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瘴气如墨，沈书隐在古树虬结的根系后，聚气七重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修复着强制突破留下的暗伤。
“嗤啦——”
两道身影拨开灌木丛，腰间挂着合欢宗的令牌，气息在聚气三重上下。他们显然是追杀队伍里落单的，正举着火折子四处张望，嘴里骂骂咧咧：“那奸细肯定跑不远，找到他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沈书眼神微冷。现在的他，对付这种货色，甚至不用出鞘兵器。
他指尖凝出两道灵力指风，趁两人转身的瞬间骤然弹出。指风穿透瘴气，精准地击中两人后颈，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解决掉杂鱼，沈书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目光一凝，望向更深处的阴影——那里藏着一道收敛到极致的气息，聚气五重，比刚才那两个强些，且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显然是专门来“盯梢”的。
正是赵天磊派来的人。
沈书正欲动手，那盯梢者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芸汐……芸汐长老！”
沈书心头一凛，悄然退后半步，隐入更深的黑暗。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粉色身影，正是赵芸汐。她脸上没了先前的凌厉，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平静，目光落在那盯梢者身上，声音轻得像叹息：“谁让你来的？”
“是、是赵天磊师兄……他让我盯着沈书，看他死了没有……”盯梢者抖得像筛糠，根本不敢抬头。
赵芸汐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瘴气里回荡，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天磊这孩子，就是太急躁。”
话音未落，她指尖微动，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粉色气流射出，悄无声息地没入盯梢者眉心。
那弟子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片刻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沈书瞳孔骤缩——好快的手法！杀人于无形！
赵芸汐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沈书藏身的方向，红唇轻启：“出来吧，沈公子。躲了这么久，不累吗？”
沈书知道藏不住了，索性从树后走出，聚气七重的气息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赵芸汐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聚气七重？……你似乎也隐藏了境界，倒是比我预想的更耐打了。”
赵芸汐杀掉盯梢人的做法让沈书捉摸不透。
沈书心头剧震，握着拳头的手微微收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赵芸汐缓步走近，粉色纱衣在瘴气中若隐若现，“自然是让你物尽其用。”
话音刚落，一股远超聚气境的威压骤然爆发！那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得沈书膝盖一软，竟差点跪倒在地。空气中的瘴气被这股力量震得倒卷而回，露出周围狰狞的树影。
“阴、阴神境？！”沈书失声惊呼。合欢宗一个名声不显的弟子竟有如此修为？赵天磊的族姐，竟然是阴神境大能？
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之前在大殿里只用聚气八重，根本是在戏耍自己！
“现在知道怕了？”赵芸汐的笑容带着几分残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杀了天磊的人？阴神境的修为，若是传回赵家，你觉得我还能安心待在合欢宗吗？”
她要隐瞒实力！
沈书瞬间想通了关节——赵芸汐在赵家的地位恐怕并不稳固，甚至可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绝不能让赵家知道她已达阴神境！
她身影一晃，竟瞬间出现在沈书面前！速度之快，根本不是聚气境能反应的！
沈书只觉眼前一花，喉咙便被一只柔软却充满力量的手扼住。赵芸汐的指尖冰凉，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却让他感觉浑身灵力都在溃散。
“聚气七重又如何？在阴神境面前，你连蝼蚁都不如。”赵芸汐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带着冰冷的笑意，“不过……你这具身体倒是个好炉鼎。八十年淬体打下的根基，纯净得像块璞玉，……用来给我突破阴神境二重，再合适不过。”
沈书奋力挣扎，聚气七重的灵力疯狂冲击着那只扼住喉咙的手，却如同石沉大海。他这才明白，阴神境与聚气境之间，是真正的天堑！
“啪！”
赵芸汐另一只手屈指一弹，一道粉色光纹没入沈书丹田。他顿时感觉体内灵力像是被闸门锁住，疯狂倒退，转眼间便跌回聚气四重，再难调动分毫！
“你！”沈书又惊又怒，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别急。”赵芸汐松开手，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只是开始。”
