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赫兰德家的庄园，也代表着一天的忙碌要开始了。父亲杰斯正在整理着行李，为即将到来的远行做着准备。床上的阿斯特尔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挡住了照映在脸上的那一缕光芒，用鼻子吮吸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鲜草香味，一切都是那么恬静安详。

“喂，怎么才起床啊，赶紧把衣服穿好，斯特鲁先生还在等着你呢！”

母亲凯瑟琳正在屋里忙的团团转，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全都由她操劳。

阿斯特尔穿上靴子，跳下床，向门外走去。大门口母亲正在为父亲整理衣物，嘱托着他。这情景阿斯特尔早已见怪不怪，父亲一年上头总是不在家，凯瑟琳对杰斯的嘱托，身为孩子的他早已烂熟于心了。

“去了那里不要和他们发生矛盾，记得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还有那个夏洛，离他远一点，不要总是事事信他，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啦好啦，阿琳，我能在那里待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和阿尔在家就放心吧。”

说罢，杰斯朝着阿斯特尔招了招手，“喂，阿尔，你不是一直想要让我带你去首都玩吗，这次回来我就带你去，你也记得要好好上学哦，乖乖听妈妈的话。”

阿斯特尔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嗯好，爸爸回来一定要带我去！”阿斯特尔大声向他喊着。杰斯笑了笑，乘上马车，慢慢消失在了母子二人的视线中。

凯瑟琳牵着阿斯特尔向着市里走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终于抵达了伊犁学府门口。

“哟，这不是赫兰德太太嘛，好久不见啊”斯特朗夫人嘴巴咧到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凯瑟琳“热情”的打着招呼。斯特朗夫人是当地有名的富商里奥·斯特朗的妻子，她竟主动向凯瑟琳打招呼，周围人不禁打量起了这对母子。

“这是阿斯特尔吧，都这么高了，跟他父亲长得真像呢！！！”阿斯特尔噘着嘴，躲到了母亲身后。周围人的注视让阿斯特尔感到不适，印象中他并未见过这个奇怪的阿姨，他拉着母亲衣角，想让她快点离开。

“是啊，他已经九岁了，再过几年都比我高了，奥对，我们有事先走了，下次让杰斯给你们带点礼品过去。”凯瑟琳向斯特朗夫人挥了挥手，便拉着阿斯特尔走向了学府，开学的第一天，门口的人格外的多。

学府门口竖着一块四五米高的石碑，上面用红漆刻着“伊犁”二字。相传很久之前一位叫伊犁的他国将军征战到此，看着当地百姓生活得苦不堪言，便派军队驻扎在此，为当地人开荒扩土，临走前留下了一批士兵看守此地，为当地人民传授知识。因此，伊犁学府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威望，也是每个贵族子弟接受教育的首选之地。

阿斯特尔告别母亲，随着老师斯特鲁·约翰逊的指引走进了教室，教室的门口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羊皮，羊皮中间挂着一把透亮的宝剑，阳光透过剑反射到阿斯特尔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阿尔，你先找个位置坐着吧，我先去接其他学生，等会儿就开课了。”待阿斯特尔睁开眼，偌大的教室只来了星星几个人，正对着教室的是一块巨大的黑色木板，透露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这应该就是黑板了。

“嗯好……”阿斯特尔点头答应了下来，穿过黑板，踏着咯吱响的地板，走到窗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喂，你就是阿斯特尔吧！”阿斯特尔正发着呆，邻座传来了声音。“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你了，斯特朗夫人竟然主动向你们打招呼诶，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啊？”

阿斯特尔扭头看过去，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正扒在他的肩上，满脸激动的询问他。阿斯特尔有点不想理，哪有上来就问别人这么多问题的。他把脸扯了过去，不想回这个怪男孩的话。“喂喂喂，理理我嘛！！！”阿斯特尔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

“我是阿斯特尔没错，但妈妈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太多我们家的事。”说罢，阿斯特尔别又将头扭了过去。

“这样啊…….”男孩摸了摸下巴，“我叫安东尼，我们交个朋友吧。”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诺，送给你了，嘻嘻。”

阿斯特尔感到诧异，但还是接过了糖果，“他们都叫我阿尔，你也不用叫我的全名。”

安东尼与阿尔交谈了一会儿，却发现了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事。“你们家没有奴隶吗？”阿尔摇了摇头。安东尼表现出了些许震惊，“你能上伊犁学府，家里不应该很有钱嘛？”谈到钱，阿尔认知里并没有感受到自己与他人有何不同，家里从来没有雇佣过奴隶，一切劳务全由母亲一人承担，住的房子也离市区很远。

“那你父亲一定很有成就吧，你的姓氏我好像很耳熟，能说说你父亲的全名吗？”

“杰斯·赫兰德”

安东尼的眼神瞬间不淡定了起来，“你是他的儿子？”

阿尔感到不解，他从小在庄园长大，父亲从未透露他的职业，以至于他现在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份。

“他之前和恩格斯王同台亮相过，王还亲自为他颁布了荣誉奖章呢……”

听到这，阿尔的脑子嗡的炸开，父亲每次远行都是去前线吗？难怪他每次都三四个月才回来一次，他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阿尔早已听不进去安东尼讲的什么，他只想快点回家，向母亲问个清楚。

窗外的夕阳渐渐暗了下去，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阿尔蹲坐在学府门口，等待着凯瑟琳来接他。望着来往人群里与父母嬉戏的孩子，阿尔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站了起来，倚靠在墙边。

少年的悲欢并不与人相通，理解是相互的，但现在的少年还无法理解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