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沙保里小姐被挟晚些时候。
雨水沿着玻璃窗滑落,将窗外的世界扭成一片模糊的色块。
店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只有千束在后厨清点豆子,泷奈在擦拭餐具,我随意坐在常坐的一个位置。
距离那次挟持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我的挎包随意放在吧台上。
我随意的翻看着店里的《popeye》,目光没有聚焦。
或许我不该早早做完我在店里分内的活的。
我抬起头看向在后厨走来走去的泷奈,她和我也是一样的感受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手腕内侧的表盘,距离打烊还有一段时间。
我仔细聆听着店里的每一个声音,千束的走路声,泷奈摆放杯碟的声音,咖啡机运作的声音,每个声音混杂在一起,每个声音又如此清晰。
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那突兀的音调在平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转头望向门口,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他步履沉重,满脸倦容,双手垂在身侧,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啊…欢迎光临,一个人吗?」我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对。」男人回答着我。
他穿着一件略显廉价的正装,外套肘部微微有些发亮,领口能看出细微的光泽,颜色有一丝丝的灰调,衬衫布满褶皱,微微发黄。
皮鞋后跟处有一些磨损,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微微的红痕,领带处也沾满了褐色的污渍,同时有些褪色。
「来点什么?」我开口询问他,同时千束也从后厨走了出来。
「有热美式吗?」男人开口询问道,他的声调有些低沉,眼神并没有过多聚焦。
「当然,中杯的吗?」我点了点头。
男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还需要别的吗?」我看见男人摇了摇头。「嗯,一共五百日元,大概需要十分钟。」
「大叔,咖啡来了。」
过了一小会,千束将咖啡递到了男人身前,男人道了一句谢,随后边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你看起来湿透了,把外套脱下来吧,大叔。」千束笑着和他搭话。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男人回答道,千束听后也回到了后厨。
由于我们都坐在吧台的缘故,那个男人就在我的旁边喝着那杯热美式。
男人喝着咖啡,看着窗外打在玻璃上的雨滴,一言不发。
「想来点啤酒吗?」我突然开口。
「这里不是咖啡店吗?」男人转过头来看着我。
「对啊,所以算我请你的。」我将早上买的还没来得及喝的那罐生啤递了过去。
「谢谢。」男人向我开口道谢。
「孩子不好照顾吧,尤其是刚上国中的时候。」我看着他喝下那口啤酒,同时开口说道。
「对……我有一个女儿……」男人笑着回答道。
「是啊,单亲家庭……」我自言自语着。
「超他妈的困难的。」
并不知道那个男人能不能听得懂英语,但那句话发自我内心。
雨势渐小后,男人放下早就喝完的咖啡杯,在吧台上放了几枚硬币,随后转身离开。
千束走过来拿起了看了看那上面的钱,随后惊讶的说道。
「呜哇,那个大叔多给了500。」千束说着。
我走过去看了看,五枚百元硬币,除此之外,还有一枚五百元的硬币
……
……也许我忘了告诉他那罐啤酒是我花三百元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