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庭中梨花纷飞,叱云家倒台的圣旨刚传遍京城,李倾仪踩着落英走来,指尖攥着那枚虎符碎片)
李倾仪/:将军,如今叱云柔伏法,拓跋余失势,盟约已了。这虎符碎片,该还你了。
(叱云南立于廊下,玄甲换成了常服,玄色锦袍衬得眉眼愈发清俊,他抬手按住她递来的手)
叱云南/:碎片留着吧。好歹是盟约信物,也算见证过我们从刃尖上走来的日子。
李倾仪/(指尖微颤,抽手后退半步):将军说笑了,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如今李府平安,我也该回府了。
(君桃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悄悄退了两步)
君桃/(小声自语):小姐这口是心非的样子,跟将军倒真是般配。
(叱云南听见,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一步逼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梢)
叱云南/:互相利用?李倾仪,你摸着良心说,宫门外你攥着我衣襟的时候,是利用?破庙里我挡在你身前的时候,是利用?
李倾仪/(脸颊泛红,别过脸去):那是……形势所迫。
(她刚要迈步,手腕却被他攥住,他的掌心温热,与往日玄甲的冷硬截然不同)
叱云南/(声线低沉而认真):形势所迫,能让你深夜入宫为我送证据?形势所迫,能让我冒死闯宫门救你?
(李长乐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雀跃)
李长乐/:姐姐!将军!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父亲让我来请将军回府赴宴,庆祝李府渡过难关!
(李倾仪趁机挣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袖)
李倾仪/:既然如此,将军便随我们回府吧。
叱云南/(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好啊。正好,我有话要对李尚书说。
(李府前厅,李萧然举杯相敬,神色感激)
李萧然/:叱将军大恩,李府没齿难忘!若不是将军与小女联手,李府早已家破人亡。
叱云南/(举杯回敬,目光却落在李倾仪身上):李尚书不必客气,我与倾仪……早已不是外人。
(李倾仪闻言,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呛到,李长乐却眼睛一亮)
李长乐/:将军的意思是……你要娶姐姐吗?
(满座哗然,李倾仪的脸颊瞬间红透,正要开口辩解,叱云南却抢先一步)
叱云南/(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她身边,郑重开口):正是。我今日前来,除了赴宴,更是想向李尚书求亲——我想娶李倾仪为妻,此生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李倾仪/(抬头看他,眼底满是震惊):叱云南!你……
叱云南/(按住她的肩,目光坚定):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从前我是冷面将军,双手沾满鲜血,但从今往后,我所有的锋芒,都会为你而收;所有的铠甲,都会为你而卸。
(李常茹站在角落,脸色惨白,却不敢作声——叱云家倒台后,她早已没了往日的底气)
李常茹/(低声嘟囔):凭什么……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能嫁给将军……
(叱云南听见,眼神冷扫过去)
叱云南/:三小姐若是不服,不妨问问自己,这些日子你暗中做的那些勾当,够不够抄家问斩?
(李常茹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说话)
李萧然/(捋着胡须,面露喜色):将军肯娶小女,是倾仪的福气!老夫答应了!
李倾仪/(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哽咽):叱云南,你可知我并非真正的李家长女?我是北凉遗孤冯心儿,身上背着国仇家恨。
叱云南/(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温柔):我知道。从你攥我袖摆那日,我便查到了你的身份。北凉遗孤又如何?国仇家恨我陪你一起报。我要的,从来不是李府大小姐,而是你冯心儿,是你李倾仪。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梨形玉佩,塞进她手中)
叱云南/:这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信物。今日我用它向你起誓,此生不渝,生死相随。
李倾仪/(攥着玉佩,泪水滑落得更凶,却笑着点了点头):好。
(庭中梨花飘落在两人肩头,玄色锦袍与月白襦裙相映,刃尖上的盟约终成心上的牵绊,权谋场的厮杀,终究抵不过这一场情定锋芒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