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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童谣与尸语

玫瑰溺毙时我在啃食月光

暴雨倾泻而下,如同无数锈蚀的刀刃刮擦着停尸间冰冷的玻璃窗,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晚星站在门口,手指死死攥着一束白玫瑰,指节泛白,黑裙的下摆沾满了泥水,滴滴答答地往地面砸落。发梢上的水珠混着指尖渗出的血滴,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影。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锋利的碎玻璃上,可她却笑得眉眼弯弯,唇间轻轻哼着跑调的童谣:“月儿光光,照地堂,花儿香香,哭一场……”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惨白的冷光灯映照着整个停尸间,将她的脸涂上一层病态的苍白。那温柔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角,却像是一层薄冰,稍有触碰便会崩裂成碎片。最里面的冷藏柜敞开着,冷气夹杂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她却似乎没有察觉,只是缓缓蹲下,把手中的白玫瑰轻轻放在那张熟悉的脸庞上——那是苏曼的尸体,曾经对她微笑、教她插花、承诺要永远保护她的“姐姐”。

“曼曼姐。”林晚星的声音甜腻得像是掺了蜜糖,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她的指尖缓缓划过苏曼冰冷的脸颊,带刺的玫瑰枝桠猛然划破了她的掌心,鲜血顿时涌出,顺着花瓣滑落,染红了苏曼苍白的嘴唇。“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白玫瑰。不过呢,这花瓣上的刺,我特意留着没剪哦,就像当年你扎进我心里的那些‘温柔’一样,是不是很贴心?”

她低下头,额头抵在冷藏柜的边缘,笑声忽高忽低,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嘶哑喘息。“你怎么能先死呢?当年你们把我推下悬崖的时候,不是说要看着我一点点烂掉吗?现在我回来了,你却躺在这儿装睡,多不礼貌啊。”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又掺杂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指尖捻起一片被血浸透的玫瑰花瓣,林晚星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血腥与玫瑰的涩味在舌尖交织,但她却露出一种近乎享受的神情,眼睛亮得吓人,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野兽。“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们都还活着呢,那些穿着漂亮衣服、说着漂亮话的伪君子,我会一个个把他们带到你面前,让他们陪你一起‘睡’。”

窗外的暴雨敲打得愈发急促,砰砰作响,仿佛为她的宣言奏响了一曲疯狂的伴奏。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冷藏柜里的苏曼,笑容温柔得令人心寒。“等着我呀,曼曼姐。等所有玫瑰都溺死在血里,我就带着月光来看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啃食这人间最后的甜。”

她转身离开,黑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血珠,拖曳出蜿蜒的血痕,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监控录像捕捉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拍到一个纤细的背影,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混合着血腥与玫瑰香气的味道,还有那断断续续、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童谣。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豪华别墅内灯火通明,名为“怀旧”的聚会正热闹非凡。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昔日的背叛者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他们并不知道,一朵带着剧毒的白玫瑰,早已在暴雨中悄然绽放,正朝着他们,缓缓伸出尖锐的藤蔓,准备将他们拖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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