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宿敌嘿嘿嘿
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前提:他教我爱,却逼我恨
江鹤唳是我的宿敌,从大学辩论赛到学术竞赛,他永远游刃有余,永远先我一步。
我恨透了他那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更恨他在我们那段暧昧情愫后抽身而去。
整整三年,我在痛苦中挣扎,他在硅谷风光无限。
为了赢他,我专攻心理学,研究他每一个决策背后的动机。
庆功宴上,我当众揭穿他的脆弱与恐惧,看他笑容终于僵硬。
深夜他发来邮件:“你以为我在云淡风轻,却不知我每日靠着抗抑郁药才能维持那该死的‘不在意’。”
附件里,是三年来他偷偷回国看我领奖的每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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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心智杯’全国大学生心理学竞赛,冠军获得者——林浅栀!”
掌声雷动,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涌过来,潮水一般拍打着耳膜。聚光灯打在脸上,有些烫。林浅栀站在台上,手里沉甸甸的奖杯冰凉,她微微眯起眼,视线精准地投向台下某个角落。
他果然在。
江鹤唳。
他靠在椅背上,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与周围热烈兴奋的学生们格格不入。他微微仰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惯有的、若有似无的笑意,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那眼神,依旧是三年如一日的,平静,疏离,甚至带着点……欣赏?
仿佛她只是演了一出不错的戏,而他是个礼貌的观众。
胃里一阵翻搅,胜利的喜悦被一种更尖锐、更灼烫的情绪瞬间刺穿。林浅栀握着奖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我讨厌你。
讨厌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不在意的态度。
从大一开始,辩论场上他逻辑缜密地将她逼入绝境,最后陈词时却还能对她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学术竞赛中他主导的算法模型以微弱优势碾压了她耗费数月心血的课题,赛后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运气”;还有那些图书馆擦肩而过的瞬间,小组活动时不可避免的交集,他偶尔流露出的、让她心跳失序的专注眼神,以及那场未完的、氤氲着雨汽和沉默的……暧昧。
她一度以为,那些并肩走过的夜路,那些分享同一副耳机时的短暂沉默,那些在项目攻坚后他递过来的、带着他指尖温度的咖啡,不仅仅是竞争间隙的错觉。
可他呢?
毕业前夕,硅谷顶尖公司的offer来得毫无征兆,他走得更是干脆利落。她还记得那天傍晚,天空是那种将雨未雨的灰紫色,她在他宿舍楼下拦住他,声音带着自己都鄙夷的颤抖:“江鹤唳,我们之间,算什么?”
他看着她,眼睫低垂,神情在暮色里模糊不清,过了很久,才轻轻笑了一下,说:“林浅栀,往事云烟而已。”
云烟。
好一个云烟。
他毫不留恋地放下,一身轻松地转身,飞向更广阔的天空,留下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留在那些不断回放的细节里,留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啃噬着那些短暂的、自以为是的甜蜜,痛苦挣扎,像一头被困在玻璃迷宫里的兽,看得见外面的一切,却怎么也冲不破那透明的壁垒。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段她视若珍宝的关系里刻骨铭心,辗转反侧?凭什么他能像个最高明的玩家,轻松退场,片叶不沾身?
我好恨啊。
我要恨你一辈子。
这恨意是毒,也是燃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放弃了原本前景光明的专业,一头扎进心理学,认知、情绪、动机、行为背后的深层心理机制……她像最贪婪的掠食者,吞噬着一切知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天赋异禀,对这个新兴领域充满热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支撑她走到今天的,是对江鹤唳每一个决策、每一个微表情、每一次“不在意”背后的动机的疯狂剖析。她研究他公开发表的每一篇技术文章,分析他接受采访时的语言模式和肢体动作,试图从那些冰冷的代码和程式化的回答里,抠挖出一点属于“人”的破绽。
她成功了。至少,在刚刚结束的这场跨界竞赛里,她凭借对对手心理状态的精准预判和操控,击败了他带领的、技术评分更高的团队。
组委会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香槟,笑语,恭维,镁光灯。林浅栀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周旋其中,目光却始终锁定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依旧从容不迫的身影。他甚至在和人谈笑的间隙,遥遥朝她举了举杯。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砰地断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宴会厅相对中央的位置,轻轻敲了敲手中的酒杯。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大半目光。
“很高兴能赢得这次比赛。”她开口,声音通过细微的麦克风放大,清晰而平静,“借此机会,我想特别感谢一个人——江鹤唳,江师兄。”
全场安静下来,带着些许好奇。谁不知道他们是老对手?
