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苏昌河,眼神沉静:
“昌河,我需要你陪我走一趟。”
苏昌河哼了一声:
“废话!不然让你这病秧子自己爬出去找药?老子倒要看看,什么九转还魂草,是不是真那么玄乎!”
计划既定,便需准备。苏暮雨的身体状况无法长途跋涉,更经不起颠簸。苏昌河皱着眉打量了他半晌,突然转身就往外走:
“等着!”
没过多久,他扛着一架显然是刚做好的、做工粗糙却异常结实的竹制肩舆回来了,
往地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
“凑合用,总比你自己走强。”
苏暮雨看着那架肩舆,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暖意,低声道:
“多谢。”
白鹤淮也准备好了足够的应急药物和干粮。
就在三人准备次日清晨出发时,木屋外再次传来了动静。
这一次,不是敌人,而是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暗河总部的传令使者,以及他身后两名力士抬着的一个长条状的、用厚布严密包裹的物件。
“苏暮雨接令!”
使者声音刻板,展开一卷黑色令谕,
“奉大家长谕:查慕家异动,疑与域外勾结,危及暗河。
兹令苏暮雨、苏昌河,即日起暗中查探慕家动向,必要时,可相机行事,便宜处理。
所需物资,可向各处分舵支取。”
这道命令来得突兀,却又在情理之中。
大家长显然也察觉到了慕家的威胁,却将这把最危险的刀,交给了他们这两个“伤兵”和“莽夫”。
是信任?还是借刀杀人?
使者宣读完命令,语气稍缓,指了指那长条物件:“此物,乃苏昌河数月前委托器堂定制,言明今日来取。
器堂奉命,特此送达。”
苏昌河愣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什么,一个箭步上前,扯开了厚厚的包布。
刹那间,一抹深沉内敛的乌光流淌出来。
那是一柄伞。
一柄造型古朴大气的伞。
伞骨似是以某种奇特的玄色金属混合沉木所制,坚韧而轻盈。
伞面并非寻常油纸,而是用一种近乎失传的、名为“玄蚕丝”的织物织就,密不透水,却隐隐透着金属的光泽,看似柔软,实则刀剑难伤。
伞柄笔直,可握持,末端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机括。
苏昌河拿起这柄伞,入手微沉,手感极佳。
他随手一挥,伞面“唰”地一声展开,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边缘处寒光一闪,竟隐藏着极其锋利的刃口!
这分明是一柄攻防一体、内藏乾坤的奇门兵器!
他转身,将伞塞到苏暮雨手中,语气依旧粗声粗气,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喏,给你定的。老是拄着那根破棍子像什么话!
这玩意儿,下雨能挡雨,打架能杀人,关键时刻还能当拐杖,省得你老是站不稳!”
苏暮雨握着这柄量身定制的伞,指尖感受着那冰凉而坚实的触感,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的他,直到很久以后才得到这样一柄顺手的兵器。
这一世,它提前到了,带着苏昌河那份别扭却真挚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