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砸在汉城的断墙上,溅起的泥点裹着倭军的血,糊在关羽的绿袍下摆。他刚用青龙偃月刀劈碎第三杆铁炮,刀刃震得虎口发麻——这些倭兵的铁炮虽准头差,可架不住不要命地往前扑,方才竟有个倭兵抱着炸药桶往骑兵阵里冲,被赵云一枪钉在了墙根,炸得碎石乱飞。
“二哥,这鬼炮子太邪门!”张飞把丈八蛇矛往地上一拄,矛尖扎穿了个装铅弹的木箱,“俺这矛捅十个倭兵,不如这铁管子响一声!”
他话音未落,一道方天画戟的寒光突然从雨幕侧方劈来——赤兔马踏碎泥水的蹄声像擂鼓,吕布红袍翻飞,戟尖顺势挑飞两个扑向朝鲜百姓的倭兵,血珠溅在他的面甲上,衬得眼神更狂:“一群废物,杀几个毛贼还要磨叽!”
他勒住马缰,方天画戟的尖端正对着李如松的银甲,语气里满是不屑:“哪来的杂兵?甲胄看着光鲜,杀起贼来比娘们还慢!”
李如松刚砍翻个挥刀的倭军小头目,听见这话,手中长刀“噌”地抵上了戟尖——两刃相撞的脆响震得雨珠乱颤:“吕布?你是那三国时叛主的温侯?我辽东铁骑,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张世爵的长刀也拔了出来,骑兵阵瞬间围了半圈:“敢辱我将军,今日便让你知道辽东军的厉害!”
“都住口!”
刘备的声音裹着雨砸下来,他刚把个吓哭的朝鲜孩童护在身后,指尖还沾着孩子脸上的泥:“倭贼还在往这边冲,你们要内讧,先等杀完这些贼子!”
就在此时,汉城方向的烟尘里突然冲出一骑朝鲜甲士——金命元的甲胄都被砍破了,肩甲挂着半截倭兵的刀,他看到李如松的银甲“辽东”二字,眼眶骤然红了,连滚带爬地扑到马前:
“李将军!是天兵!真的是天兵啊!”
他身后的李昖,衣袍早被雨水泡得发皱,王冠都歪在了一边,连鞋都跑丢了一只。这位朝鲜国王顾不上体面,攥着金命元的甲带,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草:“天兵……真的是大明的天兵?”
等看清关羽手中的青龙刀、赵云的亮银枪,李昖猛地跪在了泥里,对着众人重重磕了个头:“寡人李昖,谢天兵救朝鲜于水火!寡人身后还有三百残兵,愿随天兵一起,驱除倭寇,收复汉城!”
诸葛亮的油纸伞早被狂风掀飞了,他的纶巾都湿得贴在额头上,却仍扶着李昖起身,指尖指向雨幕深处的烟尘:“大王快起——倭军此处是佯攻,他们的铁炮只带了半袋弹药,粮车都藏在东门三里外的破庙里。”
他又转向李如松,语气斩钉截铁:“将军带铁骑绕到侧后烧了粮车,我等与朝鲜兵马从正面冲阵。半个时辰内,必破此敌。”
曹操突然笑了,倚天剑擦过倭兵的尸体,剑刃泛着冷光:“孔明这计,倒和当年烧乌巢的法子像——只是李如松,你敢不敢赌?”
李如松盯着诸葛亮的眼睛,又看了看李昖通红的脸,突然把长刀一挥:“辽东铁骑!随我绕后!”
吕布不耐烦地踹翻个扑过来的倭兵,方天画戟在手里转了个花,红袍猎猎:“磨磨唧唧!某先杀到东门去,等你们来捡尸!”
关羽的青龙刀猛地劈向身侧的铁炮阵,刀光劈开雨幕的瞬间,绿袍在冷雨里扬起:“温侯先去!某随后便到——今日这汉城的门,要让倭贼跪着滚出去!”
雨还在下,泥地里的血痕越积越密。可这一次,断墙后的朝鲜百姓不再躲了——他们握着捡来的柴刀、锄头,跟在刀光与甲胄的后面,往汉城东门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