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掌声尚未完全消散,江寻放下奖杯,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舞台。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在熙攘的人群中疯狂扫视,每一个身影都掠过眼底,却唯独在寻找那个熟悉又让他憎恶的轮廓——傅砚礼。
那些匿名帖子的恶意揣测,那些过往里傅砚礼有意无意的刁难与针对,江寻从来都没放在心上。他甚至觉得,傅砚礼和自己一样,都是姐姐江念舒留在这世上的“遗物”,是唯一能共同回忆起那段温暖时光的人,所以他一直选择包容、退让。可这一次,傅砚礼触碰了他的底线,利用了他最敬爱的姐姐,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只有傅砚礼,知道他和姐姐的过往,知道那张合影的存在,更清楚姐姐是他心头最不能碰触的逆鳞。操控台上的恶意脚本、公众号里的颠倒黑白,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个曾与他共享过童年温暖的人,这份背叛比任何攻击都更让他痛彻心扉。
终于,在礼堂后门的走廊尽头,他看到了那个倚着墙、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笑意的身影。江寻的理智瞬间被怒火吞噬,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攥住傅砚礼的衣领,将他狠狠拽离墙壁,拖着他穿过僻静的走廊,最终停在了学校后山的竹林里——这里人迹罕至,平时没什么人会来,如今却成了发泄愤怒的战场。
“是你做的,对不对?”江寻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沙哑,眼底翻涌着猩红,“公众号的文章,操控台的照片和脚本,都是你搞的鬼!”
傅砚礼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却依旧带着那副无所谓的神情,甚至还轻轻拍了拍被攥皱的衣领:“是又怎么样?江寻,你不是很会装吗?装成所有人眼中的完美班长,把念舒姐的牺牲、把我们的过去都藏起来,对着别人温柔备至,你早就忘了我们是谁了,不是吗?”
“闭嘴!”江寻猛地一拳挥在傅砚礼脸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竹林里格外清晰。傅砚礼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他抬手擦了擦嘴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偏执:“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恼羞成怒了?你之前不是都不在乎吗?我做什么你都视而不见,怎么这次就这么激动?”
“我不在乎你怎么对我,不在乎你搞出多少恶意的事端,”江寻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把姐姐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都明白我们是她留在这世上仅有的念想,是她的‘遗物’。可你呢?你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利用她的死来伤害我!你怎么敢?!”
傅砚礼捂着被打疼的脸颊,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偏执取代:“遗物?江寻,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只是想让你记起过去,记起念舒姐,记起我!只有这样,你才会重新注意到我,才会回到我身边!”
“回到你身边?”江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傅砚礼,你醒醒吧!你做的这些事,只会让我更恨你!你不仅伤害了我,更是在亵渎姐姐的牺牲!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绝不会希望看到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如果真的还记得她,就不该用她来做局!”
傅砚礼看着江寻泛红的眼眶,心中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刺痛,可他很快又被执念淹没。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江寻的眼睛:“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你能记住我,只要你眼里还有我,就够了。江寻,你逃不掉的,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江寻看着他眼底那抹病态的偏执,心中只剩下失望与悲凉。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傅砚礼,从今天起,我们连‘遗物’的关联,都断了。你如果再敢打姐姐的主意,再敢用她来伤害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江寻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竹林里,只留下傅砚礼一个人,他捂着脸颊,看着江寻决绝的背影,嘴角的血丝格外刺眼,眼底却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江寻,我不会放弃的,无论用什么方式,我都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回到我们和念舒姐的过去里。”
此时傅砚礼身后的传来了一声招呼
“傅同学,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