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直播画面中,那把清代太师椅上,清晰地映出一个背对镜头的人影。那人穿着一身褪色的蓝布衫,样式古老,像是从上个世纪走来。
"谁...谁在那儿?"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没有回应。
人影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唯有跳跃的火光,将那模糊的轮廓映照得忽明忽暗。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疯狂刷屏:
【椅子上有人!】
【三哥快跑!】
【是特效吗?太真了吧!】
不是特效。陈实比谁都清楚。他试图移动脚步,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他想关掉直播,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在屏幕上打滑。
就在这时,手机画面再次诡异地**自动切换**——从拍摄椅子,变成了**前置摄像头**,映出他自己惊恐扭曲的脸。
"不..."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发送:
"继续直播。"
这三个字冰冷地出现在弹幕区,发送者ID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1963年的观众"**。
他被控制了。这个认知让他通体生寒。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对着空气嘶吼,声音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显得异常苍白。
回应他的,是脑海中突然炸开的一声凄厉惨叫——
"丫丫!我的丫丫啊!"
是一个女人绝望的哭喊,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手机屏幕再次不受控制地切换画面,播放出一段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影像:
同样是这个院子,几十年前的模样。井台边围满了穿着老旧衣服的村民,人人面色惊恐。一个妇女瘫坐在地,对着井口哭得撕心裂肺。井口边缘,一只小小的、苍白的 hand 正缓缓滑入黑暗...
影像戛然而止。
陈实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他低头看向井台,那里现在空空如也,但他仿佛还能听到那绝望的哭喊在耳边回荡。
"丫丫..."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这就是笔记本里提到的那个女孩?
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打断了他的思绪。指针在红色区域疯狂跳动,指向院墙的某个角落。
他僵硬地转过头。
借着篝火微弱的光,他看见墙角的阴影里,不知何时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身形是个孩子,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哭泣。
陈实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他想起笔记本里的记载,想起刚才看到的幻象。难道这就是...
他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颤抖着开口:"丫...丫丫?"
那身影的哭泣声停了。
它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没有脸。
本该是面孔的地方,覆盖着一张粗糙的、没有任何表情的**木质面具**。面具上用红漆画着简单的五官,在火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陈实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戴着面具的小小身影站了起来,依旧面对着他。然后,它抬起一只手指向某个方向——正是那间放着太师椅的正屋。
接着,它如同被擦掉的粉笔画,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篝火"噼啪"爆开一个火星。
陈实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许久才找回呼吸。他看向手机,直播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弹幕里充斥着各种猜测和恐惧。
"老铁们..."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切。那个"1963年的观众",那些幻象,还有那个戴面具的孩子...它们似乎都在指引他去某个地方,告诉他某个故事。
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把太师椅。
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被卷入谜团中心的好奇,开始悄悄滋长。
他再次走向那间正屋,脚步沉重。
太师椅依旧静静地摆在那里,上面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坐了上去。
**冰冷**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他,比上一次更加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闭上眼睛,纷乱的影像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村民们戴着同样的木质面具,围着一具尸体举行仪式,然后将它埋在一处屋角下...
——那对穿着明代官服的男女雕像,被郑重地供奉在小庙里,香火缭绕...
——九个孩子手拉手,走向村口的老槐树,他们的脚踝上,都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
影像支离破碎,却带着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站在院子西南角的墙根下。而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工兵铲。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叫嚣:挖开这里。
"胖儿..."他对着耳麦轻声说,声音抖得厉害,"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耳机里寂静无声。信号不知何时已经完全中断了。
他孤立无援。
看着手中的铲子,又看了看脚下松软的泥土,陈实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揭开真相,要么...成为这封门村秘密的一部分。
他举起铲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老铁们,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刺激。"
铲子落下,泥土飞溅。
(墙下埋着什么?丫丫的命运究竟如何?那个神秘的"1963年的观众"到底是谁?一切的谜团,正等待着被揭开...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推理,我们共同探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