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霓虹灯管在暮色里亮得刺眼，像一排排烧红的铁丝。我跪在商场广场的地砖上，旗袍下摆沾着楚临渊的血，还带着他倒在我怀里时的体温。
手机外放声此起彼伏，奶茶店排队队伍像条长龙扭来扭去。咖啡香混着汽车尾气往鼻子里钻，有个穿JK制服的女孩举着自拍杆从我面前经过，镜头正对着我。
“绝了！”她突然喊起来，“这cos太拼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更多人围了过来。有人用手机怼到我脸上，补光灯都没打就直接开拍。弹幕刷得飞快：“姐姐别动！这血浆特效太逼真了！”“民国风沉浸式体验馆宣传吧？”
我攥紧胸前的青铜怀表。表盘还在震动，齿轮咬合声和上一刻教堂里的完全一样。系统007却没了声音，全息投影卡在雪花屏状态。
“让让！”穿oversize西装的女网红冲进人群，云台差点撞翻卖奶茶的摊子，“姐姐别怕，我们是专业团队！拍三分钟就走！”
她蹲下来扯我旗袍袖子，劣质香水味呛得我直皱眉。我刚要开口，余光瞥见街角闪过个黑影。那身板、那步态——和上章追杀我的特工一模一样。
“好。”我松开嗓子说。旗袍领口蹭过锁骨，楚临渊溢出的血渍还在发烫。我把手藏在裙摆下，指甲掐进掌心提醒自己清醒。
直播间灯光亮起时，我眼冒金星。补光灯烤得脸发干，劣质粉底味扑面而来。工作人员塞给我个提词器，上面写着“沉浸式民国体验馆宣传企划”。
“请问您脖子上的伤痕是……”场外导播举着话筒凑近。
我学着楚临渊说话时喉结振动的频率：“剧组爆破事故。”
“还是说这就是本次行为艺术的核心？”另一个导演模样的人追问。
我扯了扯旗袍领口，露出锁骨上未干的血渍：“作为资深影评人，我觉得您应该去查查《胭脂扣》剧照。”
弹幕突然炸了：“这眼神戏绝了！”“建议直接拍成电影。”
直播间突然弹出百万级主播连麦申请，ID叫“晚安巴黎”。BGM是首老歌，钢琴声像雨滴落在玻璃窗上。
“姐姐妆造绝美！”画面里是个穿珍珠白礼服的女人，耳坠晃得人睁不开眼，“能问问现在几点了吗？”
我盯着她背景墙。菱形花纹和教堂彩窗一模一样，边角处还有道裂痕。她顺着我的视线转头，镜头扫过时特意露出怀表链子晃动的细节。
“我还以为姐姐更关注这件旗袍呢。”她轻笑，指尖抚过胸口。那里没有怀表，但我分明听见齿轮转动声。
系统007突然尖叫，全息投影炸开红色警告。选项出现时伴随心跳音效，选择界面浮现我和她的照片缓慢重叠。
商场灯光渐暗，自动播放夜间模式的星空顶。我影子被拉长成两个分裂的影像，其中一个正慢慢透明。
“游戏开始了。”屏幕那头，白晚晴摘掉假发轻轻抚摸真正的青铜怀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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