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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 回 王恺石崇斗首富 富贵游戏美人盂

雪湮南屿岛

王恺生卒年不详,字君夫,东海郡郯县今山东省郯城县人。西晋时期富豪,曹魏司徒王朗之孙,卫将军王肃第四子,晋武帝司马炎的舅舅,文明皇后王元姬的弟弟。曾因斗富,受到司隶校尉傅祗弹劾,得到皇帝赦免,从此肆无忌惮。卒于任上,谥号为丑。

石崇公元二四九年-公元三〇〇年,字季伦,小名齐奴,西晋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人。他的父亲石苞,是西晋的开国功臣,迁大司马,加侍中,封乐陵郡公,后进位司徒。永康元年公元三〇〇年,赵王司马伦亲信孙秀斩杀石崇全家。

石崇是石苞第六子,虽不袭爵,但亦官至南中郎将、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加鹰扬将军。他在荆州任职期间,经常掠取往来商人的货物,甚至强加劫夺海外诸国使者的贡物,从而积累了大量财富。当时,洛阳集中了天下最有钱的大富翁。最出名的有两个一个是中护军羊琇;另一个是后将军王恺。但晋武帝把荆州刺史石崇提拔到洛阳来当散骑常侍后,洛阳城里富豪的排名次序就改变了。

石崇一到洛阳就向羊琇和王恺这两个外臣叫板,公开和他们比富。羊琇不愿和石崇争斗,而王恺则不服石崇,要与他比阔。王恺的家里用饴糖水刷锅,石崇就让家里人用蜡烛当柴烧;王恺让仆人买了很多紫丝编成屏风,在他家路两旁摆了四十里远,使路过的人都叹为观止。石崇就让家丁用贵重得多的锦缎做成屏风,在他家路两旁摆了五十里远,全洛阳的老百姓都看得咋舌。王恺让人买了香料来刷墙,房屋里香气袭人,几十里外都能闻到。石崇就买了海外进口的赤石脂来刷房子,到了晚上房子发出灿烂的光华,照亮了半个洛阳城。

晋武帝对王石之间的比赛很感兴趣,如果舅舅王恺斗富失败则有失皇家颜面,于是赏给王恺一株二尺多高的珊瑚树,此树枝条繁茂,树干四处延伸,世上少见。王恺就把石崇和很多官员叫到自己家里来炫耀。大家看后都赞不绝口,只有石崇在旁一言不发,忽然顺手摸出一把铁如意把价值连城的宝物砸烂。众人都大惊失色,只有石崇莞尔一笑道:“这等小东西算什么,一会儿送给你几个。”石崇就叫随从把自己收藏的珊瑚树都搬过来,有好几十株,最大的有四尺高,整株光耀夺目,他对王恺说:“这些珊瑚树,您就随便挑几棵,算我赔偿你。”

王恺满脸愧色,好几个月都不敢露面。石崇为了显示自己豪富,常常要美女为客入劝酒,如果客人饮酒不尽,则叫左右将美女斩杀。一天,王导与族兄王敦至石崇家。王导怕石崇怒杀美人,只好勉强饮酒。王敦故意不饮,石崇于是接连杀了三个美女。王导劝王敦饮酒,王敦说:“他杀他家的人,与你何干?”

一会,王导咳嗽了几声,似有痰要吐出,正欲离席去园外吐个痛快,不料却被石崇一把拉住,石崇笑嘻嘻地问道:“兄台是否准备吐痰?”王导有点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石崇将手一拍,只见一妙龄女子袅袅而出,穿着锦绣,打扮得艳丽夺目。不待石崇吩咐,婢女即跪于地而膝行向王导,然后向王导张大了樱桃小口。王导不明所以,石崇向他示意做了个吐痰的动作。王导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只能往女子的樱桃小口中吐入一大口黄绿色的浓痰。

王导大惊失色,本以为女子会恶心反胃。不料女子笑脸相迎,喉咙一用劲就把所有的粘痰都咽了下去,之后轻轻擦拭嘴巴,微笑着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王导坐在原地。

石崇连厕所都修建得华美绝伦,准备了各种香水抹脸。经常有十多个女仆恭立侍候,一律穿着锦绣,打扮得艳丽夺目。

客人上过了厕所,这些婢女要客人把身上原来穿的衣服脱下,侍候他们换上新衣才让他们出去,以致客人大多不好意思如厕。右光禄大夫刘寔到石崇家做客,当他上厕所时,见那里有一顶绛色蚊帐,床上放着华美的被褥,还有几个婢女手持香囊,吓得连忙退了出来,对石崇说:“我不小心到你内室去了,真对不起。”石崇回答:“那是厕所呀!”石崇有宠妾梁绿珠,美艳且善吹笛。石崇为解绿珠思乡之情,在金谷涧河南洛阳西北筑建了一座金谷园,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

园内清溪縈回,水声潺潺。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樹亭阁,高下错落,流水素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郦道元《水经注》曾谓其“清泉茂树,众果竹柏,药草蔽”。园内筑百丈高的崇绮楼,可“极目南天”,里面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谓穷者极丽。赵王司马伦亲信孙秀垂涎绿珠美色,石崇不给。永康元年公元三百年赵王司马伦专权,石崇因参与反对赵王,金谷园被孙秀大军包围,石崇见大势已去,对绿珠说:“我因你获罪,奈何?”绿珠流泪道:“妾当效死君前,不令贼人得逞!”

遂坠楼而亡,孙秀大怒,将石崇和他的全家老小全部杀掉,石崇时年五十二岁。

如此奢靡荒淫,晋朝安能不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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