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御营的火光,林惊澜挥刀劈开迎面砍来的匈奴弯刀,刀刃相撞的火星溅在沈惊鸿的铠甲上。“公主守住左侧!” 林惊澜嘶吼着将佩刀横劈,逼退两名匈奴士兵,同时伸手将沈惊鸿往身后带——御驾周围的禁军已被户部尚书的人替换,个个眼神凶戾,分明是死士。
“陛下莫怕,臣护您突围!” 户部尚书张怀安扶着皇帝的龙驾,看似恭敬,指尖却扣着一枚寒光闪闪的匕首。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张怀安,你这个叛贼!柳氏待你不薄,你竟连祖宗都忘了!” 张怀安突然冷笑,将匕首架在皇帝颈间:“老臣要的是泼天富贵,跟着大胤迟早被匈奴踏平!”
沈惊鸿趁机摸出袖中银簪,将东宫信符掷向远处:“东宫侍卫听令!围缴叛贼,护驾有功者赏千金!” 信符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埋伏在御营东侧的侍卫立刻举盾冲锋,与张怀安的死士厮杀在一起。林惊澜则盯着张怀安腰间的虎符,那枚鎏金虎符与她在北疆找到的碎片纹路严丝合缝,显然是全套信物。
“张大人,你可知私藏虎符是灭族之罪?” 林惊澜缓缓逼近,佩刀指向他的手腕,“放下虎符,我求陛下饶你家人性命。” 张怀安眼神闪烁——他最在意的就是京中妻儿。沈惊鸿看穿他的软肋,立刻道:“只要你说出匈奴的后续计划,东宫保你妻儿平安。”
就在张怀安分神的瞬间,林惊澜突然旋身侧翻,刀背狠狠砸在他的手肘上。张怀安吃痛松手,匕首掉在地上,虎符却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休想!” 他猛地将皇帝往前一推,转身就往匈奴阵营跑,“单于说了,拿到虎符就封我为异姓王!”
“拦住他!” 沈惊鸿大喊。林惊澜已策马追出,手中长弓拉满,羽箭如流星般射向张怀安的膝盖。张怀安惨叫着摔倒在地,虎符从怀中滚出,被紧随其后的陈武捡起。匈奴首领见虎符被夺,怒喝着挥军冲锋:“杀了他们,夺回虎符!”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是大将军带着援兵赶到了!“陛下莫慌,臣来迟了!” 大将军的骑兵如潮水般涌入战场,匈奴人腹背受敌,顿时乱了阵脚。林惊澜扶着皇帝退回中军大帐,沈惊鸿则接过陈武手中的虎符,仔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虎符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凤”字,与贤妃的玉佩纹样相似。
御营的火光渐渐平息,张怀安被押进大帐时,腿上的箭伤还在流血。“说,匈奴的后续计划是什么?” 沈惊鸿将虎符放在他面前,“这虎符背面的‘凤’字,是什么意思?” 张怀安看着虎符,终于崩溃:“是凤凰印!匈奴单于要找的凤凰印,藏在长信宫的地基下,据说能调动前朝的秘密军队!”
