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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外的星光

心术与心声

张真源: 26岁,前时代少年团成员。团队解散后,成功转型为实力派歌手和演员,但在光鲜背后,承受着巨大的公众压力和对过往的复杂情绪,患有轻微的焦虑症和失眠。

我(林知意): 26岁,医学天才,拥有心理学硕士和外科博士双学位,现为某知名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之一。外表冷静理性,内心温暖,因一次医疗事故对舞台和镜头产生了轻微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深夜十一点,城市医院的急诊部依旧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鲜血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气息。我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紧急外科手术,脱下沉重的铅衣和手术服,里面的洗手衣已被汗水浸透。靠在医生办公室的窗边,我看着窗外沉静的夜色,试图让高速运转的大脑慢慢平息下来。二十六岁,双博士学位,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治之一,这些光环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透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是急诊科主任的直通线。

“林医生,休息了吗?有个特殊情况,需要你马上来一下急诊手术室。”

“什么情况?”我立刻打起精神,声音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

“车祸伤者,男性,二十六岁左右。额部、手臂多处撕裂伤,可能有轻微脑震荡。伤者身份……比较特殊,是张真源。”

张真源?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圈微澜。即使是我这种几乎与流行文化绝缘的人,也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前顶级偶像团体成员,如今在音乐和影视领域都风生水起。我的实习生里,就有好几个是他的狂热粉丝,办公桌上还摆着他的照片。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里。

“明白,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将个人情绪迅速压回心底。在医院,只有医生和病人,没有明星和粉丝。

我快步走向急诊手术室,走廊里已经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神色紧张的保镖模样的人试图维持秩序,挡住了一些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和粉丝。闪光灯在走廊尽头不停闪烁,夹杂着焦急的询问和哭泣声。场面有些混乱。

我皱紧眉头,对赶来的保安主任说:“清场,立刻!这里是医院,不是新闻发布会现场。”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保安们迅速行动,将闲杂人等请离了核心区域。

我推开手术室的门,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烈。无影灯下,张真源躺在手术台上。他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额角有一道约五厘米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顺着鬓角流下,染红了一小片床单。他的脸色苍白,但五官的轮廓依然精致得如同雕塑。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时刻,他依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护士已经为他做了初步的清洁和生命体征监测。“血压110/70,心率稍快,98次/分。意识清醒,但有短暂记忆模糊。”护士快速汇报。

我戴上无菌手套,走上前,开始检查他的伤口。“张先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林知意。能听到我说话吗?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在舞台上璀璨如星的眼眸,此刻因为疼痛和惊吓显得有些涣散和脆弱。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脸上,似乎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医生如此年轻。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头……很晕,额头很痛。”

“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你处理。”我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既是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本能。我仔细检查了伤口,“伤口较深,需要清创缝合。放心,我会用最细的美容针和皮内缝合技术,尽量不留明显疤痕。”我知道,容貌对他的职业至关重要。

他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眉头因为疼痛而微蹙。那是一种全然信任的姿态,将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一刻,他不再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巨星,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伤者。

清创、麻醉、缝合……我的动作精准、稳定、快速。这是多年严格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手术室里很安静,只有器械轻微的碰撞声和我们两人的呼吸声。我能感觉到他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好奇。

“林医生……很年轻。”他忽然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二十六岁。”我头也没抬,专注于手上的缝合,“和你一样大。”

他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扯出一个淡淡的、有些虚弱的笑容:“看来我该更努力了,同龄人都已经是救死扶伤的主治医师了。”

“行业不同,没有可比性。”我平静地回答,“你的歌,也很好听。”这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从不轻易评价别人的工作,尤其是娱乐行业。

这次换他愣住了,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笑意,冲淡了之前的阴霾:“谢谢。没想到林医生也会听我的歌。”

“我的实习生是您的粉丝。”我避重就轻,将话题拉回专业,“伤口处理好了。接下来需要拍头部CT,排除颅内损伤。另外,我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晚。”

“好,听医生的。”他非常配合。

护士推他去做CT,我则回到办公室书写病历。刚坐下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干练西装、神色焦急的女人走了进来,是张真源的经纪人,王姐。

“林医生,您好!真源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他下个月的演唱会?”她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语速快得惊人。

我请她坐下,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解释:“张先生主要是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预后应该不错,注意护理的话疤痕不会明显。但脑震荡需要静养,近期必须避免剧烈运动、过度用脑和情绪激动。至于演唱会……”我顿了顿,看着王姐瞬间紧张起来的脸,实事求是地说,“我个人强烈建议延期或调整方案。健康是第一位的。”

王姐的脸上写满了为难:“可是……宣传都发出去了,票也售罄了……这……”

“王姐。”我打断她,语气严肃起来,“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保障病人的健康。舞台灯光、高强度排练、现场的巨大声浪和情绪波动,对脑震荡的恢复都非常不利,甚至可能加重症状。如果你们坚持,必须签署知情同意书,并且后果自负。”

我的态度坚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王姐看着我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以及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林医生,我们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谢谢您。”

送走王姐,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处理明星病患,总是比普通病患要多一层人际关系的考量。我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写完病历,我决定再去病房看看张真源。CT结果已经出来,显示没有颅内出血,这让我放心不少。

VIP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张真源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悠长。卸下了舞台上的光环和人群中的伪装,睡着的他看起来格外安静,甚至有些孩子气。额头上贴着白色的纱布,更显得脸色苍白。

我轻轻走过去,帮他掖了掖被角,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他极轻地呓语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似乎陷入了噩梦。

“不要……散……别走……”

模糊的词语,却像一根针,轻轻刺了我一下。时代少年团的解散,对他而言,或许是一道从未真正愈合的伤口,即使在梦里,也在隐隐作痛。

我站在原地,没有叫醒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深知梦境的宣泄有时是必要的。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这个被千万人喜爱,此刻却显得无比孤独的年轻人。

许久,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重新沉入安稳的睡眠。

我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走廊尽头的窗户已经透出熹微的晨光。这一夜,漫长而意外。

对于张真源而言,我是他在伤痛无助时遇到的冷静可靠的医生。

而对于我而言,他则像一颗突然闯入我规律世界的流星,带着耀眼的光芒和不为人的伤痛。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个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凌晨,悄然开始了。而我知道,作为他的医生,或许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仅要治愈他额头的伤口,也要试着触碰他内心深处,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痛。这既是我的职业,也是……一种莫名的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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