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早逝,且无来生;愿你早释,且悟来生』
碧海苍灵,乃是上清神域亦是四海八荒灵泽最为深厚的圣境,位于天之尽头,自世间唯一的神祇青帝化生以来,整个碧海苍灵都被归入帝君名下私地,几十万年过去了,桑田不知化了多少次沧海,连六界的疆界线都重新画了好几回,唯碧海苍灵中的一草一木、一亭一台,依然故我,纹丝不改,连绵仙山围出一汪碧海灵泉,说是灵泉,也有半个北海大,最为神妙之处在浩淼灵泉中竟如陆地般长出各色花木,且有鸟雀栖息,花木最深处矗起一座巍峨仙宫,正正立于灵泉正中,而这仙宫便是帝君的居所,这仙宫从外瞧浑厚古朴,又巍峨高大,莫名散发出震慑人心的气势。而今帝君身归混沌,六界太平,上清神域亦被帝君炼化融入自己的七窍玲珑心之中随之带走,这世上便不再需要神,守护天下苍生许久的青帝彻底从六界消失,无人知晓祂去了何处。唯有流云帝宫中央生长着一抹顽强的创世红莲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其上悬着一幅卷轴,画轴的两侧悬挂着晶莹剔透的冰蓝色风铃,发出悦耳的铃声,风铃轻轻摇曳,仿佛在和风共舞,随着风铃的每一次摆动,画轴缓缓展开,如同时间的序幕被轻轻拉开,少女的身影跃然纸上。青帝一袭素白长衫,外套金丝软甲,披着绯红披帛随风轻扬,超凡而孤高,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风采翩翩绝世。这世上,怕是再无一画,可以装得下祂的仙姿,祂的容貌,祂的风采,祂的气质。修为极其高深,论对手,绝对是最可怕的一个。祂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墨玄的衣袍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只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却把祂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亵渎。那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一身翩翩风采盖世无双,尤以那双仿佛盛装着整片银河般的黑眸,清冷而璀璨,其声若珠落王盘般清冷空灵,又似林籁泉韵般淡雅恬寂,煞是悦耳动听为最。她眉若远山含黛,眸似寒星映雪,手持寒光凛冽的天倾长剑迎风而立,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气,宛如九天孤月般清冷绝尘,画卷缓缓合拢,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画卷呈现出深邃的赤红色,如同晚霞中燃烧的火焰,又似鲜血般炽热而深沉,它的周身缠绕着无数纤细而坚韧的槐树枝,这些树枝仿佛是画卷的守护者,又像是从画卷中生长出来的生命,它们交织着,缠绕着,为画卷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庄严,更令人瞩目的是画卷两边的画轴,它们被精心雕刻成龙头样式,龙眼炯炯有神,龙须飘逸,仿佛随时会腾云驾雾,飞向天际。这些龙头不仅增添了画卷的华贵,也赋予了它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青帝御无双,取自时有美人,宜家宜室,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卿云郁郁曜晨曦,玉羽拂华枝;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一生不轻舞,一舞一生苦;今生为君舞,纵苦舞一生。今生为君舞,生生为君舞,千折心不变,万死犹不苦,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本是这六界唯一一位神祇,乃天道与星辰之灵结合所化,天生神胎,司掌日月星辰及万物生灵之命运,是天道化身,背负着整个天下人间的龙脉气运。年少成名,其真身是衔上古神物碧海苍珠而生的上古龙凰,一杆银枪平四海战八荒,是名副其实的六界第一人。帝神少君,出生便有两种人格,如果说神格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善面,那她的另一面魔性便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魔性无欲无求、无喜无悲,比起生命体她更像宇宙规律,就像混沌初开时最深沉的黑暗,超脱人间妄念却又生于世间疾苦,见证不断更迭却亘古的悲哀。她的本源是众生无穷无尽的罪业和悲苦怨憎,她本体的本源,决定了她不会被外力彻底消灭。生灵肉眼可见,规律有迹可循,但意识和情感,是从“外向内看无形无声,而从内向外看统领一切”的存在。意识之中最为强大的恶势力,就是人世一切苦厄产生的负面情绪。然而,神魔大战的爆发,青帝以一己之力,封印了初代魔神。经历了神魔之间的激烈大战,六界陷入了一片残破和凋敝。青帝,这位身负重伤的上神,不惜用自己的血肉和神魂合着破碎成千万片的勾玉重新修复和滋养六界,自己身陨落入归墟尽头的碧落之海,却阴差阳错觉醒帝神之力并落入凡间。碧海苍珠,只愿此一生皆能遨游碧海苍穹,不受身份桎梏,永远自由
昭昭日月·与君长诀
我是谁?
