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原地，寒风刮过脸颊，手心全是汗。
手机震动起来。
是伏黑。
“千岛，”电话那头他语气急促，“虎杖又昏迷了。”
我握紧手机。
“这次他说了另一句话。”
“什么？”
“他说……‘她打开了’。”
我呼吸一滞。
“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不知道。”伏黑的声音压低，“但五条老师的脸色很难看。他让我们立刻回去。”
我点了点头，尽管他看不见。
“好。”
挂掉电话后，我抬头看向天空。
乌云厚重，连星星都被遮住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后巷，却听见一声极轻的响动。
像是有人踩到了碎石。
我猛地回头。
巷口空无一人。
但我知道——有人来过。
而且就在刚才。
不是镜野绫。
她已经走了。
也不是伏黑。
他正赶回高专的路上。
那是谁？
我握紧外套内袋里的笔记本，指尖有些发凉。
宿傩说过一句话：
“你不是人类。”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我心里，拔不出来。
但现在，虎杖说了一句更让人不安的话：
“她打开了。”
谁打开了？
门？钥匙？还是……我？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件事：
我现在必须回高专。
五条悟站在医疗室门口等我们。
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灰色风衣，墨镜下眼神深沉。
“回来了。”他声音轻松，却听不出笑意。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伏黑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五条悟听完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进来吧。”他说。
我没动。
“我想知道一件事。”我说。
“关于我。”
五条悟挑了挑眉，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
“我到底是什么。”我盯着他，“宿傩说我已经开始变了。每次使用‘绯眼’，我就离他更近一步。镜野绫说我是‘门’，而虎杖……他说‘她打开了’。”
五条悟的眼神闪了一下。
“你知道多少？”他问。
“我母亲留下的笔记本。”我说，“里面写了什么？”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推开了医疗室的门。
“进去看看吧。”他说，“答案就在里面。”
我走进去。
虎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旁边的监视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五条悟关上门。
“虎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他说，“在他第一次昏迷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皱眉。
“什么意思？”
五条悟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虎杖。
“他说：‘门开了。’”
我心头一跳。
“那时候我们以为是他大脑缺氧导致的胡言乱语。”五条悟继续说，“但现在看来……他看到的，可能不是幻觉。”
“他看到的是什么？”
五条悟没有直接回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我的笔记本。
“你母亲留下的。”他说，“你还没看完吧？”
我接过笔记本，手指微微发抖。
“你早就知道。”我说，“从我觉醒‘绯眼’那天起，你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五条悟笑了，笑得有点苦。
“我不是知道。”他说，“我只是……怀疑。”
我翻开笔记本。
第一页写着母亲的名字。
千岛奈津子。
接着是一段话：
“如果你在读这段文字，说明你已经觉醒了‘绯眼’。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五条悟。他们不会告诉你真相，因为真相会毁掉你。”
我愣住。
“这是……”我抬头看向五条悟。
他点点头。
“她说得没错。”他说，“我们确实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漩涡。”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说，“我到底是谁？”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说：
“你不是人类。”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是‘绯眼’的继承者。”他说，“但‘绯眼’不是能力，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契约。她献祭了自己的存在，才让你能看见诅咒。但她没告诉你的是——这契约不是单向的。”
“什么意思？”
“你以为宿傩对你感兴趣只是因为你能力强。”五条悟看着我，“不。是因为你和他之间有某种联系。你母亲和宿傩做过交易。”
我心脏狂跳。
“什么交易？”
“她用你的未来，换来了你活下去的机会。”
我浑身发冷。
“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人。”五条悟说，“你是宿傩的容器。”
我猛然后退一步，撞到了墙。
“不可能！”我吼道。
“你骗我！”
五条悟没有否认。
“你不信？”他说，“那就用‘绯眼’看看虎杖。”
我愣住。
“你一直在用‘绯眼’观察对手。”他说，“现在，试试看虎杖。”
我咬牙。
闭上眼睛，启动“绯眼”。
睁开眼的瞬间，整个世界变了。
我看到虎杖的身体里有一股暗红色的光在流动。
那是宿傩的力量。
但紧接着，我的视线模糊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
另一个画面。
虎杖站在一片虚空中，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门。
门上刻着一个名字。
千岛樱。
“门开了。”虎杖喃喃自语。
画面一闪而过。
我猛地闭上眼，喘着粗气。
“你看到了？”五条悟问。
我点头，喉咙干涩。
“那扇门……”
“是你。”五条悟说，“宿傩的封印之所以松动，不是因为他强大，而是因为你醒了。你是他的钥匙。每一次你使用‘绯眼’，都在削弱封印。”
我摇头，想要否定这一切。
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母亲知道这件事吗？”
五条悟点头。
“她知道。”他说，“但她还是做了那个交易。因为她别无选择。”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条悟叹了口气。
“因为她想让你活下去。”他说，“哪怕代价是你自己。”
我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所以……我不是人。”我说，“我只是个容器。”
“不。”五条悟说，“你是个选择。”
我抬头看他。
“你可以选择成为宿傩的钥匙。”他说，“也可以选择毁掉这扇门。”
我沉默。
“怎么毁？”
五条悟看着我，眼神第一次这么认真。
“用‘绯眼’，看你自己。”
我坐在高专天台上，手里拿着笔记本。
夜风吹过，带着寒意。
我打开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母亲的字迹写着：
“如果你看到了这里，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一切。不要害怕，也不要后悔。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为你骄傲。”
我合上笔记本，闭上眼。
“绯眼。”
我启动能力。
这一次，我看向自己。
世界变得模糊。
在我的胸口，有一道裂痕。
裂痕后面，是一团暗红色的光芒。
那是宿傩。
但我发现，那团光并不稳定。
它在颤抖。
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我靠近那道裂痕。
伸出手。
指尖刚触碰到光，就听见一个声音：
“你终于来了。”
我睁开眼。
宿傩站在我面前。
“我以为你会晚点来。”他说。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说，“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宿傩笑了。
“因为我感觉到了。”他说，“你和我一样。”
“我不像你。”我冷冷地说。
“你错了。”他说，“你比我还像我。因为你比我更自由。”
我愣住。
“什么意思？”
“我没有选择。”他说，“我生来就是最强，也注定被封印。而你……你可以选择成为我，也可以选择毁掉我。”
我看着他。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他笑着说，“但我也好奇。”
“好奇什么？”
“想知道你会选哪条路。”
我沉默。
“你母亲用你的未来换来你的生命。”他说，“但你的人生，不应该是她的赎罪。”
我闭上眼。
然后，睁开。
“我选……我自己。”
宿傩笑了。
“很好。”
他伸手，轻轻碰了我的额头。
一瞬间，我感觉到胸口的裂痕开始愈合。
光芒慢慢消散。
宿傩的身影也逐渐淡去。
“记住。”他说，“你不是我的钥匙。你是门本身。”
然后，他消失了。
我从天台下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而温暖。
我走进高专大门，迎面遇上伏黑。
“你没事吧？”他问。
我点头。
“虎杖呢？”
“醒了。”他说，“不过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
“那就好。”
伏黑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你变了。”
我看着他。
“是吗？”
他点点头。
“变得更像你自己了。”
我笑了。
“也许吧。”
我们并肩走向教室。
身后，阳光正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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