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角色的一些小甜饼
林浅栀盘腿坐在宿舍的床上，笔记本电脑在她面前张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心理学文献看得她头晕。她伸手从旁边的零食袋里摸出一块抹茶曲奇，刚咬下一口，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是江鹤唳的消息。
「在干嘛？」
林浅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放下曲奇，擦了擦手才回复。
「在看文献，头好痛。你呢？」
「写代码，手要断了。」
林浅栀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附加一句：「辛苦啦，给你一个虚拟抱抱。」
「虚拟的不够，明天见面要补上实物。」
林浅栀看着这条消息，脸颊微微发热。即使和江鹤唳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他这种直白的表达还是常常让她不知所措。她正想着如何回应，对方又发来一条：
「说起来，你今天穿的那双新鞋，站在我旁边，真的好矮啊」
林浅栀愣了一下，眉头轻轻皱起。今天他们确实见过面，她也确实穿了双新买的小皮鞋，但江鹤唳从未对她的身高如此评价过。她155cm的身高在他182cm的个子面前确实娇小，但他一直说这样刚好，她整个人都能被他裹进怀里。
她噘起嘴，手指在屏幕上敲打：「什么意思？嫌我矮？」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江鹤唳直接打来了电话。
“喂？”林浅栀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鹤唳的声音听起来既焦急又慌乱，“我本来想打的是‘好爱你啊’，输入法自动跳成了‘好矮啊’，我发出去才发现打错了！”
林浅栀愣住了，随即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吗？哪有输入法会把‘好爱你啊’变成‘好矮啊’的？”
“真的！我发誓！”江鹤唳的声音充满诚恳，“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你的身高？每次抱着你，不都说正好能把整个你搂进怀里吗？”
林浅栀心里一暖，嘴上却还是故意说：“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一直嫌弃，只是今天终于说漏嘴了。”
“林浅栀，”江鹤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认真，“我好爱你啊。”
这一记直球打得林浅栀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自己的脸颊迅速升温。她总是这样，平时可以撒娇耍赖，但一旦江鹤唳认真表达爱意，她就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啦。”她最终小声说。
“就这？”江鹤唳在电话那头轻笑，“我鼓起勇气表白，就换来‘我知道啦’？”
“那、那你想怎样嘛！”林浅栀羞恼地说。
“明天见面，我要听你当面说。”江鹤唳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先放过你，继续看文献吧，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后，林浅栀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心里甜丝丝的，却又为明天的见面感到紧张。直白地表达爱意对她来说总是那么难。
——
第二天下午，林浅栀站在宿舍楼下等江鹤唳。她特意穿了双有点跟的鞋子，但想到昨天的事，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幼稚。
“小林同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浅栀转身，看见江鹤唳朝她走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看起来刚洗过，柔软地搭在额前。
他走到她面前，自然地张开双臂。林浅栀犹豫了一秒，便投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把脸埋在他胸前，深吸一口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昨天的误会，我还在伤心呢。”江鹤唳把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
林浅栀在他怀里闷闷地说：“谁让你打字不看清楚。”
“所以我今天要当面澄清。”江鹤唳稍微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林浅栀，我好爱你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睛此刻无比认真。林浅栀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那句话。
“我...”她支支吾吾，“我也...”
江鹤唳期待地看着她，但看她窘迫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算了，不逼你了。走吧，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甜品店。”
林浅栀松了口气，感激地点点头，主动牵起他的手。
——
甜品店里，林浅栀满足地舀起一勺提拉米苏送入口中，眼睛幸福地眯成两条缝。江鹤唳坐在对面，面前只放了一杯美式咖啡，微笑着看她享受甜点的样子。
“你这么喜欢吃甜，怎么都不见你长胖？”江鹤唳好奇地问。
“秘密。”林浅栀狡黠地眨眨眼，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你尝尝嘛，真的很好吃。”
江鹤唳向来对甜食无感，但还是顺从地张口接住。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他微微皱眉，逗得林浅栀咯咯直笑。
“看你皱眉的样子，好像小孩子被迫吃药。”
“那你还喂我？”江鹤唳佯装不满。
“因为想和你分享我喜欢的东西啊。”林浅栀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又小声补充，“就像你总是把你喜欢的编程知识讲给我听一样，虽然我听不懂。”
江鹤唳心头一暖，伸手越过桌子，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你喂我吃甜品，我就给你讲代码，公平交易。”
林浅栀假装嫌弃地撇嘴：“那我不是亏大了？甜品多好吃，代码多无聊。”
“嘿！”江鹤唳捏了捏她的手指，“代码哪里无聊了？”
两人就“代码是否无聊”这一议题展开了十分钟的友好辩论，最后以江鹤唳挠她痒痒，林浅栀笑着求饶告终。
走出甜品店时，夕阳已经西斜。他们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林浅栀心理学系的教学楼前。
“我有个东西落在实验室了，陪我上去拿一下？”林浅栀晃了晃江鹤唳的手。
江鹤唳点头，跟着她走进教学楼。周末的走廊空无一人，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林浅栀的实验室在五楼，电梯正在维修，他们只好走楼梯。