林浅栀看向他,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甚至称得上甜美的微笑,只有离得近的人,或许能看见她眼底凝结的冰霜。
“如果不是江师兄当年那句‘往事云烟’,我可能不会走上心理学研究的道路,更不会有今天的这点成绩。”她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江师兄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输赢不在意,去留也不在意。这种近乎绝对理性的心理状态,曾经让我非常……着迷。”
她顿了顿,满意地看到江鹤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终于看向她,带上了几分审视。
“所以,我这几年专门做了一点研究。”林浅栀继续说着,语调不急不缓,像在陈述一篇论文的结论,“我发现,这种持续性的、高功能性的‘不在意’,往往并非源于真正的超脱,而是一种深层的心理防御机制。通常与童年期的情感忽视,或者某种‘惧怕失败所以干脆不投入’的依恋模式有关。其本质,是脆弱。”
人群中传来细微的吸气声。
江鹤唳身边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他依旧站着没动,但嘴角那点惯常的笑意彻底消失了,面部线条绷得有些紧。
“比如,在面对高压力竞争时,某些看似随意的战略性放弃,”林浅栀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可能并非出于所谓的‘格局’或‘自信’,而是潜意识里对‘即使全力也可能失败’这一结果的恐惧。用‘不在意’来提前规避受伤的风险,本质上,是一种……懦弱。”
最后两个字,她放得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投掷出去。
江鹤唳没有动怒,甚至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他只是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迅速重组,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沉寂。他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够了。
林浅栀移开目光,对着众人重新展露笑颜:“开个玩笑,希望江师兄别介意。再次感谢大家。”
她转身,放下酒杯,挺直脊背,在一片复杂难言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喧闹的宴会厅。后背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沉甸甸的,一直跟随着她。
痛快吗?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更空茫的虚无。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没有预想中的狼狈,那瞬间的僵硬和疲惫,反而让她心里某个地方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她甩甩头,把那点不适归咎于酒精和疲惫。
回到酒店房间,一片死寂。胜利的余温早已散尽,只剩下熟悉的、冰冷的恨意包裹着她。她蜷缩在沙发上,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映着她苍白麻木的脸。
电脑提示有新邮件。
陌生的发件人,但那个地址的后缀,带着硅谷某家知名公司的域名。
心跳漏了一拍。
她点开。
没有标题,正文也只有寥寥数语。
「林浅栀:
你以为我这三年云淡风轻。
你以为我真的毫不在意。
你看到我站在台上领奖,看到我在发布会上谈笑风生,看到我‘毫不留恋’地离开。
你看不到我每天需要依靠大把的抗抑郁药,才能维持住那该死的、你最深恶痛绝的‘不在意’。
——江鹤唳」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邮件下面,有一个附件压缩包。她手指颤抖着,点了下载,解压。
里面是上百张照片。
清晰的,模糊的,远处的,近处的。
她在学校礼堂接过某个小型学术奖项,脸上带着点羞涩和喜悦;她抱着书匆匆走过图书馆前的林荫道,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她毕业时穿着学位服,和同学合影,笑容灿烂;她在一次行业论坛上做报告,侧影专注……
时间跨度,正好三年。
地点,遍布她所在的这座城市。
照片的拍摄角度,大多是人群之外,角落之中。最后几张,时间标注是上周,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参与的一场心理学讲座的观众席后排,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外套的模糊身影,镜头却清晰地对着台上领奖的她。
原来,他回来过。
不止一次。
原来,那所谓的“云烟”,下面掩盖的是和她同样,甚至可能更为惨烈的,一片狼藉。
林浅栀猛地捂住嘴,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灼烧着她的脸颊。恨了三年,构建了三年的坚固堡垒,在这一刻,被这些无声的照片和那短短几行字,轰然击碎。
她一直以为,被困在原地痛苦挣扎的,只有她一个人。
原来,他也从未离开。
那个她恨之入骨、以为早已一身轻松远走高飞的人,一直就站在不远不近的阴影里,沉默地,痛苦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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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Ciallo~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