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站在顾氏集团人力部门口，手里捏着刚新鲜出炉的工牌，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工牌照片上的她，笑得有点傻。职位栏明晃晃地写着：总裁秘书（实习）。
她真的进来了，靠着……呃，某种不可言说的超能力，成为了那座冰山的直属下属。
Nina苏晓是吧？
一个穿着干练套装、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过来，对她伸出手。
Nina我是总裁办的首席秘书，赵娜。你可以叫我Nina姐，接下来由我来带领你熟悉环境和工作。
苏晓立刻回神，挂上乖巧的笑容。
苏晓Nina姐好！
赵娜效率极高，一边带着她往88楼走，一边语速飞快地交代。
Nina顾总对工作要求极高，细节控，最讨厌两件事：迟到和借口。办公室每天必须保持他要求的整洁标准，文件分类必须清晰，他的咖啡……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晓一眼。
Nina只能多一分糖，温度必须精确到68度。祝你好运。
苏晓：“……” 68度？这男人是用温度计喝咖啡的吗？
怀着上坟般的心情，苏晓踏入了88楼的秘书区。她的工位就在总裁办公室门外，宽敞明亮，设备崭新。
还没来得及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
赵娜对她使了个眼色，用口型说：“顾总。”
苏晓一个激灵，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用最专业的声音。
苏晓顾总，您好。
顾衍之进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说完就直接挂断。
苏晓整理了一下衣服，视死如归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顾衍之依旧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也衬得他侧脸线条更加冷硬。他正低头看着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顾衍之【新秘书来了。今天穿的白衬衫……嗯，看起来挺乖。不知道业务能力怎么样。】
苏晓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乖？谢谢夸奖哦。
她站定在办公桌前。
苏晓顾总，您有什么吩咐？
顾衍之终于抬起头，将手边的一份文件推过来，语气毫无波澜。
顾衍之市场部的报告，逻辑混乱，数据缺失。打回去，让他们重做。下午三点前我要看到新版本。
顾衍之【这帮市场部的，每次交东西都跟挤牙膏似的！核心数据藏藏掖掖，当我是傻子吗？这份报告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苏晓接过文件，恭敬道。
苏晓好的，顾总，我马上联系市场部总监。
她刚要转身，顾衍之又开口了，目光落在她空着的手上。
顾衍之我的咖啡。
顾衍之【快去吧！我的68度精神源泉！没有咖啡因的上午是不完整的！】
苏晓是，顾总。
苏晓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走到茶水间，对着那台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全自动咖啡机，苏晓犯了难。68度？这机器能精确设置吗？
她研究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温度设定，小心翼翼地调到68，按下启动键。
端着那杯号称“精神源泉”的咖啡，苏晓再次走进办公室，轻轻放在顾衍之的右手边——他惯用右手，不会碰到文件。
顾衍之端起来，抿了一口。
动作停顿了零点一秒。
顾衍之【温度刚好。糖也刚好。她居然一次就做对了？运气？还是……真的细心？】
他放下杯子，依旧没看苏晓，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苏晓松了口气，刚回到工位，内线电话又响了。
顾衍之“苏秘书，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十分钟后第三会议室开会。”
苏晓“好的，顾总。”
顾衍之【希望这次他们别再互相甩锅了，听着就烦。效率！我要的是效率！】
苏晓一边飞速在内部通讯系统里发通知，一边默默吐槽：您老人家内心戏这么多，真的有利于效率吗？
十分钟后，第三会议室。
顾衍之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各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整个会议室气压低得吓人，负责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个字。
苏晓坐在顾衍之侧后方做会议记录，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当研发部总监汇报到一个技术参数时，顾衍之突然打断，声音冷冽。
顾衍之这个数据，和上周你们提交的预研报告对不上。解释。
研发部总监额头瞬间冒汗。
研发部总监顾总，这个……是因为……
顾衍之【又来了又来了！肯定是测试环境出了问题又不敢承认！找借口！全是借口！】
苏晓听着脑内的咆哮，看着面前支支吾吾的总监，心里明镜似的。
顾衍之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显然耐心告罄。
就在这时，苏晓放在桌下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她在公司内部技术论坛刷到的一条匿名吐槽，刚好提到了研发部测试环境的不稳定。
她灵机一动，假装整理面前的资料，用刚好能让顾衍之听到的声音，像是无意地喃喃自语。
苏晓咦，论坛上说测试环境最近好像不太稳定呢……
顾衍之敲击桌面的手指蓦地停住。
他侧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苏晓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顾衍之【她怎么知道？她也关注技术论坛？】
顾衍之是因为测试环境不稳定，导致数据采集出错了，对吗？
他转回头，看向研发部总监，眼神更冷了几分。
研发部总监浑身一僵，脸瞬间白了，再也无法狡辩，只能低头认错。
研发部总监是……是的，顾总，我们正在紧急排查……
会议在更低的气压中继续进行。
但苏晓能清晰地“听”到，某人心里的暴风雨似乎平息了一点。
顾衍之【……这个苏晓，好像真的有点意思。不仅细心，消息还挺灵通。】
散会后，苏晓抱着笔记本跟在顾衍之身后走出会议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顾衍之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苏晓差点撞到他身上，赶紧刹车。
顾衍之垂眸看着她，依旧是那张冰山脸，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苏晓一愣。
顾衍之中午帮我订一份午餐，和之前一样。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顾衍之你自己也订一份，送到我办公室。
顾衍之【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顺便……再观察观察她。】
苏晓……好的，顾总。
看着顾衍之转身走进办公室的背影，苏晓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所以，她这是……获得了和顶头上司共进午餐的“殊荣”？
而且，听他刚才那心声，似乎对她产生了浓厚的“观察”兴趣？
苏晓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虽然只能看到吊顶），感觉自己的职场之路，不仅聒噪，似乎还朝着某种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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