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练,劈开沉沉夜色。苏月痕长剑直刺为首官差咽喉,那人惊觉躲闪已是不及,只听“噗嗤”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闷响在寂静山神庙前格外刺耳。官差双目圆睁,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轰然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庙门前的青石板。
“找死!”其余官差见状又惊又怒,纷纷挥刀扑了上来。苏月痕身形灵动如蝶,玄色劲装在月光下划出凌厉弧线,长剑起落间,不断有官差惨叫着倒地。她的随从们也迅速加入战局,玄色身影与官差的皂衣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兵器碰撞的铿锵声震得荒草簌簌作响。
庙内,叶惊鸿靠在神像后,听到外面的厮杀声,艰难地撑起身体。她透过神像的缝隙望去,只见苏月痕剑法精妙狠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心中不由暗叹:多年不见,她的武功愈发精进了。
就在这时,一名官差见正面不敌,悄悄绕到庙后,想要从后门偷袭。叶惊鸿心中一急,强忍着剧痛,抓起身边一根断裂的木柴,猛地砸向那名官差。
“咚!”木柴正中官差后脑,那人闷哼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叶惊鸿趁机扑上去,死死按住他的手臂,夺过他手中的长刀。
“臭娘们!找死!”官差挣扎着怒吼,想要反扑。叶惊鸿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刀架在他的脖颈上,冷声道:“别动!”
官差被她眼中的狠厉震慑,一时竟不敢动弹。
庙外的厮杀渐渐接近尾声。苏月痕一剑刺穿最后一名官差的胸膛,长剑抽出,鲜血溅在她冷峻的脸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她转头看向庙门,朗声道:“惊鸿,出来吧,危险解除了。”
叶惊鸿听到声音,扶着神像缓缓走出。苏月痕看到她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模样,眉头紧锁,快步上前:“你伤得很重。”
“无妨。”叶惊鸿勉强笑了笑,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落地,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苏月痕连忙扶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别硬撑了。我的人已经备好伤药和马车,先跟我离开这里。”
这时,沈清辞也跟着随从们赶了过来。她看到叶惊鸿浑身是伤的样子,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快步跑到她身边:“惊鸿!你怎么样?”
“我没事。”叶惊鸿看向她,眼中满是欣慰,“你没事就好。”
苏月痕看了看两人,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官府的人可能会很快赶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众人点头同意。苏月痕的随从们迅速清理了现场的痕迹,然后扶着叶惊鸿,一同登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山神庙,朝着夜色深处行去。车厢内,苏月痕拿出伤药,小心翼翼地为叶惊鸿处理伤口。沈清辞在一旁帮忙递水、擦拭,眼中满是心疼。
“这次多谢你了,月痕。”叶惊鸿轻声说道。若不是苏月痕及时赶到,她今日恐怕真的性命难保。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苏月痕一边为她包扎,一边沉声道,“我听说你被官府通缉,便立刻带人赶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顿了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被官府追杀?”
叶惊鸿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事情的原委:“我本是禁军统领,却被人诬陷勾结叛党,谋害朝廷命官。沈伯父也因此受到牵连,被打入天牢。我带着清辞逃出来,本想前往京城寻找证据,为自己和沈家洗清冤屈,却没想到一路被官差追杀。”
苏月痕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竟敢有人如此陷害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不清楚。”叶惊鸿摇了摇头,“但此事定然与朝中某些势力有关。”
苏月痕沉默片刻,沉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明真相。我在京城也有些人脉,或许能帮上忙。”
叶惊鸿心中一暖:“多谢。”
“我们的目标一致。”苏月痕看着她,语气坚定,“当年你曾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你有难,我定当全力以赴。”
马车在夜色中前行,车厢内一片寂静。沈清辞看着身边相互扶持的两人,心中充满了希望。有苏月痕的帮助,她们一定能顺利抵达京城,找到证据,为叶惊鸿和沈家洗清冤屈。
夜色渐深,马车驶进一片密林。苏月痕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路况,沉声道:“前面就是官道,过了官道,再走半日就能到滁州城。我们在那里休整几日,再前往京城。”
叶惊鸿点了点头,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休息。连日的奔波和厮杀让她疲惫不堪,此刻伤口的疼痛也渐渐变得麻木。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回事?”苏月痕脸色一变,猛地掀开车帘。
只见前方的官道上,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把鬼头刀,眼神阴鸷地盯着马车。苏月痕的几名随从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路面。
“又是一群送死的。”苏月痕冷笑一声,握紧手中的长剑,纵身跃下马车。
叶惊鸿和沈清辞也连忙下车。叶惊鸿捡起一把掉落的长剑,眼神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她能感觉到,这些人的武功远比之前的官差高强,来者不善。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叶惊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黑衣人纷纷拔刀,朝着众人扑了上来。一场新的血战,再次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