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海面下的心跳

《汪汪队立大功：莱德重生记》第一集：海面下的心跳

冒险湾的晨雾刚被朝阳揉碎，海滩上就漫开了反常的冷意。

路马甩着湿答答的尾巴从浅滩跑回来，爪子尖沾着几缕泛着腥气的海藻：“阿奇，你闻闻这个——和平时的海味不一样。” 阿奇正蹲在瞭望塔下调试追踪器，鼻尖动了动，突然绷紧了背：“是机油味，还有……生人味。”

话音刚落，一个穿白色连帽衫的小女孩踩着沙滩走来，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半张脸白得像泡发的纸。“白沫？” 阿奇的喉结滚了滚——他记得这个总跟着韩丁那出现在雾底市的女孩。

白沫抬眼，嘴角勾出细尖的笑：“警犬的鼻子还是这么灵。可惜啊，你们的队长，马上就要变成‘没人要的小狗’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远处海面上，莱德驾驶的救援艇突然发出刺耳的“咔哒”声，螺旋桨猛地卡住，艇身像被无形的手拽着往深海倾斜。

“莱德！” 天天的直升机刚升空，就看见救援艇翻倒的瞬间，那个穿红白背心的身影从艇边坠了下去，“啊——” 的惨叫声裹着海浪，砸得狗狗们耳朵发疼。

路马像箭一样扎进海里，尾巴拍得水面溅起半人高的浪。但深海像张吸人的黑毯，他搜了整整十分钟，只捞到莱德手腕上脱落的汪汪队手环——蓝白相间的塑料壳裂了道缝，还沾着几根被海水泡胀的头发。

“队长他……” 毛毛叼着的急救包“啪”地砸在沙滩上，消防帽滚到白沫脚边，她抬脚碾了碾，笑得更轻：“放心，他会‘好好’活着的——活着看你们把他当成陌生人。” 说完转身跑进雾里，连脚印都被涨潮的海水冲得干干净净。

医院的急救室灯亮了四个小时。

古威夫人攥着咕咕鸡的翅膀，指尖冰凉：“阿宝船长，你确定……是莱德吗？” 阿宝船长抹了把脸，海腥味还裹在他的外套上：“错不了，那红白背心是我看着他穿了三年的，还有那个手环……” 话没说完，急救室的门“吱呀”开了，哈珀医生摘了口罩，脸色比墙还白：“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时间——今晚11点30分。”

毛毛“嗷”地叫了一声，扑到急诊室门口，却被护士拦着。阿奇把尾巴夹在腿间，盯着急救室里盖着白布的身影，突然听见布料下传来极轻的“唔”声。

“等等！” 他猛地扑上去，爪子扒着白布边缘——那下面的胸口，正微弱地起伏着。

哈珀医生僵在原地，莉娜护士手里的输液瓶“哐当”砸在地上：“难道……我们没给他打麻醉，是打了复生药水？” 几个医生连连后退，直到撞上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扯开白布：莱德的眼睛半睁着，睫毛上还沾着生理盐水，红白背心和深蓝色长裤皱成一团，却偏偏像没事人一样，眨了眨眼睛问：“这里是……糖果店吗？怎么这么香？”

他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完全没了平时指挥时的干脆。阿奇凑过去，用鼻子蹭他的手心，却被他轻轻推开：“这只狗狗的鼻子好湿哦，是刚喝过水吗？”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玛丽娜·杰西卡拎着半袋面包冲进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我就说刚才在医院门口看着像！那不是汪汪队队长莱德吗？熟悉的红白背心，还有深蓝色长裤！” 她把面包往床头一放，伸手想摸莱德的头，却被他警惕地缩了缩脖子。

“你是谁？” 莱德盯着她，又扫了眼围在床边的狗狗们，眉头皱起来，“这些小狗……是你们养的吗？”

阿奇的耳朵“唰”地垂了下去，天天把飞行头盔往他怀里塞，声音带着哭腔：“队长，我是天天啊！你以前最爱坐我的直升机看云了！” 莱德却把头盔推回去，礼貌又生疏：“谢谢你，小狗，但我有点怕高。”

白沫躲在病房外的走廊拐角，看着玻璃里莱德茫然的脸，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她掏出手机给韩丁那发消息：“计划第一步完成，他活了，但什么都不记得了。接下来，就让冒险湾的人都以为‘汪汪队队长’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傻子吧。”

病房里，古威夫人红着眼眶把曲奇放在莱德枕边，刚想说什么，就见他拿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后眼睛亮起来：“这个好好吃！是你做的吗？” 古威夫人喉咙一堵，笑着点头：“是啊，你要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送。” 转身出门时，眼泪终于砸在走廊的瓷砖上。

莱德嚼着曲奇，盯着手腕上被路马捡回来的手环发呆。手环上的汪汪队标志磨得有些模糊，他指尖碰了碰那个小狗头像，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好像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说：“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

但他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

窗外的海滩上，白沫留下的机油味还没散，海浪一下下拍着礁石，像在等一个被遗忘的约定。而病房里的莱德打了个哈欠，抱着曲奇盒子蜷在床上，小声嘟囔：“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哦，但曲奇真的很好吃。”

阿奇蹲在病房门口，尾巴搭在地上，耳朵却始终朝着门内的方向。他知道，他们的队长回来了，却又好像没回来——但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他们就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重新想起“莱德”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