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我的心猛地揪紧。“是我。”我轻声回答。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倒回枕头上。我松了口气，决定还是不折腾他了。帮他脱掉外套和鞋子后，我倒了杯蜂蜜水扶他喝下。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我哥熟睡的脸上。我站在床边看了很久，从眉毛到鼻梁，再到那张总是对我说“别人送的，我用不上”的嘴唇。我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睡在上下铺，每次做噩梦他都会爬下来陪我;想起高中时他站在校门口等我，我踩到他被路灯拉的很长的影子中。

“希望你以后幸福”我轻声说，转身准备离开。

“小雨。”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我哥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眼神比刚才清明许多。

“哥你还好吗?那我走了。”我慌乱地转身。“等下”

我哥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僵在原地。脚步声靠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在了门上。我哥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炽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T恤传来。“你在躲我吗?”

“哥你醉了，我是沈雨…”我声音有些发抖，试图挣脱。

“我知道。”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些酒的香气，“我清醒着呢。”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他一只手撑在门上，把我困在他和门板之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腰。我浑身发抖，想逃离却又十分珍惜。

“为什么要报那么远?”他的声音沙哑。我抿着唇不回答。不能说，说了就完了。

“你讨厌我吗?”他突然问。

“怎么可能!”我猛地转身，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月光下，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装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如果没有，”他又逼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我，“那为什么…”

我退无可退，后背紧贴着门板。我哥的眼神太复杂了，让我看不透。

“小雨，”他突然叫我，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哥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