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的城墙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灰,城楼上的倭军旗帜耷拉着,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小西行长身披残破的甲胄,站在垛口后,望着城外漫山遍野的明军阵列,脸色比城墙还惨白——平壤失守、咸镜道沦陷,海上补给被水师截断,如今的开城,早已是一座孤立无援的死城。
“将军,明军开始攻城了!”副将的嘶吼刚落,城外就响起震天动地的炮声。李如松勒马阵前,长刀直指城头,高声下令:“投石车全力轰击!撞木队准备,破了这扇城门!”
数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力,燃烧的火石带着呼啸砸向城头,砸得倭军的箭楼轰然倒塌,碎石飞溅,倭兵惨叫着摔下城墙。关羽亲自架着撞木,三百精锐赤着臂膀,推着裹了铁皮的撞木往城门冲,绿袍在硝烟里猎猎作响,撞木撞得包铁城门“咚咚”作响,震得城楼上的倭兵耳膜生疼。
“放箭!快放箭!”小西行长声嘶力竭地嘶吼,城楼上的倭军乱箭齐发,却被明军的盾牌阵挡得严严实实。赵云带着五百轻骑绕到城西北角,这里的城墙相对低矮,他手持亮银枪,踩着士兵的肩膀纵身跃起,枪尖挑翻了两名守城倭兵,硬生生在城头撕开一道缺口:“城破了!弟兄们冲啊!”
五百轻骑紧随其后,像一把尖刀插进城头,刀光枪影里,倭兵纷纷倒地。明军的旗帜很快插上了西北角的城楼,红色的旗帜在晨光里格外刺眼,城内的倭军见状,士气瞬间崩溃,开始四处逃窜。
小西行长拔出佩刀,想亲自督战,却被身边的亲兵死死拉住:“将军,明军太多了,守不住了!咱们快逃吧,往釜山方向走!”他望着城内四处奔逃的倭兵,又想起平壤的惨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突然眼前一黑,瘫倒在城头。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被冲上来的明军捆了个结实,押到了李如松面前。
“小西行长,你可知罪?”李如松长刀指着他的咽喉,语气冰冷刺骨。小西行长垂头不语,长发散乱地遮住脸庞,只恨自己当初轻信了沈惟敬的缓兵之计,误了战机,如今落得这般阶下囚的下场。
与此同时,朝鲜南部海域,邓子龙与李舜臣的水师舰队正全速驶向济州岛——海盗的巢穴就盘踞在岛上的港湾里。邓子龙的二十艘福船在前开路,船舷上的佛郎机火炮齐齐轰鸣,炮弹呼啸着砸向海盗船,炸得船板碎片飞溅,海水掀起丈高的巨浪。李舜臣的十艘龟船紧随其后,凭借坚固的铁甲船身,径直撞向海盗船,将一艘艘海盗船撞得侧翻,船上的海盗惨叫着落入海中。
“火箭准备!烧了他们的营地!”邓子龙立在旗舰甲板上,银须在海风里猎猎作响,手中偃月刀直指岛上的海盗大营。明军水师的火箭如流星般射向岸边,瞬间点燃了海盗的营帐与粮草堆,浓烟滚滚,将半边天空染成了黑色。
“松浦堪助!出来受死!”邓子龙的吼声透过海风传遍港湾。海盗头目松浦堪助见大势已去,带着残余的十几艘海盗船想从侧门突围,却被李舜臣早已布置好的龟船拦住去路。龟船的船首撞角狠狠撞上松浦堪助的旗舰,船身瞬间裂开一道大口,海水疯狂涌入。松浦堪助刚想跳海逃生,就被明军水师的士兵一把揪住,按在甲板上动弹不得。
捣毁海盗巢穴后,邓子龙与李舜臣马不停蹄,即刻率领舰队转头驶向釜山港——这里是倭军在朝鲜的最后一处海上据点,也是他们的补给命脉。倭军水师主将见大明与朝鲜水师联手杀来,顿时慌了神,连忙下令扬帆突围,可港口早已被舰队团团围住,根本无路可逃。
福船的火炮持续轰鸣,将倭军的战船一艘艘击沉;龟船穿梭在倭军舰队中,撞翻、烧毁敌船;明军与朝鲜水师的士兵驾驶着小艇,冲上去与倭军展开接舷战,刀光剑影里,倭军士兵纷纷坠入海中。激战半日,釜山港的海面上浮满了倭军的尸体与沉船,倭军水师全军覆没,海上补给线被彻底断绝。
捷报如雪片般接连传到平壤临时议事厅:开城攻克,小西行长被俘;济州岛海盗巢穴覆灭,头目松浦堪助就擒;釜山港倭军水师全灭,海路彻底肃清。
李昖捧着一封封捷报,激动得泪流满面,他颤抖着站起身,对着李如松、刘备等大明将士深深一揖,哽咽道:“多谢天兵相助,多谢大明陛下隆恩!朝鲜沦陷多年,如今终于要光复了!”
李如松连忙扶起他,目光望向釜山的方向,语气坚定:“大王不必多礼,剿除倭贼、护藩邦安宁,本就是大明的责任。如今开城已破,海疆已清,只剩釜山大营的最后一股倭军残部。明日,我便率领明军与朝鲜联军挥师南下,彻底扫清半岛的倭贼,还朝鲜一个太平!”
关羽、赵云等将领齐声应和,刀光剑影映着晨光,满是必胜的信念。远处的海面上,邓子龙与李舜臣的水师旗帜迎风招展;陆上的明军与朝鲜军早已整装待发,粮草、器械一应俱全。朝鲜半岛的最后一战,即将画上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