爬到三楼时，林浅栀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江鹤唳看着她好笑：“你这体力也太差了。”
“是楼梯太高了！”林浅栀不服气地反驳，“而且你腿长，一步顶我两步。”
江鹤唳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
林浅栀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我能走。”
“快点，”江鹤唳回头看她，“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林浅栀犹豫片刻，还是趴到了他背上。江鹤唳轻松地站起身，托着她的腿，一步步稳稳地向上走。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林浅栀感到无比安心。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T恤传递过来，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她把脸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江鹤唳，你真好。”
“才知道啊？”江鹤唳轻笑，“那要不要表示一下？”
林浅栀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脸又热了起来，好在他也看不见。她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
实验室里堆满了各种心理学实验器材，林浅栀径直走向角落里的桌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转身时，发现江鹤唳正站在一个眼动仪前好奇地打量。
“这是什么？”他问。
“眼动仪，用来追踪眼球运动的。”林浅栀走到他身边，“我们在研究广告设计如何吸引消费者注意力时会用到。”
江鹤唳点点头，目光又转向另一侧的一个头盔式设备。林浅栀主动解释：“那是脑电设备，可以记录大脑活动。”
“你们心理学设备还挺高科技。”江鹤唳赞叹道。
“那当然，”林浅栀骄傲地扬起下巴，“不像某些人以为心理学就是坐在沙发上听人讲故事。”
江鹤唳举手做投降状：“我从未有过这种误解，谢谢。”
林浅栀被他逗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江鹤唳轻轻拉住了手腕。
“等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
实验室的窗帘半开着，夕阳的余晖为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色。江鹤唳把林浅栀拉到窗前，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
“这里没人，”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可以说了吗？”
林浅栀心跳加速，明知故问：“说什么？”
“你知道的。”江鹤唳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昨天在电话里，今天在宿舍楼下，我都说过了。现在想听你说。”
林浅栀垂下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他T恤的下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江鹤唳，我...”
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走了进来。林浅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江鹤唳怀里跳开，脸颊通红。
“林浅栀？你还在啊。”男生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什么，径直走向另一张桌子，“我过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没、没事，我们也要走了。”林浅栀结结巴巴地说，拉着江鹤唳就往外走。
——
走出教学楼时，天已经快黑了。林浅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江鹤唳。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现在已经消失殆尽。
“每次都被打断，”江鹤唳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没有真的抱怨，“看来老天爷不想听你说爱我。”
林浅栀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江鹤唳。
“不是的，”她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江鹤唳温柔地笑了：“我知道。我不急，我可以等。”
他的包容让林浅栀既感动又愧疚。她咬咬嘴唇，突然踮起脚尖，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要跑开。
但江鹤唳反应更快，他一把将她拉回怀里，低头看着她惊讶的眼睛。
“偷袭完就想跑？”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林浅栀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轻覆上自己的。
这是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充满了爱意和珍惜。林浅栀原本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吻。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都有些气喘吁吁。林浅栀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突然觉得表达爱意也许没有那么难。
她抬起头，直视他深邃的眼睛，清晰而坚定地说：
“江鹤唳，我好爱你啊。”
说完这句话，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喜悦，仿佛终于卸下了心中的重担。
江鹤唳愣住了，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此明亮，仿佛能驱散所有黑暗。他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开心得像个孩子。
“终于听到了！”他放下她，却仍紧紧抱着，“值了，今天值了。”
林浅栀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咯咯笑着：“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不然我就收回这句话。”
“想都别想，”江鹤唳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说出来的话就像发送的消息，不能撤回了。”
提到消息，林浅栀想起昨天的乌龙，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江鹤唳好奇地问。
“想起你昨天那条消息，”林浅栀说，“‘好矮啊’和‘好爱你啊’，差得也太远了吧？”
