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的晨雾裹着硝烟味，黏在议事厅的帐幔上——诸葛亮盯着舆图看了半刻，突然把羽扇往案几上一敲，声音里裹着沉得化不开的凝重：“这建州女真，不对劲。”
李如松正擦着长刀上的血痂，顺着他的目光扫向舆图北境：“不过是些边境游骑，抢了几批粮罢了，犯得着这么紧着眉头？”
“游骑不会留话。”诸葛亮指尖点在舆图上“赫图阿拉城”旁的骑兵轨迹上，那墨色的线条像毒蛇缠在平安道的边境，“三批运粮商队，三十个押运兵全没了活口，领头的还在商队的粮袋上刻了字——‘大明顾朝鲜，顾不上北边’。这不是劫粮，是敲警钟。”
他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斥候的嘶吼，人还没进门，声音先撞了进来：“将军！大事不好！建州女真的骑兵在边境扎了三座营寨！足有五千人！还把咱们押运兵的头颅挂在营寨外的旗杆上！”
帐内瞬间静得能听见烛火的噼啪声——李昖攥着王印的指节泛白，王冠上的珠串都晃得乱响：“怎么会……女真不是一直对大明称臣吗？他们也要反？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倭军和女真夹在中间打？”
金命元猛地拔出刀，刀刃撞得案几叮当响：“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等打完倭军，我定带朝鲜兵去把他们的营寨烧个干净！”
刘备按住他的手腕，眉头拧成了死结：“这预感太不祥了——倭军的合围还没破，女真又在北境捅刀子，分明是算准了咱们分身乏术，想趁火打劫吞了平安道的边境。”
曹操突然嗤笑一声，倚天剑“噌”地出鞘半寸，剑刃映着烛火泛着冷光：“打劫？得看他有没有这副牙口。某现在就带一千轻骑去边境，先烧了他们的粮营，再把那旗杆上的头颅抢回来——让努尔哈赤知道，大明的兵，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孟德公！”诸葛亮猛地起身，羽扇压在曹操的剑鞘上，“现在动女真，就是给倭军喘息的机会！加藤清正和宇喜多秀家的合围圈离平壤只有五十里，咱们若分兵去北境，倭军必定趁机攻城——到时候才是真的腹背受敌！”
他转身指向舆图上的倭军阵地，指尖敲得羊皮纸哗哗响：“先集中兵力破倭军的合围：云长带三千轻骑绕到加藤清正的侧翼，用火箭烧他的帐篷；子龙带五百精锐，连夜去断宇喜多秀家的粮道；李将军率主力正面压上去，务必在三日之内撕开合围圈！”
“至于女真……”诸葛亮的羽扇转向北境，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让辽东都指挥使司立刻增兵一万去边境，在鸭绿江沿岸扎营，摆出死守的架势；再派个能说会道的使者去赫图阿拉城，质问他为何杀我大明士兵——先稳住他，等破了倭军，再腾出手来，好好算这笔账！”
此时的赫图阿拉城，努尔哈赤正坐在虎皮帐内，手里把玩着抢来的大明粮袋，粮袋上“大明辽东军”的字样被他指尖摩挲得发皱。帐外的女真骑兵已经备好鞍马，马蹄踏得尘土飞扬，刀光在晨光里泛着凶光。
“大汗，”副将躬身进来，递上平壤的探报，“明军果然没分兵北境，全去应付倭军的合围了。”
努尔哈赤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野心勃勃的滚烫：“大明的注意力都钉在朝鲜半岛，这北境的平安道，就是我女真的囊中之物。”
他抬手往帐外一挥，声音震得帐幔都在抖：“传我的命令，让边境的营寨再往前推十里！等明军和倭军耗得两败俱伤，我就挥师南下，先占平安道的定州城，再一步步吞了辽东！”
帐外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女真骑兵的喊杀声裹着北境的寒风，往朝鲜边境压去——那是狼的嘶吼，也是平壤城议事厅里，众人心中越来越沉的不祥。
而平壤城外，明军的铁骑已经拔营出发。关羽的青龙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赵云的亮银枪斜倚在马背上，李如松的长刀直指倭军的合围圈——蹄声震彻大地，一边是倭军的刀光，一边是北境的凶影，朝鲜半岛的战火，在这股不祥的暗涌里，烧得愈发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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