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高专天台边缘，手里捏着母亲留下的笔记本。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吹得纸页哗啦作响。我盯着最后一页的字迹——“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喉咙发紧。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但能听出是谁。
“你在这里啊。”伏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虎杖醒了。”
我合上笔记本，握在掌心。
“他记得什么？”我问。
“不记得。”伏黑走到我身边，靠在栏杆上，“他说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扇门。”
我闭了闭眼。
又是门。
“五条老师说……”伏黑顿了一下，“你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夜色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却很轻，像是怕惊扰我似的。
我们谁都没动，也没再开口。风很大，吹得衣服猎猎作响。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忽然开口。
“问什么？”
“我是宿傩的容器。”我低声说，“每一次使用绯眼，都在削弱他的封印。我不是人类。”
伏黑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得不像听到什么爆炸性消息。
“所以呢？”他反问。
我愣住。
“你还是你。”他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你就是你。”
我心头猛地一震。
“你不害怕？”我声音有些哑。
“怕。”他笑了笑，“但更怕你把自己关起来。”
我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别急着决定。”他说，“慢慢来。”
我看着他。
夜色中，他目光温和，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让我无法忽视的坚定。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胸口那道裂痕，似乎又淡了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我醒来时，手机屏幕上显示七点零三分。
我坐起身，摸到床头的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旧了，边角磨得起毛。
我翻开第一页。
母亲的名字——千岛奈津子——静静躺在纸上。我盯着那几个字，指尖微微发颤。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明知道我会成为宿傩的容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想起昨夜宿傩说的话：“你比我还像我。因为你比我更自由。”
我不懂。
但我知道一件事——我不能停下。
我起身穿好衣服，抓起外套就出了门。
今天是周一，学校正常上课。但我没去教室，而是直接去了高专。
医疗室门口，五条悟正靠着墙等我。
“早啊。”他笑着打招呼，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
我没理他，径直推开门。
虎杖坐在床上，脸色比昨天好多了。看到我进来，他露出一个笑容。
“你来了。”
“感觉怎么样？”我问。
“好多了。”他说，“就是有点累。”
我点点头，在床边站定。
“你还记得什么？”我试探着问。
他皱眉想了想，摇摇头：“梦里有光，还有……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门开了。”我低声重复。
“你也梦见了？”他惊讶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五条悟走进来，靠在床边。
“你们两个倒是挺有默契。”他说，“一个梦到门开了，一个……打开了门。”
我猛地抬头看他。
“你知道些什么？”我问。
“我知道的不多。”他说，“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宿傩的封印松动，不是因为他变强了，而是因为你觉醒了‘绯眼’。”
我咬紧牙关。
“我母亲……”
“她知道。”五条悟打断我，“但她还是做了那个交易。”
“为什么？”
“因为她想让你活下去。”五条悟看着我，“哪怕代价是你自己。”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手心全是汗。
“我是不是……注定要成为他的钥匙？”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可以选择。”
“怎么选？”
“用‘绯眼’，看你自己。”
我闭上眼，启动能力。
睁开眼的瞬间，世界变了。
我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中。胸口有一道裂痕，里面涌动着暗红色的光芒。
宿傩就站在我面前。
“你终于来了。”他说。
“我要怎么做？”我问。
“你想怎么做？”他反问。
“我不想成为你的钥匙。”
“那就毁了这扇门。”他说，“用你的‘绯眼’，彻底看清它。”
我靠近那道裂痕。
伸出手。
指尖刚触碰到光，就听见宿傩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我睁开眼。
宿傩站在我面前。
“我以为你会晚点来。”他说，“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快。”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说，“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宿傩笑了。
“因为我感觉到了。”他说，“你和我一样。”
“我不像你。”
“你错了。”他说，“你比我还像我。因为你比我更自由。”
我愣住。
“什么意思？”
“我没有选择。”他说，“我生来就是最强，也注定被封印。而你……你可以选择成为我，也可以选择毁掉我。”
我沉默。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他笑着说，“但我也好奇。”
“好奇什么？”
“想知道你会选哪条路。”
我闭上眼。
然后，睁开。
“我选……我自己。”
宿傩笑了。
“很好。”
他伸手，轻轻碰了我的额头。
一瞬间，我感觉到胸口的裂痕开始愈合。
光芒慢慢消散。
宿傩的身影也逐渐淡去。
“记住。”他说，“你不是我的钥匙。你是门本身。”
然后，他消失了。
我从天台下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而温暖。
我走进高专大门，迎面遇上伏黑。
“你没事吧？”他问。
我点头。
“虎杖呢？”
“醒了。”他说，“不过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
“那就好。”
伏黑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变了。”
我看着他。
“是吗？”
他点点头。
“变得更像你自己了。”
我笑了。
“也许吧。”
我们并肩走向教室。
身后，阳光正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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