江鹤唳无奈地摇头：“都怪输入法。不过...”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许不是输入法的错。”
“什么意思？”
“也许是我的潜意识在作祟，”江鹤唳微笑着解释，“心理学上不是有‘弗洛伊德式错误’吗？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觉得你娇小的样子特别可爱，所以才打错了。”
林浅栀挑眉：“你这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吗？”
“被你发现了。”江鹤唳大笑，接着又正色道，“但有一件事是真的——无论高矮胖瘦，你就是你，我爱的那个你。”
林浅栀感觉自己的心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轻声说：“走吧，送我回宿舍。”
两人手牵手走在夜色中的校园里，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分开，时而交叠，就像他们未来的生活，注定要交织在一起。
走到宿舍楼下，又到了分别的时刻。林浅栀站在台阶上，转身看着江鹤唳。
“明天见？”她问。
“明天见。”江鹤唳点头，却仍不放手。
林浅栀无奈地笑了，凑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现在可以走了吧？”
江鹤唳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松开了手。林浅栀转身走向宿舍大门，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看他。
“江鹤唳！”她喊道。
“怎么了？”江鹤唳应道。
林浅栀微笑着，大声说：“我好爱你啊！”
路过的一些学生好奇地看过来，有几个甚至吹起了口哨。林浅栀的脸瞬间红透了，但她没有移开目光，依然看着江鹤唳。
江鹤唳先是惊讶，随后脸上绽开一个无比柔软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在众人的注视下，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不好吗？”林浅栀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问。
“求之不得。”江鹤唳回答，声音里满是幸福。
那天晚上，林浅栀在日记本上写下：“有时候，误会会引出最美丽的真相。如果不是那条打错的消息，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说出‘我爱你’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而另一边的江鹤唳，在睡前给林浅栀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谢谢你今天说了三次‘我好爱你啊’。不过，你穿着新鞋站在我旁边，真的好矮啊❤」
林浅栀看着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她回复道：
「再说我矮，明天就不喂你吃甜品了。」
「那我说你好高，虚拟抱抱能换成真实的吗？」
「看你表现。」
「林浅栀，我好爱你啊。」
这一次，林浅栀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回复：
「我也好爱你。」
林浅栀发出那条“我也好爱你”后，把发烫的手机扔到枕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宿舍已经熄灯，只有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柔和的光痕。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挣扎片刻，还是伸手摸了过来。
「这么爽快就承认了？不像你啊」
林浅栀噘嘴，手指飞快地打字：「那以后不说了」
「别别别，我错了」江鹤唳秒回，「就是太开心了，想再确认一下不是做梦」
她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眼睛微弯，嘴角上扬，带着点得逞的小得意，又有点怕她真的生气。
「那你掐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林浅栀坏心眼地提议。
「舍不得掐，万一把明天要抱你的手掐疼了怎么办」
林浅栀的脸又热起来。这人今晚怎么回事，情话一句接一句的。
「不跟你说了，睡觉」她发送道，附加一个晚安的表情。
「晚安，矮个子女朋友」
「晚安，不会打字的男朋友」
放下手机，林浅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回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误会，到实验室里被打断的告白，再到路灯下那个吻，最后是宿舍楼前那声让半个校园都听见的“我好爱你啊”。她的心跳依然有些快，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却又无比满足。
——
第二天清晨，林浅栀被闹钟吵醒，伸手按掉后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早安，睡醒了吗？我在你楼下」
发送时间是二十分钟前。林浅栀一下子坐起来，扒开窗帘往下看——江鹤唳果然站在宿舍楼前的梧桐树下，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她赶紧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连护肤品都只草草拍了两下就冲出门去。
“你怎么来了？”她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鹤唳把手中的纸袋递给她：“早餐。想着你昨天说今天要早起去图书馆，就来送你了。”
林浅栀接过纸袋，里面是她最喜欢的蓝莓麦芬和一杯还温热的豆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看他：“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伸手把她一缕翘起的头发捋顺，“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林浅栀咬了一口麦芬，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她幸福地眯起眼，“你呢？”
“做了个梦，”江鹤唳牵起她的手，往图书馆方向走，“梦见你终于对我说‘我爱你’，结果醒来发现是真的。”
林浅栀捏了捏他的手：“傻不傻。”
清晨的校园很安静，只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带着露水和青草的气息。两人并肩走着，手牵着手，偶尔相视一笑，不需要太多言语。
到了图书馆门口，林浅栀转身面对江鹤唳：“那我进去了？”
江鹤唳点点头，却仍不放手。他环顾四周，这个时间图书馆门口人还不多，于是他飞快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好学习，”他揉揉她的头发，“中午来接你吃饭。”
林浅栀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她摸了摸刚刚被亲过的额头，笑着走进图书馆。
——
