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着圈,深绿色的裙摆晃开,像一朵盛开的花。周围有人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疑惑和同情,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的“他”,在乎这支我等了很久的舞。
跳着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银色的舞鞋上,晕开小小的水渍。我想起那天在图书馆,他说“再等等,实在不行就找个不麻烦的备选”;想起我偷偷练舞时,对着镜子想象他的样子;想起那枚银色的胸针,我以为能和他的袖扣相配,却只能孤零零地别在我的礼服上。
音乐快结束的时候,我做了最后一个转身,刚好看见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从舞池里走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看了过来,眼神里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只是对着他,轻轻笑了笑,然后慢慢停下了脚步。那支舞,我跳给了自己,也跳给了我这段没说出口的、一厢情愿的喜欢。
舞会结束后,我把礼服裙叠好,放回衣柜最里面,又把那枚银色胸针摘下来,和那片晒干的铃兰花瓣一起,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锁在抽屉的最深处。莉莉娅问我,以后还会和德拉科做朋友吗?
我想了很久,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一旦有了期待,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就像那支没和他一起跳的华尔兹,就像我没说出口的喜欢,一旦错过了,就只能变成心里的余烬,再也燃不起来了。
后来的日子,我和德拉科还是斯莱特林的同学,还是会在课堂上遇见,还是会在公共休息室里擦肩而过,可我们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说话、打闹。他依旧是那个众星捧月的马尔福少爷,身边偶尔会跟着阿斯托利亚,而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学习、练魁地奇,再也没提起过舞会,没提起过华尔兹,没提起过那枚银色的胸针。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在图书馆,我勇敢一点,把“我想陪你去舞会”说出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转念一想,就算我说了,他或许也会笑着拒绝,说“沙菲克,我们还是做朋友好”。
原来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注定是BE,就像那支我自己跳的华尔兹,再美,也没有舞伴,再认真,也只能一个人落幕。而我和德拉科,就像两条曾经靠近过的线,在三强争霸赛舞会的那个夜晚,彻底岔开,再也没有交汇的可能。
冬天的时候,霍格沃茨下了第一场雪,我和莉莉娅在城堡外的雪地里堆雪人,远远看见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条围巾,轻轻围在阿斯托利亚的脖子上,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莉莉娅拉了拉我的手,我笑着说“我们走吧,雪人快堆好了”。雪落在我的头发上,有点凉,可我心里已经不疼了。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那些偷偷准备的时光,那些眼泪和遗憾,都已经随着那场舞会,随着那支一个人的华尔兹,慢慢沉淀在心里,变成了一段再也不会提起的回忆。
我知道,以后我还会遇见很多人,还会经历很多事,可我再也不会像喜欢德拉科那样,小心翼翼地期待,那样认真地准备,那样义无反顾地喜欢一个人了。
毕竟,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有回应,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能成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带着遗憾落幕,就像我和德拉科,就像那支余烬里的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