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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人急匆匆地离去后,余铃惜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细细打量着这片陌生的新天地。
可这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如同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大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咚咚锵锵”,那声音响亮又热闹,透着一股子欢腾劲儿,听着像是在办喜事。
余铃惜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头泛起一丝好奇。
她转身回到屋内,拿上自己惯用的防身之物,握在手中沉甸甸的,给她增添了几分安心。
随后,她迈开步子,朝着那喧闹声传来的方向探去,脚步轻盈又带着几分警惕。
大抵是现实中飞得多了,此刻即便尚未习得轻功,仅仅是步行数步,竟也觉气息急促、疲惫不堪,仿佛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
然而,这一路行走也自有其妙处。既能悠然欣赏沿途的风景,细细体会周围的氛围,又可悄然观察某些可疑之人,将他们的举止尽收眼底。
早在她启程不久,周遭便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响。随着时间推移,那声音非但未见消减,反而愈发明显,显而易见,有人在暗中尾随。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余铃惜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此地果然如她所料,乃是一场婚事。那位家主大张旗鼓地操办宴席,其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他满面春风,与宾客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笑语不断,仿佛这世间再无烦忧可扰。
余铃惜.“这般挥霍无度,当真不怕遭天谴么……”
余铃惜轻声念叨着,目光中浮动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被风拂起的湖面,隐约泛着波澜,却又深藏不露。
下一秒,她清晰地听见身后屋顶传来一道回应声。猛然回头的瞬间,那人正笑意盈盈地映入她的眼帘,笑容张扬得几乎令人心生寒意。
“是啊。”黑衣琵琶客唇角微扬,笑意如水波般漫开,“如此奢靡无度之徒,合该以一支曲相配……”话音未落,他指尖轻拨,弦上似有冷风掠过,隐隐透出几分讥诮与肃杀之意。
黑衣琵琶客的话还未落下,余铃惜的心头便已警铃大作。她不等对方继续,猛然开口打断,声音里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急切与防备。
余铃惜.“你是何人?”
余铃惜手指微微用力,将手中的玉簪攥得更紧了些,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凝视着屋顶,目光如霜,似要穿透那黑衣琵琶客的深沉伪装。
寂静的空气中,唯有一丝隐约的风声掠过,而她的耐心正如同即将绷断的琴弦,只等对方吐露一个能让她释疑的答案。那个答案,必须足够令人信服,否则,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黑衣琵琶客瞧见余铃惜手中暗自握拳的细微动作,唇角勾起一抹阴翳的笑意,身形如风般掠下,悄无声息地逼近她。
唐俪辞.“记住这张脸。”
唐俪辞.“唐俪辞,记住这个名字。”
余铃惜轻轻向后退去,目光却依旧紧锁着那道身影。直到他再度翩然跃上屋顶,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头的紧张如薄雾般散去。
余铃惜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猛地一颤,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刚才那惊魂一刻。
那个欲对她行刺之人的话语犹在耳边,而他口中提及的“主子”正是唐俪辞。
三个字像利刃般划过她的脑海,让她不禁攥紧了手指,努力压下内心的波澜。
这一刻,她的眼神中既有疑虑,也悄然燃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她凝神细听那黑衣琵琶客的言辞,反复回荡在耳畔的“记住”二字,竟似暗藏深意,仿佛是一场精心布下的陷害,字字如刀,直刺她的心神。
但当她再次转身凝视这个大家庭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如刀绞。
其余人已纷纷倒地,双耳渗出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而此刻,这片狼藉之中,唯有她,这个新娘,成为了场上唯一的幸存者,孤零零地伫立在死亡的阴影下,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推上了审判台。
那黑衣琵琶客缓步走近新娘,留下姓名,随即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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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