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咨询公司的玻璃门擦得能照见人影,前台小姑娘穿着精致的职业装,脸上挂着标准到僵硬的微笑,看到万狂径直走进来,连忙起身阻拦:“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
万狂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皮。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在前台小姑娘身上,她像是被冻住一般,嘴角的微笑僵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惊恐,动弹不得。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只是镇灵血脉自带的威慑力,对心怀坦荡者无害,却能让藏着私心或恐惧的人瞬间破防——这小姑娘显然知道公司里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万狂径直穿过大厅,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电话沟通声此起彼伏,表面上一派繁忙景象。但在他眼里,每个隔间里都飘着淡淡的灰色雾气,那是被PUA压榨出的压抑与绝望,是噬梦虫赖以生存的养料。有的员工眼神空洞,机械地重复着工作,额头上缠绕着细细的黑色丝线,那是噬梦虫已经扎根的迹象;有的则在老板的咆哮声中瑟瑟发抖,脸上满是自我怀疑,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张姐,这份方案怎么又出错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细节决定成败!就你这水平,能留在公司都是我给你机会!”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男人正对着一个中年女人咆哮,唾沫星子溅了女人一脸。女人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念叨:“对不起,王经理,我马上改,马上改。”
她的头顶,一团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正趴在发丝里,通体透明,隐约能看到内部蠕动的黑色雾气——那就是噬梦虫。它正贪婪地吸食着女人的精神力,每一次男人的斥责,都让它的体型膨胀一分,而女人眼中的光,则黯淡一分。
万狂脚步未停,只是路过男人身边时,指尖轻轻一弹。
那男人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咆哮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他双手捂着喉咙,痛苦地挣扎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最后重重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没了气息。他头顶同样飘着淡淡的雾气,那是滥用职权、践踏他人尊严积累的罪业,此刻被令牌的力量直接引爆,算是罪有应得。
办公室里的员工们吓得惊呼出声,纷纷起身张望,却没人敢上前。万狂视若无睹,继续朝着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砰”的一声,厚重的实木门被他一脚踹开。
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靠在老板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掉在简历上。男人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语气轻佻:“小杨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简历确实没什么亮点。不过嘛,要是你愿意‘懂事’一点,这个职位,我可以给你留着。”
他的手不安分地朝着女孩的肩膀伸去,而他办公桌的盆栽里,藏着一只拳头大小的噬梦虫,通体乌黑,散发着浓郁的怨气——这是母虫,也是所有噬梦虫的源头。它感受到万狂身上的正气,猛地从盆栽里钻出来,朝着万狂扑去,速度快如闪电。
这个男人,正是宏图咨询公司的老板,林浩。
林浩看到万狂闯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锁:“你是谁?保安!保安呢!”
万狂没理会他的呼喊,眼神死死盯着扑来的母虫。青铜令牌在掌心发烫,红光一闪,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母虫的攻击。母虫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被弹飞出去,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浩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年轻女孩也被吓得忘了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镇魔司,万狂。”万狂的声音冰冷刺骨,“你用PUA手段压榨员工,教企业PUA下属,催生噬梦虫,害死七个人,这笔账,该清了。”
他抬手一挥,红光化作一道锁链,死死缠住了母虫。母虫疯狂地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不断膨胀、收缩,想要挣脱锁链。但红光锁链越收越紧,将它身上的怨气一点点剥离、净化。
林浩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他脸色煞白,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惊恐地回头,看到万狂正一步步朝着他走来,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不!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林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师,求你饶了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还可以帮你做事!求你别杀我!”
万狂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问过他们愿不愿意饶你吗?那些被你压榨得生不如死的员工,你给过他们机会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让林浩无从辩驳。林浩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对不起”,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办公室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保安拿着警棍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在了原地。
“把他给我抓起来!”林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吼着对保安喊道。
保安们对视一眼,壮着胆子朝着万狂冲去。万狂眼神一冷,指尖轻轻一弹,几道红光闪过,保安们瞬间像是被重锤击中,纷纷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解决了保安,万狂再次看向林浩。他的掌心,青铜令牌的红光越来越盛,映照在林浩惊恐的脸上。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万狂的声音平静无波,“二十年前,青山村的非法矿场,你是不是参与者?”