是那个医毒双绝,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神医,江湖人尊称灼华仙子,百年前的烟月楼上,一袭白衣,舞姿曼妙,水袖云柔,一舞杀百人是她的成名之战,而真正让她名动天下的一战,是为了帮助大熙抵挡北荒,曾让北荒的一座边陲重镇一日内变成一座死城——鸩羽千夜,正所谓:日当正,屠尽城的萧华阙;还是那个八岁入自在地境,十二岁便入了逍遥天境,当得上天下第一天才之名,天生武脉,天资卓绝,武功高强,她最强的时候,倾尽北离整个江湖之力都奈何不了她,甚至在她死后几十年,都还有无数人渴望能和她一战。在当时,别说真的赢了她,就是能在她手底下活着的人都足够名扬江湖。君子六艺,女子八雅皆是手到擒来,智近若妖,容貌倾城,睚眦必报,果决狠厉;勇敢坚韧,赤忱热烈;聪慧过人,沉着冷静;深谋远虑,心狠手辣,极致理智,掌控全局,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算无遗策,极其冷静理智,有过人的权谋,心怀天下,心性坚韧,谋略过人,多智近妖,面对变故能沉稳应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谋略且随心所欲。降生之时天降异象,晚霞漫天,祥云升腾,众剑齐鸣,万剑归宗,剑之所向,俱是琅琊王府所在。原是这位小殿下天生剑心,剑心通明,最重要的是她有着比帝王骨还要稀有的美人骨和傲骨,敢爱敢恨,有勇有谋,聪明绝顶,美貌无双,冠绝天下,智勇双全的琅琊王之女萧衔月;还是那个一统天下,创造开元盛世北离的合德女帝萧卓君
“我愿以身为刃,以爱为盾,杀入这红尘;李郎剑下山河定,我心只向一人倾;你说青山是我的底色,我说晦涩才是我的平仄”
『不曾在你巅峰时慕名而来,也未曾在你低谷时离去』
“十年抱剑不负故人一诺恪守,数载后再逢旧友,四顾留放高台却是今朝回首,仍旧寻一人方休,美人风韵在骨流传芳名于后,犹怜十年瞬息旧,一眼误入终身却只背影相守,痴心为一人运筹,月下独酌自由听闻笛声韵幽,洗净尸山血海仇,明月诉语君约悲风彻夜难收,知己唯一人足够,少年剑道魁首意气天下名留,醉时剑舞戏红绸,功成鲜衣怒马惊艳傲骨明眸,看遍山水隔春秋,熙熙攘攘四方走,仗剑来缘得天下友,可岁月轴翻卷后,有幸是故人仍如旧,不问身前身后江湖悠悠故人长留,徒有风归于一叶小舟,赠君金针作礼仍叹公子难求,长随心意入小楼,若眉目作山河秉然江湖恩仇,身居朝堂亦知否,信步宫花院柳庭前春水吹皱,天真一点本心守,闲情阶下一卧静看春生秋收,天地且自陪他走,撞入乱局之中挥剑不平踏破,未解年少许多愁,方寸千机万筹抬眼漫天星斗,无非同执念交手,去去皆旧时候独身随浪行舟,借得江海余生游,而今沉疴难起感念明月高楼,幸而此后无所求,往事烟去徒回首,乘兴游谁问几个秋,何谈旧事阔别久,已然记今朝结新友,既是狭道相逢此程同游不谈敌友,知己者观世间君与某,江湖大浪迎头泼也浇透青丝与白首,行人来去倏忽过,谁会记谁曾登高楼,纵擒风云在袖也捉不住白衣苍狗,此心安此身自在便够”
从前,他为我了断红尘,青灯常伴,只求我能平安。从前,我为他自爆灵珠,灰飞烟灭,只为护他周全。如今,我肆意人间,他屹立九天。这些前尘往事,是风花雪月,亦是镜花水月。风过雪无痕,镜碎明月掩。心愿已圆,勿生贪念
深夜,一轮明月高挂夜空,犹如镶嵌在夜幕上的银盘一样,圆润而皎洁,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照耀着大地。圆月如盘,遍照河山,而近处的东海海面在月色下透出幽幽的蓝色光华,带着清冷的美。几日前的惊世一战留下的痕迹已被海水反复冲刷,只余下一些破碎的木屑、几片焦黑的布帛,偶尔随浪涌上沙滩,又迅速被吞没
幽深的湖底,仿佛有微弱的光亮一闪而过,寒气凝成实质的白雾,剔透无暇的冰晶棺椁中,静静沉睡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月白束腰长袍,她的领口绣着细如发丝的剑脊纹路,银线在光下泛着光泽,手腕上绑着护腕,上面的图案是剑锋,束得极紧,显得她十分利落,腰肢被一条腰带束紧,带头是一只睚眦,腰间束着宽两指的银链,链身刻满古篆的图案。那是一张精致到非人的脸,眉心处有一红莲印记,眉峰斜挑如出鞘剑刃,尾端微微上翘,却在眉骨处晕开一层淡粉,中和了锐利,墨发用一根通体银白的发簪束成高马尾,发簪顶端雕着睚眦纹,发尾垂至腰际
她并非人类,而是剑灵,还是天下第一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的佩剑少师之灵,寓意为挥少年之师而出,誓取敌首而回
一柄剑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少师,天下至刚之剑,曾饮江湖恶血,亦系万丈红绸。它的生命始于淬炼,却盛放于那个名唤李相夷的少年手中。十年红尘,它见证了他从天下第一到江湖游医的跌宕,也刻录了武林中最炽热与最寂寥的传奇
李相夷年少成名,十五岁战胜血域天魔,十七岁创立四顾门,二十岁成为武林盟主,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意气风发,傲然天下。可是十年后的他,声名尽毁,武功消散的一干二净,一切都消失殆尽。他因中了无解之毒碧茶而寿数无几,他失去了一切,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被毒折磨十年,他考虑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考虑他自己。它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能让少师臣服之人,他的结局不该是这样,他要选择成为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也好,想要归隐山林成为隐士也好,那都是他的选择,而不是别无选择
