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午那老狗,可能亲自带人过来‘清理门户’!”
前有慕家与诡异的蛊娘子,后有元老派的追兵。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夹击之中。
苏暮雨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小镇外黑风寨方向那连绵的、如同巨兽匍匐的群山。
夜色渐浓,山影幢幢,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手中的伞,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乌光。
“金蚕王,必须拿到。”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慕家的阴谋,也要查清。”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苏昌河和白鹤淮:“既然前后皆敌,那我们就……”
他握住伞柄,轻轻一旋。
“咔哒”一声轻响,伞骨末端弹出一截三寸有余、寒光四射的短刃。
“……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夜色下的黑风镇,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瘴气笼罩,连犬吠声都显得稀疏而压抑。
客栈房间里,油灯如豆,映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脸。
苏暮雨指间夹着一枚不起眼的黑色棋子,这是“暮影”紧急传信所用的标识,刚刚由客栈伙计悄无声息地送来。
他指尖微动,棋子在他苍白的手指间翻滚,如同他此刻脑海中翻涌的思绪。
“刑午亲自来了?”
苏昌河一拳砸在桌面上,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老狗,是真不给我们留活路!”
白鹤淮担忧地看向苏暮雨:“前有慕家与蛊娘子,后有刑长老……我们是否暂避锋芒?”
“避不了。”
苏暮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看透局势的冷冽,“刑午此来,表面是清理门户,
实则是大家长的默许,或者说……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苏昌河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我们知晓慕家与域外勾结的线索,却又‘擅离职守’,正是最好的灭口借口。”苏暮雨抬起眼,眸中寒光乍现,“
大家长既要利用我们这把刀去碰慕家这块硬骨头,又忌惮我们可能知道得太多,更不愿看到我们坐大。
借刑午之手除掉我们,一石二鸟。”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这,便是暗河的生存之道。
有用时是刀,无用时……便是需要丢弃的废铁。”
苏昌河呼吸一窒,他虽然惯于厮杀,却并非全然不懂权术,此刻被苏暮雨点破,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他效忠的,竟是这样一个视属下如草芥的组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死吗?”苏昌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等死?”
苏暮雨轻轻咳了一声,将棋子按在桌面上,“他们希望我们死,我们偏要活,还要活得更好。”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黑风寨的方向,那里灯火零星,宛如巨兽沉睡的眼睛。
“刑午赶来需要时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必须在刑午抵达前,拿到金蚕王,并弄清慕家与蛊娘子的交易。”
“怎么拿?那蛊娘子听起来就不是善茬,慕家的人也守在那里。”
苏昌河皱眉。
苏暮雨收回目光,看向苏昌河,眼神深邃:
“昌河,你还记得我们刚入暗河时,接到的第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苏昌河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幻:“你是说……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不错。”
苏暮雨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是一种运筹帷幄的冷静,
“慕家想要金蚕王,我们便让他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