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月色,两人疾驰至将军府密道入口。叱云南翻身下马,拽着李倾仪往里走,玄甲的冷意混着他身上的血腥味,缠得她呼吸发紧)
叱云南/(反手关上密道石门,烛火映得他侧脸棱角分明):在府中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去。
李倾仪/(挣开他的手,指尖还沾着他甲胄上的寒气):将军救我,是怕账册落入他人之手,还是……
(他忽然逼近,掌心按在她身侧的石壁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烛火跳得厉害,映得他眼底的墨色翻涌)
叱云南/(声线压得极低,带着未散的戾气):你管我是为了什么?活着不好吗?
君桃/(站在不远处,按刀戒备):将军,追兵会不会查到这里?
叱云南/(侧身让开,语气恢复冷硬):密道只有我知晓。你们去偏院歇息,我去处理后续。
(偏院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李倾仪刚坐下,便听见门外脚步声——叱云南换了身常服,玄色锦袍衬得他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清俊)
叱云南/(将一碗伤药放在她面前):你方才被黑衣人划伤了胳膊,上药。
李倾仪/(垂眸看见袖角的血迹,指尖微动):多谢将军。只是我不解,将军为何要冒险?若我今日殒命,将军大可再寻他人合作。
叱云南/(坐在对面椅上,指尖摩挲着碗沿):寻他人?李倾仪,这世上能在叱云柔和拓跋余之间周旋,还敢接我这盘棋的,只有你。
(他抬眸看她,眼底没了往日的冷冽,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叱云南/:何况,我叱云南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杀。
(李倾仪心口猛地一跳,指尖蘸着药汁,动作顿了顿)
李倾仪/:将军说笑了,我只是你的盟友。
(他忽然笑了,喉间的低笑震得烛火晃了晃)
叱云南/:盟友?那李小姐不妨说说,方才在宫门外,你攥着我衣襟的样子,像是盟友该有的?
(李倾仪脸颊微热,别过脸去):不过是情急之下……
(门外传来副将的低声汇报,叱云南脸色微变,起身要走)
李倾仪/(抬手叫住他):将军!拓跋余和叱云柔会不会联手?
叱云南/(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算你聪明。但他们各怀鬼胎,成不了气候。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步)
叱云南/(声音轻得像风):好好上药,别让我担心。
(石门关上的刹那,李倾仪攥紧了掌心的药碗。君桃走上前,神色复杂)
君桃/:小姐,将军对您……好像不一样了。
李倾仪/(指尖抚过胳膊上的伤口,暖意顺着药汁漫开):是不一样了。这场盟约,早就不是单纯的互相利用了。
(与此同时,李府内)
李常茹/(跪在叱云柔面前,哭哭啼啼):娘!李倾仪肯定是投靠叱云南了!她拿着账册入宫,若真扳倒叱云家,我们就完了!
叱云柔/(脸色铁青,狠狠拍着案几):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就去告发李倾仪勾结外敌!
李长乐/(从门外进来,脸色苍白):娘!不能啊!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叱云柔/(怒斥道):你懂什么!再护着她,你也给我一起受罚!
(李长乐缩在角落,眼底满是担忧——她不知道,姐姐此刻正在将军府,与那位冷面将军,经历着一场关乎生死,也关乎心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