它初次遇见李相夷时,他正站在扬州江山笑的屋顶。月光如水,少年门主衣袂翻飞,他将丈许红绸系于它身,醉如狂三十六剑划破夜空,引得万人空巷,那时他是四顾门的光芒,是武林正道的信仰,它是他手中最快的剑斩宵小、破万钧,剑锋所指朗是江湖公义
他会为它叹息:“此生最对不起的便是少师”
可他不知,能与他共赴山河,是它作为一柄剑最高的荣耀
东海一战,雷雨交加,李相夷中毒坠海,指尖脱离它柄的瞬间,它感受到他内力如潮水般消退。沉入海底时,它恍若看到少师剑失去了主人
此后十年,江湖人皆道李相夷已死,它被寻回四顾门,成了一场仪式的摆设。直到某日,一个青衣布衫的男子被推上试剑台,当他握住它柄的刹那,它颤抖着认出……这是李相夷,却也不是了
他成了李莲花,内力仅存一二当他的手再次握住它时,它已感受到那份刻意压抑的颤抖。众人逼迫他拔剑,他眉头紧锁;阿飞弹指令我“腐朽”,他顺势指出它是假剑,那一刻它明白,他不愿再与它相认,因为少师属于天下第一的李相夷,而李莲花只想做个普通人
后来真相大白,它终回到他手中。可他再不会系着红绸舞剑,而是用它斩断师兄单孤刀的野心。剑锋没入血肉时,它尝到的是他心中滴落的血
最痛的一刻,在肖紫衿逼迫他决战时到来,他望着昔日兄弟,忽然笑了:“李相夷早该死了”,然后他运起内力,将它寸寸震断
剑身崩裂时,它看到他眼中的释然。弃刎颈,碎少师,世间再无李相夷。这不是抛弃,而是解脱……他终能放下天下第一的枷锁,做回李莲花
它断成数截,沉入望川。最后听闻他写下绝笔信,泛舟远去,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
而它知道,李相夷的传奇终将落幕,但李莲花的莲花楼依旧在某个角落移动。江湖永远会有新的故事,只是再没有那个系着红绸舞剑的少年
残剑沉泥,犹记当年明月故人已去,唯愿莲花处处开
剑主遭兄弟背叛下毒,从武林至高处跌下,身中至毒只余十年寿命
毒发如虫蚀骨,夜不能寐。十年颠沛流离努力活着,他忘记了仇恨,不知该恨什么
生命最后时刻,一切揭晓。他遭人下毒背叛,背负连累五十八人送死的愧疚。原是至亲之人诈死设下的局,一个针对他的死局
解决一切,孤身牵着马,带着那把见证过他年少恣意的佩剑
【最终,剑客无奈断了他的佩剑。从此不再是剑客】
“并非我不愿自刎,只是……让你杀我,总是不宜的”
“我这一生,有负许多。最对不起的,就是这把少师剑了”
“剑断人亡,非死不弃。人的信念,终是有所不同的”
少师剑深埋海底近十年,暗无天日,被渔人打捞,辗转四十三人之手。万物有灵,它亦在寻找曾经的剑主
【再度重相逢,未想久别离】
断的不止是剑,亦是剑客的剑心
可是剑主已经很累很累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满腔热血,立志匡正江湖的少年
【他又何尝不是,亲手杀了以前的自己呢……】
【世间再无李相夷,也没有相夷太剑】
可……
【少师剑殉主,无怨无悔】
【如果不是你,宁愿身死道消,再不寻主】
【李莲花,你从未负我】
她的爱如鲸向海,似鸟投林;她的爱像溪流,静默绵长;纯粹、勇敢、炽热、无悔;比乔婉娩的爱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甚
少师剑是天下至刚之剑,是李相夷出生入死的伙伴,十五岁起拥有少师,从此和少师说的一样,他们从云隐山到域外,从江湖绿林到域外血魔,从寂寂无名到天下第一,这一条路,是少师剑陪着他,他练成相夷太剑,立誓斩尽天下宵小,从此一人一剑,成为了天下第一李相夷,十年前为博乔婉娩一笑,他在剑柄上系上丈许红绸,在扬州江山笑屋顶一舞‘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昨夜的东海一战,少师剑斩碎金鸳盟船上的桅杆,最终随着船倾之时,失去主人的少师随之坠入东海。少师剑是独属于李相夷的剑,少师是至刚之剑,在任何人手中,它都是钝得连一张纸都切不开的,唯有在李相夷的手中,才会变成无往不利的神兵,李相夷也好,李莲花也好,唯一能真心相信并且依靠的只有少师。少师剑,他年少时便握在手中的伙伴,曾与他一同斩破风雨,惩奸除恶。剑身冰寒,剑气凛冽,是江湖人眼中无往不利的神兵,也是他李相夷快意恩仇的半身,他们心意相通,并肩而战,他熟悉它的每一分重量,每一缕锋芒。上一世,少师剑沉入海底,那是怎样冰冷、黑暗、死寂的深渊?他作为李莲花“重生”后,挣扎于残命,沉湎于自弃,刻意遗忘着属于李相夷的一切,包括这柄曾与他骨血相连的剑。他从未想过回去寻找,甚至潜意识里,或许早已将它与那个名为“李相夷”的旧梦一同埋葬。而少师,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寒冷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凭着剑灵纯粹的本能,固执地等待着那个或许再也不会出现的主人
夜听南风起,弦月墨如钩。苍穹明月,高悬于墨蓝的天幕,清辉万里,圆满无缺。银色的光华温柔地洒落,少女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圣洁的光晕里。月光是冰冷的,却又是那么纯净,那么温柔,仿佛能涤净世间一切的污秽和悲伤
