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清甜的桂花香,从海岸高中敞开的校门溜进来,拂过公告栏前祁美年的发梢。她攥着皱巴巴的报到单,指尖反复摩挲着“高二(4)班”那行字,心里还在琢磨新班级的模样,她手上依然带着宋喜旭给她的那股红绳,这红绳衬得她皮肤白净……身后忽然炸开熟悉的打闹声——带着点少年人的雀跃,混着零食包装袋的窸窣响。
“宋喜旭!你再抢我早饭试试!”周懒屿的声音里满是急劲,像是被抢走了宝贝。
“谁让你买了梅子糕,就许你吃不许我拿?”另一个声音带着笑意,清亮又耳熟,像老巷里夏日午后的蝉鸣,一下子撞进祁美年心里。
她猛地回头,撞进一幅鲜活的画面里:穿着黑白校服的少年举着袋梅子糕往后躲,白衬衫领口的校徽随着动作晃得人眼晕,浅褐色的糕点碎屑还沾在包装袋边角。宋喜旭大概是跑急了,额角沾着层薄汗,碎发贴在皮肤上,可看见她的瞬间,动作骤然顿住,手里的梅子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包装袋摔得变了形。
“祁……祁美年?”他弯腰去捡糕点的动作僵在半空,眼睛瞬间亮得像落了星星,连声音都带着点不确定的雀跃,“你怎么会在这儿?”
祁美年也愣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陌生的新学校,遇见老巷里那个帮她摘青梅、给她塞糖的少年。她指了指公告栏上自己的名字,声音轻得像被风吹着,却带着藏不住的惊喜:“我转来这里读书,分到了高二(4)班。”
“这么巧?”宋喜旭立刻笑了,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把捡起来的梅子糕胡乱塞进校服兜,又从书包侧袋里摸出颗包装完好的青梅糖——糖纸是青绿色的,印着小小的青梅图案,边缘还印着“酸甜回甘”的小字。他把糖递到她面前,指尖带着点书包里书本的温度:“刚还跟周懒屿念叨,要是再见到你,得把上次没给你的熟青梅补上。这糖先替一下,比生青梅甜多了。”
祁美年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还是和去年雨天一样的温热。他瞥见她腕上带着那股红绳,拴着的青梅核被磨得更亮了,泛着温润的光,显然是天天戴着。
“你也在(4)班?”她忍不住问,心里的陌生感悄悄散了大半。
“可不是嘛!”宋喜旭往教学楼方向指了指,阳光落在他脸上,把睫毛映出浅影,“走,我带你去认座位,刚好我旁边……”他话没说完,后颈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周懒屿喘着气追上来,伸手就要抢他兜里的梅子糕:“好啊宋喜旭,见了新同学就忘了我?这梅子糕是我的,快还我!”
周懒屿的手刚要碰到宋喜旭的兜,抬头看见祁美年,动作猛地停住,一脸疑惑地眨了眨眼:“这位是……”
“老巷里认识的,祁美年,”宋喜旭抢先开口,还不忘拉过祁美年的书包带,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以后就是咱们班的新同学,也是我的同桌。”他说着就往教室走,还回头冲周懒屿摆手,“别理他,我们先找座位,等下给你看我攒的青梅干,比超市买的甜,是我妈去年泡的。”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桂花香混着少年的声音飘进耳朵。祁美年捏着手里的青梅糖,糖纸在掌心泛着软乎乎的绿,忽然觉得,这个原本让她紧张的陌生学校,因为这场意外的重逢,变得亲切又温暖,连风里都裹着让人安心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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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