中午江鹤唳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林浅栀收拾好东西走出去，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他的室友，陈宇和张力。
“嫂子好！”两人异口同声地打招呼，笑得一脸促狭。
林浅栀的脸瞬间红了。她和江鹤唳的室友见过几次，但从未被这样正式地称呼过。
江鹤唳瞪了他们一眼：“别瞎叫。”
“哪儿瞎叫了？”陈宇理直气壮，“昨天整个楼层都听见了，‘江鹤唳，我好爱你啊’，啧啧，那叫一个深情。”
张力接话：“就是，老江回来还跟我们嘚瑟了半天，说我们家浅栀终于开窍了。”
林浅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江鹤唳见状，一把揽过她的肩，对两个室友说：“滚远点，别吓着我女朋友。”
“见色忘友啊！”陈宇夸张地叹气，拉着张力走了，“不打扰二位恩爱了，我们自己去吃饭。”
等他们走远，林浅栀才捶了江鹤唳一下：“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江鹤唳笑得有点得意，“就如实汇报了一下某人的告白而已。”
林浅栀又羞又恼，甩开他的手往前走。江鹤唳赶紧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开玩笑的，我就说了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别的什么都没说。”
“真的？”林浅栀怀疑地转头看他。
“真的，”江鹤唳认真点头，随即又笑了，“不过他们确实听到了，你在楼下喊的那声...音量不小。”
林浅栀哀嚎一声，把脸埋在他胸前：“完了，我没脸见人了。”
“怕什么，”江鹤唳轻抚她的后背，“让他们羡慕去。”
最终两人决定不去食堂人多的地方，转而去了校门外一家安静的小面馆。等餐的时候，林浅栀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她看了一眼，全是舍友们的消息。
「浅栀！！！听说你昨天在宿舍楼下大声告白？？？」
「可以啊姐妹，终于不别扭了」
「细节呢？我们要听细节！」
林浅栀无奈地把手机递给江鹤唳看：“看来你室友已经广而告之了。”
江鹤唳挑眉，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也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林浅栀托着腮，假装忧愁地叹气。
“不高兴吗？”江鹤唳问。
林浅栀想了想，摇摇头：“其实...还好。反正我就是爱你，让人知道又怎样。”
她说得坦然，江鹤唳却愣住了。他看着她，眼神柔软得像要化开。
“怎么了？”林浅栀被他看得不自在。
“就是觉得，”江鹤唳握住她的手，“你好像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
“更勇敢了，”他微笑，“更坦诚了。”
林浅栀想了想，点点头：“可能是因为，说出口之后发现其实没那么难。而且...”她顿了顿，脸微微发红，“看你开心的样子，我觉得很值得。”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他们的面，热气腾腾的。江鹤唳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夹到林浅栀碗里：“奖励勇敢的小朋友。”
“谁是你小朋友。”林浅栀抗议，却乖乖接受了他的投喂。
——
接下来的日子，林浅栀确实变得更敢于表达爱意了。她会在路过奶茶店时主动给江鹤唳带一杯他喜欢的口味；会在他熬夜写代码时发消息提醒他早点休息；甚至会在散步时主动牵起他的手，或者靠在他肩上。
但这些改变都是细微的，最明显的，是她开始更频繁地说“我爱你”。
有时是分别时的“拜拜，我爱你”；有时是接到他电话时的“喂，我爱你呀”；甚至有一次，江鹤唳在篮球场上投进一个三分球，回头看向看台上的她时，林浅栀用口型清清楚楚地对他说了那三个字。
江鹤唳每次都会给她热烈的回应——一个紧紧的拥抱，或是一个温柔的吻。但他也注意到，林浅栀在说这些话时，眼神里依然会有一丝羞涩，耳尖也会微微发红。这种坦诚与羞涩的混合，在他看来可爱得不得了。
一个周五的晚上，两人在江鹤唳的公寓里看电影。林浅栀蜷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屏幕上放映的是她选的爱情片。
电影放到高潮部分，女主角在雨中向男主角告白。林浅栀看得入神，突然感觉江鹤唳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浅栀，”他低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她仰头看他，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谢谢那天你那么勇敢地在楼下喊出来，”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我知道那对你来说不容易。”
林浅栀微微一笑，坐起身来面对他：“其实我当时紧张死了，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那为什么还要说？”
“因为...”她思考着如何表达，“因为我觉得你值得。值得被大声地、公开地爱着。”
江鹤唳看着她，电影的声音仿佛在远处模糊成背景音。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住她。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它缓慢而深刻，充满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时，林浅栀的眼眶有点湿润。
“我也爱你，”江鹤唳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我知道。”林浅栀微笑，眼泪却滑落下来，“我一直都知道。”
那天晚上，当江鹤唳送林浅栀回宿舍时，在同样的地方，他停下脚步，面对着她。
“还记得这里吗？”他问。
林浅栀点头：“当然记得。”
“那你能再做一遍那天的事吗？”江鹤唳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我想再听一次。”
林浅栀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
“江——鹤——唳——我——好——爱——你——啊——”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逃跑，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笑容在脸上绽开。几个路过的学生笑着看向他们，有人吹了声口哨。
江鹤唳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我也爱你，”他在她耳边说，“永远都会。”
林浅栀搂着他的脖子，心想，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就是找到一个让你愿意克服羞涩，大声说出爱的人；就是找到一个让你的每一次“我爱你”都得到回响的人。
回到宿舍后，她收到江鹤唳的消息：
「谢谢你的勇敢，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林浅栀回复：
「谢谢你的耐心，等我变得勇敢」
放下手机，她望向窗外，看见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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