少女周身泛起一层清辉,那光芒自她眉心红莲处漾开,如水波般流淌至四肢百骸,她纤长的指节开始变得透明,仿佛冰雪消融般逐渐褪去人形轮廓。灵光流转间,少女身形渐渐化作一道修长剑影,原本垂坠的红绳寸寸收敛,凝作殷红剑穗,素白衣袂则融为霜白剑鞘,其上隐现的银纹恰似月下莲影。不过瞬息功夫,眼前再无娇俏少女,唯余一柄三尺青锋悬于半空,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雪色光芒,甚至发出了阵阵清越的剑啸,而且周身流转着的剑气实在凌厉逼人,剑格处琼华内蕴,红穗轻摇,在虚空里划出几道眷恋的弧线,终究缓缓沉入剑鞘。剑鞘上亦闪烁着与众不同的金属光泽,它的剑身正面刻印着漫天星辰,背面绘着山川湖海,传说中古代铸剑之神采首山之铜所铸,其外表为黄金色,传承千年,被誉为世间第一名剑
蓝色光华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夜幕星空下,少师剑穿破薄云,向前而行
逆时间之流而上回到过去改变因果,便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飞剑无锋,只为重逢,谁家少年,轻骑薄衫,招摇过人间,重踏红尘,重铸流年,珍之重之,莫留遗憾。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过慧易夭,慧极必伤;爱极必伤,情深不寿;如饮鸩酒,见血封喉
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十五岁打败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十七岁建立四顾门,二十岁问鼎武林盟主
他白衣似仙,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天下第一美人是他的未婚妻。他圆满的不似凡人,他是江湖上的传奇,可是传奇是会陨落的
东海一战,曾经的天下第一陨落,人人提起他不再是崇敬狂热的语气,反而意有所指的说起若非李相夷冲动,四顾门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那些相信他的人又怎么会死?十年时间,四顾门只剩下百川院,四顾门的门徒再也不见,而江湖上却还在诉说着李相夷的故事,褒贬都有
曾经的过往已然如云烟,大家开心的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喜悦,看着高高挂在当空的月亮,畅想着未来的光景,热闹而又美好。李相夷高声喊出要建立一个绝对公平、不偏不倚、惩恶扬善、让弱者有所依的门派,众人齐声附和,声音果断,气势如虹。少年们的眼中充满着光,坚信未来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实现人生的抱负,扫平世间的阴霾,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这一刻,李相夷身上仿佛散发着无限的光辉,是这世间绝对的耀眼的存在,这条路很难很难,但百死无悔,便是烧尽此身又有何妨。周边仍是喧哗,但此刻的世界就仿佛只有那个少年郎,意气风发,光芒万丈,她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是他的夙愿,若这世间真有什么神佛,它希望主人能如愿,哦,眼前的少年如神祇一般耀眼。哪怕多年后,世事流转,故人早在岁月的洪流中走散,它还是能够记得,这夜少年们的坚定目光比这满园的月光更为明亮,若是时光可以停留在这一刻,是否此生的遗憾便皆能释怀。可惜啊,人心易变,这世上又有多少热血少年在挥洒完心血之后仍然初心不改,面对世事步步紧逼又能此生不负呢?!多的是被生活压弯了骨头,打碎了膝盖,选择了一条简单的路,步步紧逼便步步妥协,成为了最迟那个自己最看不上的模样,转而告诫后人,莫要少年轻狂。所幸,这一生辗转颠沛,倒也遇到了那么一个初心不负
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阳光,二是人性,前者伤眼,后者伤心
人也是很复杂的,渐渐的他们跟不上李相夷,也没有李相夷的能力和心性,一个两个掉了队,独留李相夷一人在前面冲锋陷阵。面对困难逃避退缩是人之常情,坚持不了想要放弃也情有可原,只是不该转身嘲笑那些坚持的人,仿佛把他踩入尘埃,便能凸显自己的高贵,现在卑鄙的自己就是光鲜亮丽的。纵然不是多坏的人,但造成的伤害不可避免,而且也走错了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四顾门也不例外。随着四顾门声望更甚,纷争也逐渐增多,要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彼此之间的分歧更是越来越大,但只要李相夷还是天下第一,他便镇得住这些小心思。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没有人可以永远不败。李相夷的弱点也显而易见,他太重情,对于身边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明明该是一方霸主,却只是在一些决策上说一不二,私下里那些人是兄弟是朋友,不是下属。不能说这样不好,只是,若是信任给了不该给的人,便会是灭顶之灾,一个江湖霸主,不该有弱点。但也许,他要做的从来都不是霸主,只是想荡平天下宵小,为江湖制定规则正义
四顾门发生的最大的事情便是二门主宣布脱离,负气离去。理由也很可笑,他要铲除金鸳盟,被李相夷当众制止,从而负气离开
