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学长的小插曲,林澈只觉得浑身轻松,像是通过了一场无声的考验。他摸着手腕上的皮环,心底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江寻,想把这份因他而生的坚定,亲口告诉他。
而江寻的电话,仿佛心有灵犀般适时地打了进来。
“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有些嘈杂。
“刚下课,在回寝室的路上。”
“别回去了,”江寻的语气轻快,“许昭和顾淮都在,老地方,过来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林澈明知故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庆祝,”江寻顿了顿,声音透过听筒,低沉而清晰地敲在他的心尖上,“我们在一起。”
庆祝的地点选在了一家他们常去的、氛围轻松的西餐厅。当林澈推开那扇熟悉的玻璃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卡座里的三人。
“恭喜啊!我们江大少爷终于名草有主,得偿所愿了!”许昭第一个跳起来,笑嘻嘻地揽住林澈的肩膀,又对江寻挤眉弄眼,“以后可不能再摆那张冰山脸了,得跟我们澈澈多笑笑!”
江寻难得地没有反驳,眼里漾着纵容的笑意,他站起身,极其自然地替林澈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接过他怀里的画具放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顾淮则沉稳得多,他举起手边的酒杯,向江寻和林澈示意,语气带着老友才懂的调侃:“不容易。恭喜上岸。” 简短的几个字,却包含了最深的理解和祝福。
餐桌上,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许昭故意板起脸,用叉子指着江寻,开始了“娘家人”的例行审问:“江寻,现在可是‘家属’身份了,我得代表我们澈澈问你几个问题。第一条,以后吵架了怎么办?”
江寻没有丝毫不耐,他侧过头,看着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澈,认真回答:“首先,不会轻易跟他吵。如果他有情绪,就听他说完。然后,道歉,哄他。”
他的回答太过干脆利落,连顾淮都挑了下眉。
“谁洗碗?”
“我洗。或者有洗碗机。”
“财政大权谁掌管?”
“他管。我负责赚。”江寻对答如流,眼神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落在林澈身上。
林澈的脸红得像桌上的番茄意面,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江寻的腿,小声嘟囔:“你别说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许昭看得啧啧称奇,对顾淮小声感叹,“看见没,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能把冰山化成绕指柔。”
顾淮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淡淡回应:“你话这么多,怎么还没人把你毒哑。”
许昭立刻瞪回去:“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看着他们熟稔地斗嘴,林澈和江寻相视一笑。在垂下的餐桌布掩护下,他们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到了一起,十指紧扣,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酒过三巡,许昭兴奋地提议:“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刻,我们暑假必须一起去旅行啊!去看海怎么样?阳光、沙滩、海浪……”
“可以。”顾淮率先表示了同意,言简意赅。
江寻则看向林澈,用眼神温柔地询问。林澈眼中闪着明亮而期待的光,像落入了星辰,他用力点了点头。
“好。”江寻握紧了他的手,一锤定音。
那一刻,餐厅温暖的灯光流淌下来,好友在侧,笑语晏晏;爱人在旁,掌心温暖。林澈看着眼前这一切,感觉像置身于一个曾经不敢奢求的美梦。他曾经蜷缩在自己灰白单调的小世界里,以为人生大抵如此。
直到江寻像太阳一样出现,用光和热带他看见更广阔的天地;许昭像热情的风,推着他勇敢前行;而顾淮像沉稳的山,默默支撑着他们的世界。
回去的车上,林澈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流转的璀璨霓虹,轻声说:“江寻,我今天好开心。”
“嗯。”江寻目视前方,嘴角却扬着温柔的弧度,“以后,每天都会这么开心。”
他腾出一只手,再次紧紧握住了林澈的手。
这一次,林澈没有躲闪,他用力地回握住他,感受着那份为他而来、坚定无比的力量。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前方,是星辰大海,是无限未来,是所有以爱为名的、崭新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