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晚风里的温柔与日常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夕阳的余晖给狼牙基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叶寸心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刚换下作训服，手机就震动起来，是洪峰发来的视频请求。
接通视频，屏幕里立刻出现洪峰带着笑意的脸，背景是特警队的值班室：“训练结束了？看你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哪有。”叶寸心揉了揉眼睛，镜头里的自己确实有些倦容，连续两周的高强度战术演练，让每个人都绷紧了弦，“你呢？今天没出警？”
“刚处理完一个纠纷，这会儿在值班室歇会儿。”洪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对了，晚上我申请了外出，去基地接你，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叶寸心眼睛一亮：“真的？想吃火锅。”
“没问题，安排。”洪峰笑得更开心了，“等我忙完这阵就过去，大概七点到。”
挂了视频，叶寸心的疲惫仿佛被一扫而空，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田果凑过来，暧昧地眨眼睛：“洪队又来送温暖啦？”
“就你话多。”叶寸心拍了她一下，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七点刚过，洪峰的车就停在了基地门口。叶寸心坐上车，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氛扑面而来，是她喜欢的味道。洪峰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刚泡的红糖姜茶，驱驱寒。”
“谢谢。”叶寸心接过来，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暖暖的。
车子驶离基地，往市区的方向开去。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车流如织，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与烟火气。叶寸心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突然觉得这样的平凡日子，比什么都珍贵。
“今天训练考核，成绩怎么样？”洪峰一边开车，一边问。
“还行，战术演练拿了第一。”叶寸心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不过格斗对抗时被沈兰妮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没事吧？”洪峰立刻紧张起来，转头看了她一眼，“有没有伤到哪？”
“放心，我反应快，扶住了。”叶寸心笑着说，“不过沈兰妮那家伙，下手是真狠。”
洪峰松了口气：“下次注意点，别总逞强。”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火锅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叶寸心爱吃的鸳鸯锅，肥牛、虾滑、毛肚……摆满了一桌子。
“多吃点，补补。”洪峰不停地给她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只是看着她吃，眼里满是笑意。
“你也吃啊。”叶寸心把一片烫好的牛肉放进他碗里，“看你最近也瘦了，是不是又熬夜了？”
“前几天处理个案子，熬了两个通宵。”洪峰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叶寸心皱了皱眉：“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你要是倒下了，谁保护我？”
“放心，为了你，我也得好好活着。”洪峰的语气认真，眼神却带着温柔。
叶寸心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假装吃菜，耳根却悄悄红了。
吃完饭，洪峰提议散步回家——他在市区的公寓离火锅店不远。晚风轻拂，带着初夏的暖意，吹散了火锅的热气，也吹软了两人的脚步。
“对了，下周我妈生日，她说想让我们回去吃饭。”叶寸心想起张海燕的叮嘱，“她还特意说，让你把上次说的那个案子的细节跟她讲讲，她对心理学分析挺感兴趣的。”
“没问题。”洪峰笑着说，“正好，我也跟阿姨请教请教，怎么才能让你少吃点零食，按时吃饭。”
“洪峰！”叶寸心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挠他的痒。
洪峰笑着躲开，顺势握住她的手，两人在路灯下追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跑累了，两人并肩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喘着气。叶寸心靠在洪峰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曾经那个在训练场上不苟言笑的狙击手，如今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洪峰，”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好奇，“你天天训练，是不是有腹肌啊？”
洪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叶寸心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却带着点小坚持，“晚上回家……我要摸摸看。”
洪峰的脸瞬间红了，耳根烫得厉害。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没……没特意练，就是训练量大，可能有点。”
叶寸心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害羞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逗你的，看你紧张的。”
“才没紧张。”洪峰嘴硬，却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
叶寸心笑得更开心了，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其实她不是真的想摸什么腹肌，只是喜欢看他为自己失态的样子，喜欢这种带着烟火气的、真实的亲近。
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点了。洪峰打开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色的光洒满了小小的空间。叶寸心换了鞋，走到客厅，看着阳台上洪峰养的绿植，看着沙发上她上次落下的抱枕，突然觉得这里真的像个家了。
“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洪峰说着，转身想去浴室。
叶寸心拉住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洪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手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很轻，带着晚风的气息和火锅的余味，却像电流一样，传遍了四肢百骸。
很久，两人才分开。洪峰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心心……”
“嗯？”叶寸心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脸颊滚烫。
“以后……我们尽量多回来住，好不好？”洪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期待，“哪怕每周只有一天。”
叶寸心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他们都身不由己，聚少离多是常态。但只要有这样一个地方，有这样一个人在等，哪怕只是短暂的相聚，也足以支撑他们走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洗完澡，叶寸心穿着洪峰的宽大T恤，坐在沙发上吹头发。洪峰端来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趁热喝。”
“谢谢。”叶寸心接过牛奶，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T恤的下摆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忍不住想起自己刚才的玩笑，嘴角微微上扬。
洪峰洗完澡出来时，叶寸心已经吹干了头发，正靠在沙发上看书。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叶寸心合上书，看着他，突然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腹部。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紧实的肌肉线条，确实如他所说，算不上夸张，却充满了力量感。
洪峰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叶寸心笑了，收回手：“嗯，还不错。”
洪峰无奈地看着她：“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叶寸心挑眉，“难道你以为……”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洪峰拉进怀里。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点无奈，更多的却是温柔：“调皮。”
叶寸心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里一片柔软。其实她知道，自己贪恋的从来不是什么腹肌，而是这份卸下所有防备后的亲近，是这份在枪林弹雨后依然能拥有的、属于彼此的温柔。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像一首温柔的夜曲。
“洪峰，”叶寸心轻声说，“明天我想晚点回基地，行吗？”
“好。”洪峰紧紧抱住她，“我请了半天假，带你去公园散步。”
“嗯。”
夜深了，两人相拥着躺在沙发上，没有再多的话语，却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平静的夜晚，这样简单的陪伴，或许比任何轰轰烈烈的誓言都更珍贵。
因为他们都知道，明天醒来，他们又会穿上各自的制服，奔赴训练场或战场，为了守护更多人的安宁而努力。但只要想到，无论走多远，身后都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港湾，有这样一个牵挂着自己的人，就有了无穷的力量。
夜色温柔，包裹着这对在烟火人间里相守的爱人。他们的故事，没有太多的跌宕起伏，却有着藏在日常里的深情，有着在平凡日子里慢慢滋长的、最动人的温柔。而这样的夜晚，只是他们漫长岁月里的一个缩影，往后余生，还有很多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在等着他们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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