说来可笑,一是这般大事,未曾和门主事先沟通便要带众人开战,二是四顾门与金鸳盟的和平条约已然签订,虽然这事没有传开,但是盟书已签订,门主印鉴也已盖上,四顾门有记录在册,身为二门主,却对门中各项条约视若罔闻。事后却要怪罪李相夷未曾知会,目中无人,岂非可笑
单孤刀此举打着江湖正义的幌子,实则为了什么,别人或许不知,少师却很能猜的到。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尽管门内多数人都觉得二门主为人温和仗义,可少师却一直很厌恶他,不同于肖紫衿的讨厌,单孤刀的身边一直萦绕着恶意与高高在上,仿佛家里有皇位要继承,言语中更是透露着虚伪
从他多次包庇门下人胡作非为便可以知晓,此人绝非善类,看一个人,不必管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嘴上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利益至上,只是平常表露的不多。它觉得,这样的人,若非是李相夷的师兄,绝对不会有很高的成就,而他的心思也很容易猜测,可惜,李相夷视而不见
直至单孤刀身亡,且遗体亦被金鸳盟盗取,少师反而觉得此事透露着古怪,这么多年,单孤刀行走江湖,多多少少也会有保命的法子从未出过意外,况且,随着李相夷的名头大盛,江湖上敢得罪他的就更少,因为单孤刀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敢承受李相夷的怒火。金鸳盟刚刚和四顾门言和,不应该率先撕毁条约,三王作为笛飞声的绝对心腹,敢去违背笛飞声的意愿么?!
待到李相夷和笛飞声坠海下落不明,四顾门和金鸳盟两败俱伤的消息传出,少师终于恍然大悟,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背后有一个推手,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事件有时也很简单,受益者是谁,谁就是背后元凶,没有人会谋划一场巨大的阴谋而无利可图,更不存在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尤其是这么大的馅饼
在十年前,江湖中最快的剑是李相夷的剑,他十五岁战胜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十七岁建立四顾门,二十岁便问鼎武林盟主,结束武林混战,一时成为传奇。有人以他为中原武林的希望,但更多人以战胜他为念,其中也包括魔教金鸳盟盟主笛飞声,他不惜加害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引得李相夷为之一战
也是这一战,导致四顾门死伤无数,而他与金鸳盟盟主笛飞声在东海海上一战之后也身受重伤,两人双双坠入大海,波涛汹涌的大海吞噬了一切,只留下漫天风雨见证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李相夷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一人独战金鸳盟和笛飞声,前无去路、后无援兵……苦战一日一夜,战至少师遗落,碧茶毒发,直到他败在笛飞声掌下,坠入东海
李相夷坠海时是满腔的愤恨,他立誓绝不能死,即便是坠入地狱也必须爬回来复仇
他要杀给他下毒的云彼丘,杀提供碧茶的角丽谯、药魔,杀抢走他师兄遗体的笛飞声,甚至想杀肖紫衿、纪汉佛、白江鹑、石水……他想杀了所有人
他想知道,为何在他最痛苦、最挣扎的这一日一夜,那些与他歃血为盟的兄弟为何没有一个前来支援?
哪怕是为他送行呢?
李相夷坠海之后无人打捞,最后还是挂在被他打碎的金鸳盟大船的残骸之上浮出水面的
他九死一生的爬起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呢?是百姓的怨怼;赶回四顾门时,目睹的是什么呢?是人心离散、伤员遍地、分崩离析的四顾门,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被问‘你不是也不喜欢这里’时的沉默和一封一月前就已经给他的诀别信
『阿娩得君爱护,相随相伴几载,永刻于心。知君胸怀广大,阿娩惶恐,君爱江湖喧嚣,爱武林至高,阿娩只能紧紧跟随君身后,疲惫不堪。君终如日光之芒,何其耀眼夺目,然,谁人又可一直仰视日光。阿娩心倦,敬君却无法再伴君同行,无法再爱君如故,以此信,与君诀别。永祝君,身长健,岁无忧,还却平生所愿』
他是别人追着的光,他的耀眼也会伤人心,可那又怎么会是他的错
相夷太剑征战江湖,是主“杀”;而扬州慢是治愈系内功,是主“生”。一个杀,一个生,这两个之间天然矛盾,又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当是李相夷的时候,相夷太剑为主,扬州慢为辅;当是李莲花的时候,则是扬州慢为主,相夷太剑为辅
李莲花亲手把自己埋葬了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没有死在波涛汹涌的海浪里,而是死在了日复一日的平淡中。他亲手埋葬了四顾门门主的骄傲,用一碗碗苦药浇灭
我们都低估了时间的善变,才轻易地让原本浓烈的东西翻了篇。生活的琐事,吞下去噎得慌,吐出来又矫情,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话到嘴边却又不值一提。这人间烟火,事事值得,事事也遗憾,不知道该用多懂事的理智,才能压抑住心中的不甘与难过
『花展颜时人依旧,少年成长岁无忧』
