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握着一瓶冰可乐。玻璃瓶外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水泥地上砸出几点深色痕迹。
手机屏幕亮起，是伏黑发来的消息："今晚有任务。"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拇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只是回了个"好"。
夜风卷着几片枯叶从脚边掠过，我仰头灌了口冰凉的饮料，喉结上下滚动。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声，混着晚风一起钻进耳朵里。
"千岛同学？"
我转头，看见虎杖抱着篮球从街角走来。他穿着高专制服，领口松垮垮地歪着一边。阳光晒得他头发发亮，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这么早就放学了？"他走近后问道。
我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四十三分。
"你呢？不是说今天要训练？"
"教练临时有事。"他耸耸肩，把篮球夹在腋下，"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我记得你说过喜欢那家拉面馆。"
我摇头："有任务。"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啊，对。最近确实挺忙的。"
我们站在便利店门口，沉默地对视了几秒。街对面的红绿灯由绿转黄，一辆自行车叮铃铃地掠过。
"其实……"虎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我做了个梦。"
我的手指微微收紧。
"梦里有一扇门。"他说，"还有光。"
我盯着他，喉咙有些发紧。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他笑了笑，但眼神有点飘忽，"但我总觉得……好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
"别想太多。"我说，"只是普通的梦而已。"
他点点头，却又摇头："不完全是。"他顿了顿，"那个梦让我想起了一些片段。比如……有人站在天台上，手里拿着笔记本。还有……红色的眼睛。"
我后背微微发凉。
"你没事吧？"他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可乐瓶的手已经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发青，瓶身上的水珠被挤得簌簌往下掉。
"我没事。"我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转身要走。
"等等。"
虎杖伸手拦住我。他的手掌横在我面前，掌纹清晰可见。我注意到他的小指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上次战斗留下的。
"你知道些什么？"他问，声音不再轻松。
我抬头看他。路灯不知何时已经亮起，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是我感觉到了。"他说，"每次见到你，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就像是……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垂了下来。
"别想太多。"我又说了一遍，"你该去训练了。"
说完我就走了。脚步很快，几乎是逃开的。
背后传来虎杖的声音："千岛！"
我没回头。
直到走到街角拐弯处，我才停下来喘气。手心全是汗，心跳快得不像话。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五条悟的消息："今晚九点，涩谷站北口。"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天空。暮色渐浓，云层厚重，像是要下雨。
雨点打在脸上时，我正在涩谷站北口等伏黑。他比我先到，撑着伞站在路灯下。
"来了。"他把伞往我这边倾斜了一些。
我没有接伞，只是站到他身边。
"情况有点复杂。"他说，"据情报，今晚会有诅咒师在这里交易禁术。"
我点头。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他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和虎杖有关？"
"没有。"
"你确定？"
"我确定。"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条细小的溪流。
远处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警觉起来。
三个身影从暗巷里走出。为首的是个戴面具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箱。
"东西带来了？"他问。
"钱在车上。"另一个声音回答。
我认出那是镜野绫的声音。
男人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咒术书。封面上印着血红色的图腾。
"绯眼继承者的笔记。"镜野绫说，"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不错。"男人伸手去拿书。
就在这时，我动了。
速度快得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下一秒我已经站在两人之间，手刀劈向男人手腕。他反应极快，往后跳开，但还是被划破了袖子。
"千岛！"镜野绫惊讶地叫道。
男人摘下面具。是一张陌生的脸，但眼神很冷。
"原来是你。"他对我说，"早听说绯眼继承者很强，看来传言不假。"
我往前一步："那本书不能给你。"
"为什么？"他冷笑，"你以为你能阻止一切？"
我拔出腰间的符纸。咒力涌动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有意思。"
他抬手，几道黑色咒术朝我射来。我侧身躲过，符纸同时甩出。爆破声响起，烟雾弥漫。
趁这个空档，我冲到箱子前，一把抓起那本书。
"千岛！"镜野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追击的脚步声。
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我拐进一条小巷，却被堵在死胡同里。
男人站在巷口，嘴角挂着冷笑："交出来。"
我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你以为你能保护谁？"他慢慢走近，"绯眼的力量终究会吞噬你。"
我握紧手中的书。
"也许吧。"我说，"但至少现在，我还活着。"
他扑上来的一瞬间，我发动了藏在袖子里的最后一张符纸。爆炸声震耳欲聋，我借着冲击力跃上旁边的围墙。
身后传来怒吼声。我继续奔跑，直到看不见追兵为止。
最后停在一座废弃仓库前。这里很安静，只有雨声。
我把书抱在怀里，慢慢坐下来。
"你疯了吗？"
我抬头，看见伏黑站在屋檐下。他浑身湿透，手里还拿着那把伞。
"你知道那本书有多危险吗？"他走近，声音有些发抖，"你明知道镜野绫在利用它做什么。"
"但她不能把它交给那种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封面已经被雨水浸湿，墨迹晕染开来。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知道一件事——这本书里有我母亲的字迹。"
伏黑沉默了。
"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低声问，"为什么要用我的未来换我的命？"
他在我旁边坐下："也许答案就在那本书里。"
我们并肩坐着，听着雨声。
过了很久，我说："伏黑，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开始怀疑了。"我说，"每次我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结果却总是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是因为你在乎。"他说，"你不是冷血的机器，所以才会纠结。"
我苦笑："可这样真的很累。"
"我知道。"他把手放在膝盖上，"但你不是一个人。"
我转头看他。
他继续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你选择毁掉那本书，或者……把它烧了。"
我愣住。
"你真的不怕我变成宿傩的钥匙？"
"怕。"他承认，"但我更怕你把自己关起来。"
我看着他。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谢谢你。"我说。
他笑了："谢什么？"
我没回答。只是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雨还在下，但似乎没那么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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