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黑风寨山门前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苏昌河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玄色劲装勾勒出精悍的身形,短刀随意插在腰后,眼神扫过寨门前那些面目凶狠的守卫,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而在他身旁,苏暮雨一袭青衣,外罩一件厚厚的墨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瘦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薄唇。
他手中拄着那柄乌黑的伞,步伐缓慢,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低咳,
任谁看去,都是一个病入膏肓、需要人照拂的病秧子。
“站住!什么人?”守卫头目厉声喝道,手中鬼头刀横起。
苏昌河嗤笑一声,懒得废话,直接亮出一枚刻着扭曲河流图案的玄铁令牌——暗河行走外部的身份象征。
“暗河办事,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暗河?”
守卫头目眼神微变,暗河之名,江湖谁人不惧?
他不敢怠慢,立刻派人进去通传。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胖、面带凶光,额角却有一道新鲜鞭痕的中年汉子快步走出,正是黑风寨明面上的寨主“黑心虎”。
他身后跟着几个气息阴冷、眼神锐利的黑衣人,服饰与暗河迥异,显然是慕家之人。
“暗河的朋友?
不知驾临我这小寨,有何贵干?”
黑心虎拱手,语气带着谨慎,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身旁的慕家领头人。
那慕家领头人是个面色苍白的中年文士,手持折扇,
眼神如毒蛇般扫过苏昌河,最终落在一直低咳的苏暮雨身上,带着审视与怀疑。
苏昌河按照苏暮雨事先的交代,故意摆出嚣张姿态,用刀鞘指了指黑心虎:
“少废话!我们暗河丢了件要紧东西,听说最后出现在你们黑风寨。
识相的,赶紧交出来,否则……”他冷笑一声,杀气弥漫。
慕家文士折扇轻摇,阴恻恻地开口:
“暗河丢了东西,与我慕家何干?阁下莫非是想找茬?”
“找茬?”
苏昌河眉毛一竖,“老子看是你们慕家手脚不干净!敢动我们暗河的东西,活腻了!”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黑心虎额头冒汗,夹在两大势力之间,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暮雨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苏昌河连忙“焦急”地扶住他。
“大哥!你怎么样?”
苏昌河演技浮夸,但配合着苏暮雨那真实的病容,倒也唬人,
“妈的,跟这群杂碎废什么话!我们先回去,等你养好伤,再带人来平了这黑风寨!”
他撂下狠话,扶着“虚弱不堪”的苏暮雨,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看似因为同伴病重而不得不暂时退却。
慕家文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轻蔑。
看来暗河派来的不过是两个莽夫和一个病鬼,不足为虑。
他低声对黑心虎吩咐:
“加强戒备,尤其是后山禁地,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