深夜,一轮明月高挂夜空,犹如镶嵌在夜幕上的银盘一样,圆润而皎洁,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照耀着大地。圆月如盘,遍照河山,而近处的东海海面在月色下透出幽幽的蓝色光华,带着清冷的美
幽深的湖底,仿佛有微弱的光亮一闪而过,寒气凝成实质的白雾,剔透无暇的冰晶棺椁中,静静沉睡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月白束腰长袍,她的领口绣着细如发丝的剑脊纹路,银线在光下泛着光泽,手腕上绑着护腕,上面的图案是剑锋,束得极紧,显得她十分利落,腰肢被一条腰带束紧,带头是一只睚眦,腰间束着宽两指的银链,链身刻满古篆的图案。那是一张精致到非人的脸,眉心处有一红莲印记,眉峰斜挑如出鞘剑刃,尾端微微上翘,却在眉骨处晕开一层淡粉,中和了锐利,墨发用一根通体银白的发簪束成高马尾,发簪顶端雕着睚眦纹,发尾垂至腰际
她并非人类,而是剑灵,还是天下第一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的佩剑少师之灵,寓意为挥少年之师而出,誓取敌首而回
少师剑是天下至刚之剑,是李相夷出生入死的伙伴,十五岁起拥有少师,从此和少师说的一样,他们从云隐山到域外,从江湖绿林到域外血魔,从寂寂无名到天下第一,这一条路,是少师剑陪着他,他练成相夷太剑,立誓斩尽天下宵小,从此一人一剑,成为了天下第一李相夷,十年前为博乔婉娩一笑,他在剑柄上系上丈许红绸,在扬州江山笑屋顶一舞‘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昨夜的东海一战,少师剑斩碎金鸳盟船上的桅杆,最终随着船倾之时,失去主人的少师随之坠入东海。少师剑是独属于李相夷的剑,少师是至刚之剑,在任何人手中,它都是钝得连一张纸都切不开的,唯有在李相夷的手中,才会变成无往不利的神兵,李相夷也好,李莲花也好,唯一能真心相信并且依靠的只有少师。少师剑,他年少时便握在手中的伙伴,曾与他一同斩破风雨,惩奸除恶。剑身冰寒,剑气凛冽,是江湖人眼中无往不利的神兵,也是他李相夷快意恩仇的半身,他们心意相通,并肩而战,他熟悉它的每一分重量,每一缕锋芒。上一世,少师剑沉入海底,那是怎样冰冷、黑暗、死寂的深渊?他作为李莲花“重生”后,挣扎于残命,沉湎于自弃,刻意遗忘着属于李相夷的一切,包括这柄曾与他骨血相连的剑。他从未想过回去寻找,甚至潜意识里,或许早已将它与那个名为“李相夷”的旧梦一同埋葬。而少师,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寒冷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凭着剑灵纯粹的本能,固执地等待着那个或许再也不会出现的主人
夜听南风起,弦月墨如钩。苍穹明月,高悬于墨蓝的天幕,清辉万里,圆满无缺。银色的光华温柔地洒落,少女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圣洁的光晕里。月光是冰冷的,却又是那么纯净,那么温柔,仿佛能涤净世间一切的污秽和悲伤
少女周身泛起一层清辉,那光芒自她眉心红莲处漾开,如水波般流淌至四肢百骸,她纤长的指节开始变得透明,仿佛冰雪消融般逐渐褪去人形轮廓。灵光流转间,少女身形渐渐化作一道修长剑影,原本垂坠的红绳寸寸收敛,凝作殷红剑穗,素白衣袂则融为霜白剑鞘,其上隐现的银纹恰似月下莲影。不过瞬息功夫,眼前再无娇俏少女,唯余一柄三尺青锋悬于半空,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雪色光芒,甚至发出了阵阵清越的剑啸,而且周身流转着的剑气实在凌厉逼人,剑格处琼华内蕴,红穗轻摇,在虚空里划出几道眷恋的弧线,终究缓缓沉入剑鞘。剑鞘上亦闪烁着与众不同的金属光泽,它的剑身正面刻印着漫天星辰,背面绘着山川湖海,传说中古代铸剑之神采首山之铜所铸,其外表为黄金色,传承千年,被誉为世间第一名剑
蓝色光华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夜幕星空下,少师剑穿破薄云,向前而行
逆时间之流而上回到过去改变因果,便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飞剑无锋,只为重逢,谁家少年,轻骑薄衫,招摇过人间,重踏红尘,重铸流年,珍之重之,莫留遗憾。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过慧易夭,慧极必伤;爱极必伤,情深不寿;如饮鸩酒,见血封喉
云隐山是蜀中万千山峦中极不起眼的一座,却终年被厚重湿冷的云雾缭绕包裹,神秘而隔绝。那雾气浓得化不开,白茫茫一片,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吞噬着一切试图窥探其秘密的目光和脚步
秋日的云隐山,层峦叠嶂间,苍翠与初泛的微黄交织,如同打翻的调色盘,从山脚一直泼洒到云雾绕的山巅。古木参天,枝干虬结,叶尖坠着晶莹的露珠,在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山涧溪流淙淙,裹挟着落花与枯叶,在嶙峋的怪石间跳跃奔流,水声清越,更衬得山间空寂幽深。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腐叶和不知名野花的清冽芬芳,沁人心脾,却也带着一丝入骨的凉意
