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牙——上

"操，早知道不吃那么多糖了......"

　　姜蛊野捂着右脸颊，眉头紧锁地坐在排练室的长椅上。他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时不时地按在右边的腮帮子上，紫眸里写满了懊悔。

　　渡回络正靠在架子鼓前喝水，闻言挑了挑眉："喂，疯猫，你也蛀牙了？"

　　"昂。"姜蛊野简短地应了一声，声音因为牙疼而有些含糊不清。

　　"哈！我也是，妈的，现在我右边的牙疼的要死。"渡回络把水瓶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姜蛊野旁边的椅子上，右手也捂着右脸颊。

　　姜蛊野抬眼看他："......我的也是右边。"

　　"嗯哼？"

　　两人同时噤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渡回络的琥珀色眼睛和姜蛊野的紫罗兰色眸子对视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你吃的是什么糖？"渡回络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

　　"柠檬硬糖。"姜蛊野回答得同样低沉，"你呢？"

　　"草莓夹心糖。"渡回络的耳根微微发红，"......就上周那包，你非要抢着吃。"

　　"我哪知道会蛀牙！"姜蛊野反驳道，随即又因为牵动牙神经而倒吸一口凉气，"嘶——"

　　"我也疼得要命。"渡回络龇牙咧嘴地说，"昨天晚上疼得我差点把鼓棒咬断了。"

　　姜蛊野哼了一声："活该，谁让你吃那么多糖。"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渡回络反击，"我记得你抽屉里还藏了一袋巧克力。"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是因为同时想起了自己罪恶的零食囤积行为。

　　姜璃柠和姜妤璐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诡异的一幕：她们的两个乐队成员——平时吵得不可开交的死对头——竟然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双双捂着右脸，表情痛苦。

　　"......"姜璃柠和姜妤璐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了脚步。

　　"哥/弟和渡回络咋这么默契，不会是......"姜妤璐小声嘀咕，眼睛闪闪发亮。

　　"嘿嘿，这对CP我磕定了。"姜璃柠同样小声地接话，脸上洋溢着姨母笑。

　　姜妤璐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看他们一起捂着脸，一起龇牙咧嘴，太有情侣感了！"

　　"而且都是右边牙疼！"姜璃柠兴奋地补充，"这什么命中注定的巧合啊！"

　　姜妤璐捂住嘴偷笑："说不定是糖吃多了的报应呢～"

　　"嘘——"姜璃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被他们发现了，我们悄悄观察！"

　　两个姑娘蹑手蹑脚地靠近，躲在吉他架后面，竖起耳朵偷听。

　　"......去医院看看吧。"渡回络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妥协。

　　"......嗯。"姜蛊野简短地应了一声，同样罕见地没有反驳。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是因为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共识。

　　姜璃柠和姜妤璐对视一眼，眼睛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她们在说什么啊？"姜妤璐小声问。

　　"好像是去医院看牙。"姜璃柠同样小声地回答，"天啊，这对冤家竟然会一起去医院？！这什么偶像剧情节！"

　　"而且是因为吃糖导致的蛀牙！"姜妤璐捂嘴偷笑，"太有故事性了！"

　　"我赌五毛钱，渡回络其实很担心姜蛊野。"姜璃柠神秘兮兮地说。

　　"我赌一块钱，姜蛊野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感谢渡回络陪他去医院。"姜妤璐同样神秘兮兮地回答。

　　两个姑娘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她们的窃窃私语已经被当事人听到了。

　　"......"姜蛊野突然转头，紫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姜璃柠惊慌失措地摆手，"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呃......排练得怎么样了！"

　　"对对对！"姜妤璐配合地点头，"排练！我们关心排练！"

　　渡回络冷笑一声："排练？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还好意思说关心排练？"

　　"我们没有偷听！"姜璃柠炸毛。

　　"就是！"姜妤璐附和，"我们只是......只是路过！"

　　姜蛊野和渡回络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嗤笑一声。

　　"路过？"渡回络挑眉，"那为什么躲在吉他架后面？"

　　"对啊！"姜蛊野补充，"而且耳朵竖得比猫还直。"

　　姜璃柠和姜妤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泽仄适时地出现，推了推眼镜，"你们几个，再闹下去，排练时间就要结束了。"

　　"啊！"姜璃柠惊叫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渡回络和姜蛊野，你们真的要去医院看牙吗？"

　　"嗯。"渡回络简短地回答，"右边牙疼得要命。"

　　"我也是。"姜蛊野补充，声音因为牙疼而有些含糊不清。

　　姜妤璐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那你们快去吧！牙齿很重要呢！"

　　"对对对！"姜璃柠配合地点点头，"我们等你们回来继续排练！"

　　渡回络冷哼一声："谁要你们等了。"

　　"就是！"姜蛊野同样冷哼，"我们去看牙，又不是去约会。"

　　两个姑娘再次对视一眼，眼睛里的八卦之火更加旺盛。

　　"她们在说什么啊？"姜妤璐小声问。

　　"好像是在掩饰什么。"姜璃柠同样小声地回答，"天啊，这对冤家太可爱了！"

　　"我赌他们看完牙会一起去吃冰淇淋。"姜妤璐神秘兮兮地说。

　　"我赌他们会互相嫌弃但最后还是分享同一杯。"姜璃柠同样神秘兮兮地回答。

　　两个姑娘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她们的对话已经被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

　　"......"姜蛊野和渡回络同时站起身，默契地朝门口走去。

　　"走吧，傻狗。"姜蛊野头也不回地说。

　　"哈！谁要跟你一起走啊，疯猫！"渡回络立刻反驳，但脚步却诚实地跟上了姜蛊野。

　　姜璃柠和姜妤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兴奋地击掌。

　　"磕到了！磕到了！"姜妤璐激动地跳起来，"这对CP我嗑定了！"

　　"而且是从蛀牙开始的缘分呢～"姜璃柠同样激动地点头，"太有戏剧性了！"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开始热烈地讨论起"疯猫与傻狗"的后续发展。

　　而此时，姜蛊野和渡回络正并肩走向停车场，两人都捂着右脸，表情痛苦，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渡回络突然打破了沉默，"喂，疯猫，看完牙要不要去吃碗面？"

　　"......嗯。"姜蛊野简短地应了一声，"但要清淡的。"

　　"知道，不吃甜的。"渡回络点点头，"免得又蛀牙。"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沉默中似乎带着某种默契。

　　姜璃柠和姜妤璐的八卦之魂在燃烧，而姜蛊野和渡回络的蛀牙之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