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寻杨戬

孙悟空捂着胸口，踉跄着踏上灌江口的土地。刚经历过与金乌的死战，他体内灵力紊乱，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势，嘴角时不时溢出一丝血迹，却没半分停留——他知道，单凭自己和李悟清、猪八戒，想对抗天道和佛门还不够，必须找到能并肩的盟友，而灌江口的杨戬，是他唯一的选择。

灌江口的府邸庄严肃穆，守门的天兵见了孙悟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警惕：“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二郎显圣真君府邸！”

“让开！”孙悟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叫你们家真君出来，就说齐天大圣孙悟空，有要事找他！”

天兵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一道身影从府邸内走出，身着银甲，手持三尖两刃刀，额上竖眼开合间，满是锐利——正是杨戬。他见孙悟空浑身是伤、气息萎靡的模样，眉头微挑，语气平淡：“孙悟空？你不在花果山待着，跑到我灌江口来做什么？”

“找你，自然是有事。”孙悟空强撑着伤势，走到杨戬面前，开门见山，“山脚下的村子，你应该听说了吧？上古金乌阿沙要烧了村子，俺老孙用了法天象地，才把她打得魂飞魄散，可俺的修为，也折损了一半。”

杨戬额上竖眼微凝，显然是知晓此事。他沉默片刻，侧身让开道路：“进来再说。”

两人走进府邸厅堂，杨戬挥手屏退左右，才开口：“金乌之事，我已知晓。你可知，当年我大闹天宫，也是为了杀金乌？”

孙悟空一愣：“你也闹过天宫？俺还以为俺是第一个。”

“比你早了数百年。”杨戬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额上竖眼闪过一丝痛楚，“我母亲是瑶姬仙子，三界的公主，却因与凡人相恋，被压在桃山之下。我当年闯天宫，就是想救她出来，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为何失败？”孙悟空追问，他能感受到杨戬话语里的恨意。

“因为金乌，还有我那舅舅——玉皇大帝张友仁。”杨戬的声音冷了下来，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微微收紧，“当年金乌奉命看守桃山，我与金乌缠斗时，张友仁竟亲自下凡，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我母亲。他说，瑶姬仙子触犯天条，必须死，而我这‘半人半仙’的孽种，也不配活在三界。”

孙悟空听得心头一震，他没想到，看似风光的二郎显圣真君，竟有这样的过往。他想起自己被压五行山的五百年，想起天道的算计，突然觉得，自己和杨戬，倒有几分同病相怜。

“所以，你也恨天道，恨张友仁？”孙悟空问道。

“恨又如何？”杨戬苦笑一声，额上竖眼闭合，“我当年拼尽全力，也没能报仇，反而被张友仁封为‘二郎显圣真君’，困在这灌江口，看似风光，实则与软禁无异。这些年，我看着三界变迁，看着天道一步步操控众生，却什么也做不了。”

孙悟空站起身，走到杨戬面前，尽管伤势让他身形不稳，眼神却依旧坚定：“现在，你可以做了。”他指了指自己，“俺老孙复活了，李悟清、猪八戒也在，我们要找天道讨说法，要找张友仁报仇，还要揭穿佛门的算计。杨戬，你敢不敢跟我们一起，再闹一次天宫，再斗一次天道？”

杨戬抬头看向孙悟空，额上竖眼再次睁开，锐利的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似乎在判断他的诚意。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三尖两刃刀在手中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决绝：“你这猴子，还是跟当年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我倒想看看，这一次，咱们能不能掀了这虚伪的天道，为我母亲，也为所有被算计的人，讨回公道！”

孙悟空咧嘴一笑，尽管嘴角还带着血迹，却笑得无比畅快：“好！不愧是俺老孙认识的三只眼！走，俺带你去见李悟清和猪八戒，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怎么给张友仁和天道，送份‘大礼’！”

杨戬点了点头，紧随孙悟空身后，朝着府邸外走去。灌江口的风，似乎也因这两位“反骨”的相遇，多了几分躁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三界的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