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不开》
——真人乱写，写完拉倒
1
我叫许放，跟栀青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她妈跟我妈是闺蜜，前后脚怀孕，就隔着一堵墙。我哭她也哭，我笑她还哭，从小嗓门比我大。
三岁，她抢我奶瓶；五岁，她把我推下沙坑；七岁，她拿石子扔我后脑勺，缝了三针。
我头上包着纱布，她还冲我做鬼脸：“谁让你先抢我跳跳糖？”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栀青是我命里的克星。
2
小学同班，她当班长，我是问题学生。
她记我名字，一笔一划，力透纸背：“许放上课吃辣条，讲话，打扰别人。”
我放学被留下来擦黑板，她在讲台上擦黑板擦，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气不过，把她的铅笔盒扔进男厕所，她哭着去捡，回来又记我一笔：“许放破坏同学物品。”
恶性循环，没完没了。
我妈拿扫帚追我三条街：“你能不能学学人家青栀！”
我边跑边喊：“学个屁！她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3
初中，我们奇迹般被分到一个班。
她坐我前排，扎马尾，发梢总扫我课本，烦得要死。
我拽她辫子，她回头瞪我，眼睛亮得像玻璃球：“再拽，我告老师。”
我翻白眼：“告吧，怕你不成。”
她真告，我被罚站一节课，腿都麻了。
站累了，我就盯着她后脑勺，心想：这脑袋怎么这么圆？这么圆怎么就这么坏？
后来，她后脑勺长了痱子，红红的，像草莓。
我竟有点心虚，没再拽过她辫子。
4
高一，她开始发育，穿白校服，能透出里面小背心颜色。
男生私底下议论，我听得火大，把嘴最贱那个按在厕所隔间：“再逼逼，试试？”
那小子吓得尿裤子。
她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
放学路上，她突然回头：“许放，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吓一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谁喜欢你？自作多情！”
她撇撇嘴，转身就走，马尾一甩一甩，像只骄傲的孔雀。
我望着她背影，心跳莫名加快，像刚跑完八百米。
5
高二，她谈恋爱了，对象是校草，成绩好，长得帅，还会打篮球。
我眼睁睁看她把早餐递给那小子，心里窝火，故意把篮球砸到校草脚边，差点砸断他脚趾。
校草找我理论，我二话不说，挥拳就上。
两人打成一团，被教导主任拎去办公室。
她赶来，眼睛红红的，瞪我：“许放，你发什么疯？”
我梗着脖子：“看不顺眼。”
“你凭什么看不顺眼？”
“就凭……就凭你眼瞎！”
她气得眼泪直流，转身去扶校草，留给我后脑勺，像一盆冷水。
我盯着她后脑勺，第一次觉得：真他么陌生。
6
没多久，她分手了，校草劈腿，对象是隔壁班花。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坐在她后排，听得心烦意乱，一脚踹翻桌子，去找校草。
我把那小子堵在巷口，打得他鼻青脸肿，咬牙切齿：“再敢惹她，我弄死你！”
校草吓得瑟瑟发抖。
我转身，看见她站在巷口，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我走过去，想说什么，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眼泪鼻涕全蹭我衣服上：“许放，你混蛋！”
我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半天，才落在她背上，轻轻拍：“好了，别哭了，丑死了。”
7
高三，我们开始拼命学习。
她目标是北大，我目标是……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晚上，我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她刷题，我刷她。
灯光下，她睫毛好长，像小扇子，我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
她抬头，瞪我，却没说话，耳根悄悄红了。
我心跳如鼓，像做坏事被抓包。
那段时间，我们安静又美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8
高考结束，我们一起去爬山。
山顶，她对着山谷大喊：“北大，我来了！”
我喊：“栀青，等等我！”
她回头，冲我笑，眼睛亮得像星星：“许放，我们大学还在一起吧？”
我点头，心里乐开花。
却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纯粹地笑。
9
北大录取通知书下来，她如愿。
我，落榜。
她安慰我：“没关系，复读一年，我等你。”
我摇头，笑得苦涩：“不读了，我打工，供你。”
她皱眉：“许放，你疯了吗？”
我摸摸她头：“没疯，只是想让你轻松点。”
她眼圈红了，抱住我，声音哽咽：“许放，我爱你。”
我僵住，心跳停止，半晌，才回抱住她，声音沙哑：“我也爱你。”
10
我开始打工，送外卖，扛包，做销售，什么赚钱干什么。
她上课，参加社团，拿奖学金，生活丰富。
我们租了间小屋，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睡觉。
夜里，她窝在我怀里，声音软糯：“许放，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我吻她额头：“当然，除非我死。”
11
可现实，总是比誓言残酷。
她开始忙，忙社团，忙实习，忙保研。
我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带着酒味，烟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她质问，我沉默。
她哭，我烦躁。
我们开始争吵，开始冷战，开始互相伤害。
她说：“许放，你变了。”
我冷笑：“是啊，我变了，变脏了，配不上你了。”
她眼泪直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2
那天，她提前回家，看见我搂着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
她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许放，你混蛋！”
我推开怀里的女人，走过去，想解释，她却转身就跑。
我追出去，她已不见踪影。
夜里，她回来，收拾行李，我跪在地上，求她：“栀青，我错了，你原谅我。”
她看着我，眼泪直流，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许放，我们回不去了。”
我僵在原地，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像走出我的生命。
13
她搬走，拉黑我，换号码，彻底消失。
我辞了工作，整天泡在酒吧，喝酒，打架，像个行尸走肉。
朋友劝我：“许放，算了吧，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我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放不下，怎么放？”
我开始给她写信，一封又一封，却从不寄出。
我告诉自己，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14
再见到她，是三年后。
她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站在我面前，笑得张扬：“许总，好久不见。”
我愣住，看着她，像看陌生人。
她身边，站着个男人，温文尔雅，对她呵护备至。
我喉咙发紧，半晌，才挤出笑：“栀青，你好吗？”
她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很好，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我僵在原地，心脏像被刀割，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恭喜。”
她转身，挽着男人，走出我视线，像走出我生命。
15
她婚礼那天，我喝了好多酒，醉倒在街头。
醒来，手机里，有她发来的短信：“许放，谢谢你，曾让我爱过。”
我盯着屏幕，眼泪直流，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回：“栀青，对不起，毁了你整个青春。”
发出去，却显示红色感叹号。
她把我拉黑了，彻底。
我躺在街头，看天空，湛蓝，像她十七岁，冲我笑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眼泪直流。
栀青，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和一句，我爱你。
可你，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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