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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过东宫别院的回廊,卷起几片枯叶。我站在密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烛火在铁皮灯罩中摇曳,映得四周斑驳陆离,仿佛一张张扭曲的脸。
“娘娘。”侍卫低声唤我一声,掀开厚重的布帘。我抬脚迈入,屋内潮湿阴冷,混合着血腥与铁锈味。那刺客被锁在铁椅上,脸上带着掌痕,嘴角渗血,却仍倔强地咬紧牙关。
我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案上放着那本泛黄的账册,纸页在烛光下泛着暗黄。我翻开一页,轻声念道:“如意,三千两,无用途。”
他眼皮动了动。
我继续念下去,一笔笔重复的记录,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他心上。我合上账册,抬头看着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你以为林德妃会替你收尸?”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娘娘要杀要剐,随您便。”
我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账册边角,语气平静:“你以为我真想杀你?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让你来毁账。”
他沉默。
我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原本没打算查得太深。可你今夜闯进来,反倒让我看清了一件事——你们怕了。”
他眼神一凛。
“林如意不过是个棋子。”我盯着他的眼睛,“真正操控她的人,是林德妃。她资助兵部侍郎,扶持林如意夺权,你以为这些事能瞒得了我?”
他脸色变了变。
“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以为林如意值得你拼命?她不过是颗弃子,等林德妃用完了,就随手扔了。”
他猛地挣扎了一下,铁链哗啦作响。
“你以为她真不知情?”我冷笑,“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装傻罢了。”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我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俯身靠近他耳边,语气森然:“你不说,我不急。可你若以为林如意会感激你,那你真是蠢到家了。”
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回到座位上,缓缓道:“你若聪明,就该明白,今日你不说话,明日也会有人替你说。而那个人,不会像我这样客气。”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
我缓缓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这笔银子,送去兵部侍郎府上时,你是不是也在场?”
他瞳孔一缩。
“你不说,我也可以去问那位侍郎。”我合上账册,淡声道,“但你若现在说了,或许还能留条命,出宫之后,还能找个地方安度余生。”
他沉默良久,终是开口:“是……林德妃授意。那笔银子确实是送给兵部侍郎的,用于打通关节,日后扶持林如意入主中宫。”
我心中一震,面上不动声色:“林德妃想让她取代我?她以为几个银子就能掌控东宫?”
他低下头:“她以为太子对林如意还有旧情……只要让林如意坐上皇后之位,东宫就能落入她手中。”
我冷笑:“可她忘了,太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
他不语。
我继续追问:“你还知道什么?幕后之人是谁?”
他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执行者。”
我盯着他良久,终是起身,吩咐门外守着的侍卫:“将他押入地牢,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走出密室,夜风扑面而来,我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残月,心中翻涌着愤怒与警觉。
这局棋,比我想的更深。
回到房中,我取出纸笔,写下另一封信:
“兵部某侍郎近日频繁出入林府,恐有勾结,请父亲彻查其行踪。”
我封好信,唤来心腹宫女:“换身便装,从后门出去,送到丞相府,务必亲手交到父亲手中。”
她接过信,郑重点头,悄然离去。
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已有计较。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次日清晨,丞相府书房内。
苏父正在批阅奏折,忽然收到一封信,署名正是苏婉儿。他拆开信,目光扫过内容,眉头越皱越紧,喃喃自语:“林德妃……你竟敢染指兵部……”
他放下信,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最终停在窗前,望向远方,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婉儿长大了……她不再需要我护着了。”
他转身坐下,提笔写道:“彻查兵部侍郎近来往来记录,调取户部账目比对,查明其是否收受不明银两。”
他将信交给心腹幕僚:“即刻送去户部,务必在三日内拿到结果。”
幕僚点头离去,他重新坐下,凝视窗外,低声呢喃:“林德妃……你若以为朝堂是你后宫的延伸,那就大错特错了。”
夜深,东宫别院密室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烛火在风中微微晃动。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低声呢喃:“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可你若以为我只会隐忍,那你错了。”
我回身坐下,提笔写下另一封密信:“林德妃已动,幕后仍有黑手。请父亲留意朝中动向,切莫轻举妄动。”
我将信封好,放在案头,等待下一次棋局的开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