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在课桌上洒下一片斑驳。丁程鑫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笔，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教室里游移。
“丁程鑫，你来回答这道题。”
数学老师的声音让他猛地回神，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他慢吞吞地站起来，视线在黑板上的函数题上停留片刻，随后垂下眼帘。
“不会。”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漫不经心。
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坐在前排的周伟转过头来，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丁少爷又走神了？是不是在想着周末去哪家店买新衣服啊？”
丁程鑫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这样的嘲讽他早已习惯，从高中入学第一天起，他就因为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和丁家少爷的身份成了众矢之的。
可他心里清楚，那些背地里叫他“草瓶”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丁家的处境有多尴尬。
“安静。”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教室后排传来。
丁程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马嘉祺，年级第一，老师眼中的完美学生，也是他名义上的“死对头”。
说来可笑，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完全是一边倒的。
马嘉祺对他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而他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吸引。
或许是因为，在整个学校里，只有马嘉祺看他的眼神里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嫉妒或轻蔑，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冷漠。
“马嘉祺，你来解答这道题。”
数学老师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马嘉祺站起身，流利地说出解题过程和答案。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这个年龄少有的沉稳。
“很好，请坐。”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丁程鑫，“你也坐下吧，认真听讲。”
丁程鑫低着头坐下，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他悄悄抬眼，想看看马嘉祺现在的表情，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马嘉祺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他读不懂的情绪。但只是一瞬，对方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他的错觉。
下课铃终于响起，丁程鑫几乎是立刻收拾好东西，想要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然而，他才刚站起身，周伟就带着两个跟班拦在了他面前。
“急着去哪啊，丁少爷？”
周伟故意抬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听说你这次月考又是垫底？真是给丁家长脸啊。”
丁程鑫握紧了书包带子，指节微微发白。
“让开。”
“怎么，成绩差还不让人说了？”
周伟得寸进尺地向前一步，“要我说，丁家养着你这么个废物也是够倒霉的。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丁程鑫会作何反应——是像往常一样忍气吞声，还是终于要爆发一次。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们身边经过，不小心撞到了周伟的肩膀。
“走路不长眼啊？”
周伟恼怒地转头，却在看清那人时瞬间噤声。
马嘉祺……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只是淡淡地瞥了周伟一眼。
“堵路了。”
短短三个字，却让周伟和他那两个跟班下意识地让开了通道。
马嘉祺就这样径直走了出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丁程鑫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马嘉祺从来不会直接帮他解围，但总是能用这种不经意的方式让他摆脱困境。
“算你走运。”
周伟悻悻地瞪了丁程鑫一眼，带着人离开了。
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丁程鑫还站在原地。
他走到马嘉祺刚才坐的位置旁，发现地上掉着一本笔记本。封面上是马嘉祺工整有力的字迹——数学笔记。
他蹲下身，捡起那本笔记。
翻开第一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解析，条理清晰得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记本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好心，不想让马嘉祺的重要笔记丢失。
绝不是因为他想找个借口，和那个冷漠的死对头说句话。
窗外，马嘉祺正独自穿过操场。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却又莫名地透着一丝孤独。
丁程鑫轻轻摸了摸书包里的笔记本，第一次对明天的到来产生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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