少女悄然无声地穿过那熟悉的阵法、越过由巨大山石和古藤组成的天然门户,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眼前的浓雾骤然变得稀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一座竹林掩映的朴素院落,再次映入眼帘,院中的菜畦依旧整齐,几株山茶开过了最盛的花期,零星的几朵红点缀在苍翠之间,顽强而安静。一切都笼罩在云隐山特有的静谧之中,仿佛时光在此地流淌得格外缓慢
她朝着后山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疾掠而去,并未惊动住在这里的女主人,那个时常身着深色布衣、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常年隐居山林的疏离和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的老妇人,那洞口的藤蔓被匆匆拨开,一股沉闷而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山洞深处,一方简陋的石台上,漆木山盘膝而坐。然而此刻,他周身气息狂暴混乱,如同沸水翻滚。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一片骇人的青紫色,须发戟张,头顶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更可怕的是,他口鼻间竟已无一丝气息进出,胸膛不见起伏,整个人如同凝固的雕像,透着一股死寂的灰败
假死龟息,这是内力失控、心脉即将断绝前,身体本能陷入的最后保护
少女双掌闪电般抵住他背心要穴。精纯浑厚、带着生生不息之意的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流,源源不断地涌入漆木山枯竭混乱的经脉之中。那内力至纯至柔,带着春雨润泽万物的生机,竭力梳理、安抚着那狂暴失控的力量,强行护住他即将崩溃的心脉
看着漆木山青紫的面色在磅礴内力灌注下极其缓慢地褪去一丝死气,少女终于松了口气。终于,漆木山喉间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重新开始在他口鼻间流转
少女素手轻翻,几个异常精致的玉盒和瓷瓶出现于掌心之中,里面赫然是一株品相极佳、一看便知年份久远的野山参,还有几瓶散发着清冽药香的大还丹,这些皆是续命圣品
她将东西放在漆木山身边,后又悄然无声的离开
单孤刀所图非小,此时贸然复仇,无异于以卵击石。保存实力,静待时机,方为上策。趁漆木山忧心如焚、心神失守之际,故意泄露李相夷的‘死讯’,诱他急怒攻心,走火入魔。他趁漆木山濒死功力溃散之机,哄骗他传功给他,又急不可耐强行吸纳了漆木山部分溃散的功力,他以为得了天大的好处,却不知那仓促吸纳的驳杂内力如同毒药,反噬自身。加之他做贼心虚,见漆木山尚未断气,便仓皇逃离,短时间内,绝不敢再回云隐山
漆木山出关与芩婆两人商议后,索性将计就计,在后山僻静处立了个衣冠冢,对外宣称漆木山已身故。一来麻痹那禽兽不如的单孤刀,二来也断绝其他宵小觊觎云隐山之心
当然,这便是后话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言』
明德年间,北离有一少女,八岁入自在地境,十二岁便入了逍遥天境,当得上天下第一天才之名,她就是琅琊王萧若风独女萧衔月,小字令仪,天生武脉,天资卓绝,武功高强,她最强的时候,倾尽北离整个江湖之力都奈何不了她,甚至在她死后几十年,都还有无数人渴望能和她一战。在当时,别说真的赢了她,就是能在她手底下活着的人都足够名扬江湖。君子六艺,女子八雅皆是手到擒来,智近若妖,容貌倾城,睚眦必报,果决狠厉;勇敢坚韧,赤忱热烈;聪慧过人,沉着冷静;深谋远虑,心狠手辣,极致理智,掌控全局,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算无遗策,极其冷静理智,有过人的权谋,心怀天下,心性坚韧,谋略过人,多智近妖,面对变故能沉稳应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谋略且随心所欲。降生之时天降异象,晚霞漫天,祥云升腾,众剑齐鸣,万剑归宗,剑之所向,俱是琅琊王府所在。原是这位小殿下天生剑心,剑心通明,最重要的是她有着比帝王骨还要稀有的美人骨和傲骨,敢爱敢恨,有勇有谋,聪明绝顶,美貌无双,冠绝天下,智勇双全。她更是天生的紫薇将星,是麒麟才女,名震江湖的神器天倾之主。天倾,剑如其名,剑气浩瀚无比,一剑起,动千山,起万潮,剑意锋锐,出剑必见血可返,是天道之剑,非天命之人不能持,又被称为人间正气第一剑,是守护之剑
北离大地,战鼓雷鸣,旌旗蔽日,琅琊军如汹涌的洪流,朝着战场滚滚而去,小琅琊王殿下萧衔月身着金色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宛如战神降临,身下骑着白马,那白马高大神骏,四蹄飞扬,鬃毛随风飘动。身后,是她率领的琅琊军,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军旗猎猎作响,铠甲的碰撞声清脆而有力,整齐的步伐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萧衔月紧握着手中的缰绳,大声呼喊着口号,声音洪亮而威严,响彻云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片雪地,激起将士们心中的热血,所有人齐声高呼,声震四野,身后是整齐划一、士气高昂的琅琊军,他们身着厚重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宛如一道钢铁长城