她掌心腾起一团粉色雾气，轻轻按在沈书脸上。雾气渗入皮肤，沈书只觉脸颊一阵刺痛，再抬眼时，透过赵芸汐袖中滑落的铜镜碎片，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剑眉星目，肤色白皙，竟比女子还要俊朗几分，只是眼神里满是惊恐。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宠‘阿书’。”赵芸汐收起铜镜，指尖在他喉间一点。
沈书顿时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住，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气音。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早。”赵芸汐抚摸着他新换的脸颊，语气轻柔却字字淬毒，“我会日日采补你的灵力，用你的精纯修为做养料，助我突破阴神境二重。等我功成之日……再让你尝遍合欢宗的酷刑。”
她拖着无法反抗、无法言语的沈书，如同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走进了瘴气最深处的一座隐秘洞府。
洞府内布置奢华，燃着能安神（实则是让人精神萎靡）的熏香，中央放着一张铺着锦缎的玉床。赵芸汐将沈书扔到床上，指尖轻弹，他身上的衣服便化为碎片，露出被改头换面后、肌理匀称的身体。
“开始吧。”
赵芸汐褪去纱衣，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掌心腾起浓郁的粉色灵力，按向沈书的胸口。
沈书眼睁睁看着那股灵力涌入体内，贪婪地吮吸着自己的修为。聚气四重的灵力本就微弱，此刻更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流失，每一次流失都伴随着骨髓被抽空般的剧痛。
他想反抗，想怒骂，想激活系统……可喉咙被封，灵力被锁，连最基本的意念都难以集中。
【系统提示：宿主遭受强制采补，生命能量持续流失……】
【检测到施术者意图突破境界，蕴含强烈恶意与掠夺性……】
【当前状态无法触发有效污蔑，系统暂时休眠……】
系统休眠了！
沈书的心沉入谷底。他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赵芸汐宰割。
赵芸汐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沈书的灵力异常精纯，如同最顶级的灵液，滋养着她的经脉。
“果然是块好炉鼎……”她喃喃自语，采补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沈书的意识渐渐模糊，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他看着洞顶摇曳的烛火，看着赵芸汐那张因贪婪而略显扭曲的脸，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赵芸汐！赵天磊！张媛媛！赵家！
今日之辱，今日之痛，我沈书若有命活下去，必百倍奉还！
不知过了多久，赵芸汐终于收回手，脸上泛着莹润的光泽，气息又强盛了几分。她看着如同虚脱般瘫在床上的沈书，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随手扔过一件单薄的丝绸外衣：“穿好，别脏了我的地方。”
她转身走向洞府深处的石室：“明日此时，再来伺候我。”
石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
洞府内只剩下沈书一人，空气中弥漫着灵力与屈辱的气息。他能动了，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聚气四重的灵力被采补得只剩下一丝，身体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散架。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那是被封禁的灵力，似乎在某种力量的刺激下，产生了一丝松动。
沈书猛地清醒过来。
赵芸汐的采补虽然痛苦，却也像是一把钥匙，松动了那道粉色光纹的封印！更重要的是，她那句“明日再来伺候我”，蕴含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掠夺欲！
【系统提示：检测到强烈的持续性恶意意图……】
【系统解除休眠，进入警戒状态……】
【若能触发污蔑，或可冲击封印，恢复修为……】
沈书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火苗。
他还有机会！
赵芸汐想让他当炉鼎，想靠他突破阴神境二重……那她必然会频繁地采补，必然会对他产生更多的恶意与控制欲。
只要他能找到机会，让她或是身边的人产生更强烈的“污蔑”就能摆脱这个窘境……
沈书挣扎着坐起身，穿上那件屈辱的丝绸外衣。他走到石门前，感受着外面传来的、越来越强盛的气息。
赵芸汐的修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赵芸汐突破阴神境二重之前，找到反击的机会。
而机会，或许就藏在她下一次的采补，下一次的恶意，下一次的……污蔑里。
沈书的目光落在石室的石门上，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他开始尝试调动那丝微弱的灵力，冲击丹田的封印。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但他没有停下。
疼痛是清醒的证明，是仇恨的燃料。
夜深了，洞府外传来赵芸汐压抑的低吟，那是修为突破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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