林浩浑身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青山村?什么矿场?我从来没听过!”
“是吗?”万狂嗤笑一声,抬手按住了林浩的头顶。
青铜令牌的红光顺着他的指尖涌入林浩的脑海,读取记忆的术法直接启动。林浩的惨叫声瞬间响起,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无数根针穿刺,无数尘封的记忆被强行剥离出来。
万狂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看到了林浩年轻时跟着那个承包商,在青山村的矿场里作威作福的场景;看到了他亲手将父母收集的证据交给承包商的画面;看到了父母被殴打时,他躲在门外冷眼旁观的狞笑;更看到了这些年,他靠着当年分赃的钱,一步步建立起宏图公司,用更隐蔽、更恶毒的方式,继续作恶敛财。
“原来是你。”万狂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当年我父母的死,你也有一份。”
林浩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他感受到了万狂心中滔天的恨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疯狂地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万狂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掌心的红光骤然暴涨,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林浩的体内,瞬间引爆了他体内积累的所有罪业。林浩的身体像是被充气的气球一般膨胀起来,然后“砰”的一声炸开,化作一滩乌黑的粘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与赵天雄的下场如出一辙。
解决了林浩,万狂转头看向那只被锁链缠住的母虫。此时,母虫身上的怨气已经被净化得差不多了,体型缩小到了指甲盖大小,挣扎也变得微弱起来。
万狂走到母虫面前,指尖凝聚起一丝白光:“你本是无数被PUA受害者的绝望凝聚而成,罪不在你,在那些作恶者。如今作恶者已死,你也该归于平静了。”
白光落在母虫身上,母虫停止了挣扎,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道淡淡的白光,飘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办公室外,那些被噬梦虫寄生的员工们,额头上的黑色丝线纷纷断裂,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脸上的压抑和绝望也慢慢褪去。
那个年轻女孩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满是震惊和感激。她走到万狂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大师,您是……神仙吗?”
万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是林浩非法敛财、教唆PUA的证据,你拿着它,去市纪委举报。另外,告诉这里的员工,好好生活,以后不要再受这种委屈。”
女孩接过纸条,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大师!谢谢您!”
万狂没有多说,转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路过那个被斥责的中年女人身边时,他停下脚步,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白光,弹在女人的眉心。女人浑身一震,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脸上的自卑和怯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
“抬起头,你的价值,不是别人说了算的。”万狂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女人心中的黑暗。
女人抬起头,看着万狂的背影,眼眶一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师。”
万狂走出宏图咨询公司,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驱散了身上的血腥味。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依旧忙碌,但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怨气淡了许多,那些被噬梦虫困扰的人,心中的绝望正在被驱散。
他拿出手机,给李锐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宏图公司的情况和林浩的罪证。没过多久,李锐就回复了短信,说已经派人前往现场处理,同时会联合相关部门,对全市范围内的PUA培训机构进行清查。
万狂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不仅要清算罪恶,还要让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恶行暴露在阳光下,让更多的人免受伤害。这不是单纯的杀伐,而是带着温度的守护,是他对父母教诲的践行。
就在这时,青铜令牌突然剧烈地发烫起来,一道急促的浊讯传入他的脑海:滨海市第一中学,怨气浓度急剧飙升,疑似有新型邪祟出现,已经有三名学生跳楼自杀!
万狂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中学,学生,跳楼自杀……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让他想到了校园霸凌。看来,滨海市的罪恶,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滨海市第一中学的地址。出租车疾驰而去,黑色的冲锋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青铜令牌在掌心跳动,像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清算新的罪恶。
他知道,新的战斗又开始了。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是万狂,是镇魔司的镇灵使,是无敌的裁决者。他的刀,会斩尽所有罪恶;他的守护,会温暖每一个无辜的灵魂。
滨海市的阳光依旧明媚,但黑暗从未远离。而万狂,就是行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守护者,用杀伐守护正义,用温情照亮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