战鼓擂动,如滚滚雷鸣,震颤着大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卷入这场残酷的纷争之中,军旗猎猎作响,在狂风中肆意舞动,仿佛在向世人昭示着战争的威严与残酷
萧衔月正在反复翻看近段时间的战报,眉头紧蹙,南诀有大批药人军,可自从自己来的那一天到现在,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场仗,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药人的影子,她了解南诀太子敖玉这个人,只因她从他手上赢下过一座城池,或许是在等某个契机吧。萧衔月闭上眼,飞速在脑子里回忆梳理自己看过的所有战役记录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周围发生的蹊跷事。良久,她猛地睁眼,一脸不可置信,难怪这几场仗打下来,琅琊军遗失了不少将士的尸骨
恐怕,这边仗会极其难打
此战为死战,不必念生还
这场与南诀的战争是北离惨胜,但萧衔月却永远留在了战场之上,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大树悲风起,将军去不回
血腥的气味似乎渗进土地每一寸,滔天的嘶吼都彰显着战士们誓死守卫国家的决心,手持天倾和天斩,以一人抵千军万马,四周真气围绕,竟有一种开天辟地的架势,萧衔月已经鏖战七天七夜,远方的号角吹响,带着无法言喻的悲壮,而后,似乎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风,银枪贯穿胸口插进泥沙地里,才让萧衔月摇摇欲坠的身体没有倒下去
裹着残破血衣的尸骸,零落满地,萧字军旗再不似以往在空中飘扬,反而被践踏在地上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引来食腐的飞鸟凌空盘旋,时不时的振翅而下,啄上一口,令人毛骨悚然
六月飘雪,祭奠亡魂,送故人
柔和的夜风拂过染血的战场,无声地宣告着小琅琊王殿下生命的终结
六月飘过那场寒雪过后又是烈阳高照,但风好似融不进灿辉,仿若席卷着裹满冰刃的刀子,一下一下将人剜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浩浩荡荡的琅琊军在金甲大将军叶啸鹰的带领下凯旋而归,旗帜飘扬,似乎还带着千里之外那令人悲叹的血与骨,腥味被百姓的欢呼声冲刷,战士们凝重的面容终于缓和了几分,唯有那位金甲大将军,疲惫而无言地放空自己,萧衔月是琅琊王萧若风留在世上唯一的遗物,而今,这件遗物也随之而去,他看到了枪刃贯穿萧衔月胸口的瞬间,血雾喷洒,仿若鲜花绽放的刹那,他透过荡起的黄沙,亲眼目睹小琅琊王殿下的凋零
领吾的功勋,要吾的命;带吾的兵马,欺吾的情,待吾归来之日,便是威震九州之时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缘也命也,是为定也。何为定数?何为变数?缘也命也,天道也
“能救天下第一的唯有另一个天下第一”
『只愿人间有爱,天下归心』
我是一把剑,少师剑。曾沉睡于海底,锋芒未露,却早已注定与他相遇——李相夷,后来的李莲花。我是一把未开刃的剑,对常人而言,不过是一块钝铁。但在我认主之人手中,我便不再是剑,而是他灵魂的延伸。他是我唯一的剑主,我是他心中不灭的信念。我曾随他舞尽江湖路,竹林中剑气凝霜,月下剑影如诗。他用我斩断执念,也用我告别红尘。我见证了他的锋芒,也见证了他的隐忍。我曾浮于空,寻找他的踪迹。那座雕着莲花与祥云的小楼,是他最后的归宿。我绕楼三匝,只为再看他一眼。他不再执剑,却从未放下过往。我是一把剑,却也是一段记忆。我承载他的过往,也铭划着他的释然。如今,我静静悬于风中,不再锋利,却依旧闪耀,因为我知道,他从未正离开
剑乃百兵之首,宝剑出鞘必饮血,被它杀的人过多,人死后的怨气沾染其上逐渐通灵,不过这种通常为凶灵,此剑易噬主。少师不同,少师剑其灵,乃是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成
自我幼年握剑之时,便知道自己会是那剑道魁首,江湖中的天下第一
少师剑,专斩宵小
他身上是正统皇族血脉,在江湖又是那么有威望,皇帝的真实身世在极乐塔已经被花方二人看见了。已知忘川花是碧茶之毒唯一的解药,对于皇帝来说,李莲花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皇位的威胁,所以皇帝的毒不一定要忘川花来解,但李莲花的毒一定不能解。再加上此时方家其实都在皇帝的手里,罪魁祸首单孤刀是方家少爷的生父。如果李莲花不献出忘川花,那方家也会被拖下水,花花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所以他只能献花,他必须献花。忘川花不是因为皇帝的毒需要忘川花解,而是因为皇帝要确保李相夷不能活,他是南胤和大熙两边的皇室血脉,还有江湖的声望,对皇位的威胁太大,相比而言方多病是单孤刀的儿子那件事其实反而没那么重要,从一开始皇帝扣留方尚书的根本目的就是威胁李相夷
这世间似变未变,楼起楼塌循环往复,正如当年李相夷横空出世,江湖仿佛被涤荡一清,却不知暗处仍有阴影蠢蠢欲动,如今剑神陨落,众人的私心都仿佛被放大了般,江湖看似清浊分明却忘了清浊之间也有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