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摄像机怼在他们面前，拍下了杨博文眼里的笑意，和左奇函耳尖的红晕。
后台的监视器前，弹幕又炸开了锅，但这次，祝福的声音盖过了质疑——
“他们好勇敢！”
“这才是真正的并肩作战啊！”
“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要好好走下去！”
左奇函看着屏幕上的弹幕，忽然笑了。他转头看向杨博文，对方正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傻乐什么？”左奇函走过去，帮他把歪掉的发带系好。
“没什么。”杨博文转过身，眼里的光闪了闪，“就是觉得，我们好像赢了。”
“嗯，赢了。”左奇函的指尖划过他的发带，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而且，会一直赢下去。”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两人身上，像给他们的未来，铺了条金光闪闪的路。那些藏在风波里的挣扎和守护，最终都变成了舞台上最耀眼的光。而这条路，他们会一起走下去，一步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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