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考

高考前一天，学校放假让学生自行调整。白止观没有让宋年留在嘈杂的宿舍，而是带他去了那间他们度过十八岁生日的公寓。这里安静，舒适，更适合最后的冲刺和休息。

公寓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冰箱里塞满了新鲜食材。白止观亲自下厨，做了清淡而营养的晚餐。饭后，两人没有再看书，而是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

“紧张吗？”白止观轻声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宋年有些汗湿的额发。宋年最近睡眠不好，容易出汗。

宋年靠在他肩膀上，诚实地点点头：“有点。”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万一……我没考好，去不了你想去的城市……”

“不会的。”白止观打断他，语气笃定，“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成绩足够稳定。”他低下头，看着宋年有些不安的眼睛，“年年，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A大也好，B大也罢，甚至是本地的大学，我都和你一起。”

他的目光沉稳而坚定，像磐石一样可靠。宋年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彷徨也消散了。他伸出手，轻轻覆上白止观放在他肚子上的手。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将头更深地埋进白止观的颈窝，“我们一起。”

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睡得格外安稳。

高考当天，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考点门口人山人海，送考的家长、老师、还有即将奔赴战场的考生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气息。

白止观和宋年并肩站在人群中。宋年穿着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普通考生无异，但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让他显得有些特别。白止观则一如既往的冷静，他紧紧握着宋年的手，用自己的信息素形成一个无形的保护圈，隔绝了周围嘈杂的气息和可能投来的好奇目光。

“准考证、身份证、铅笔、橡皮……”白止观低声帮宋年最后检查了一遍考试用品，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温水，渴了就喝一点。不舒服一定要马上报告监考老师，别硬撑，知道吗？”

他的叮嘱细致入微，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宋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许池夏和周牧也过来和他们击掌鼓劲：“加油啊！年年！白哥！等你们的好消息！”

“你们也是！”宋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入场铃声响起。人群开始涌动。

白止观最后用力握了握宋年的手，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别怕，我就在你隔壁考场。考完门口见。”

他的眼神像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宋年最后一丝紧张。宋年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加油！”

两人松开手，随着人流走向各自的考场。转身的瞬间，宋年回头看了一眼，白止观高大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正坚定地走向他的战场。

坐在安静的考场里，宋年握着笔思考着，心里奇异地平静下来。他想起白止观的话，想起他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试卷发下来，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响起。宋年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全身心投入了答题之中。他的思路异常清晰，下笔流畅。

两天的考试，紧张而有序。每一场考试结束，宋年走出考场，总能第一眼看到等在外面的白止观。他会自然地接过宋年的文具袋，递上温水，低声问一句“感觉怎么样？”，然后并肩走向食堂或休息处，从不追问考得如何，只是用行动给予最坚实的支持。

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时，整个考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和解放的呐喊。宋年随着人流走出考场，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空茫。

结束了。高中三年，所有的汗水和泪水，所有的甜蜜和煎熬，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他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有些茫然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他。

宋年转过头，对上白止观深邃的眼眸。Alpha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考完了。”白止观说，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嗯，考完了。”宋年也笑了，眼眶有些发热。

白止观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穿过欢呼雀跃、互相拥抱的人群。他们的脚步不快，却异常坚定。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走向那个属于他们的、充满了未知却也充满了希望的未来。高考的结束，不是终点，而是他们作为伴侣、作为准父母，共同迎接新生活的起点。

青春的故事或许告一段落，但关于责任、爱与成长的全新篇章，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