“凤凰印?” 贤妃恰好扶着宫女走进来,听到这话脸色骤变,“那是先皇留给太子的传国秘宝,柳氏当年和亲,就是为了替匈奴寻找凤凰印的下落!” 她走到沙盘前,指着长信宫的位置,“这宫殿是柳氏当年主持修建的,她肯定在地基里动了手脚。”
皇帝看着贤妃,眼中满是愧疚——当年他听信柳氏谗言,冷落了贤妃多年。“传朕的命令,” 皇帝沉声道,“立刻彻查长信宫地基,同时提审秦嵩和柳氏,务必问出凤凰印的秘密!” 沈惊鸿却道:“父皇,柳氏狡猾,若直接提审,她定会狡辩。不如我们假装找不到凤凰印,引她自己动手。”
计划定下后,御营的人故意在长信宫附近挖掘,却对外宣称“地基坚固,未见异常”。林惊澜则带着侍卫乔装成工匠,日夜潜伏在宫殿周围。三日后深夜,果然看到几道黑影潜入长信宫,为首的正是柳氏的贴身侍女苏嬷嬷。
“动作快,贵妃娘娘说,凤凰印就在玉阶下的暗格里!” 苏嬷嬷指挥着宫女撬动地砖,林惊澜立刻发出信号,埋伏的侍卫瞬间围了上来。苏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咬毒,就被林惊澜用布团塞住嘴。“带回去严加审讯,” 林惊澜道,“别让她有机会自杀。”
玉阶下的暗格里,并没有凤凰印,只有一个鎏金盒子,里面装着半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标记着“漠北秘道”四个字。沈惊鸿看着地图,若有所思:“这秘道应该是匈奴潜入京城的通道。柳氏找不到凤凰印,肯定会让匈奴从秘道进攻。” 林惊澜点头:“我们可以在秘道里设伏,一网打尽。”
次日清晨,苏嬷嬷终于招供——柳氏与匈奴约定,三日后深夜从漠北秘道潜入东宫,刺杀太子和皇帝,同时让秦嵩的旧部在京中作乱,里应外合夺取皇位。“贵妃娘娘还说,” 苏嬷嬷抖着嗓子,“凤凰印其实在长公主您的长乐宫,当年先皇怕柳氏觊觎,特意换了地方。”
沈惊鸿心头一震,立刻赶回长乐宫,在梳妆台下的暗格里果然找到了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盒子,一枚巴掌大的凤凰印静静躺在其中,印身上刻满了繁复的纹路,与虎符背面的“凤”字完美契合。“原来父皇一直都在保护我,” 沈惊鸿眼眶发红,这枚印玺,是先皇对她最后的守护。
林惊澜看着凤凰印,突然想起前世的往事——沈惊鸿临死前,曾将一枚贴身玉佩交给她,上面的纹路与凤凰印一模一样。“公主,” 林惊澜道,“这凤凰印或许还有其他用处,我们可以找贤妃娘娘问问。” 两人刚要动身,就听到东宫侍卫来报:“公主,秦嵩在天牢里疯了,说要见长公主,否则就咬舌自尽!”
天牢里弥漫着霉味,秦嵩被铁链锁在墙上,头发散乱,却眼神清明。“沈惊鸿,你别得意,” 他看到沈惊鸿,突然笑了起来,“凤凰印是前朝遗物,上面有诅咒,谁拿到谁就会死于非命!柳氏当年不敢碰它,就是怕被诅咒反噬!” 沈惊鸿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秦嵩嘶吼着,“先皇就是因为拿了凤凰印,才会英年早逝!你若不信,可以去查先皇的起居注!” 林惊澜握紧佩刀,她知道秦嵩此刻说的可能是真话——先皇确实在得到凤凰印后不久就病重去世。沈惊鸿却拿起凤凰印,放在秦嵩面前:“就算有诅咒,我也要用它守护大胤。”
从牢里出来,林惊澜忍不住道:“公主,秦嵩的话未必可信,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沈惊鸿点头,将凤凰印交给林惊澜:“这枚印玺交给你保管,你武功高强,比我更安全。” 林惊澜接过印玺,入手冰凉,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枚印玺本来就该属于她。
三日后深夜,漠北秘道外静悄悄的。林惊澜带着侍卫埋伏在草丛里,沈惊鸿则在东宫坐镇指挥。三更时分,秘道的出口终于打开,匈奴人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匈奴单于的弟弟。“动手!” 林惊澜一声令下,弓箭如雨般射向匈奴人,火把瞬间照亮了夜空。
匈奴人没想到会有埋伏,顿时乱作一团。林惊澜挥舞着佩刀冲上去,与匈奴首领缠斗在一起。首领的弯刀极为锋利,几次都擦着她的咽喉划过,林惊澜凭借着在北疆的作战经验,渐渐占据上风。就在她要斩下首领头颅时,对方突然抛出一枚烟雾弹,转身就往秘道里跑。
“别追!” 沈惊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秘道里有机关!” 林惊澜立刻停住脚步,看着烟雾散去后的秘道入口,果然看到地面上有密密麻麻的箭头。“公主怎么知道?” 林惊澜问。沈惊鸿笑着举起地图:“苏嬷嬷招供时画的,说这是柳氏特意为逃跑准备的。”
清理战场时,林惊澜在匈奴首领的尸体上找到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凤印已动,血月将至”。沈惊鸿看着密信,脸色凝重:“血月是不祥之兆,柳氏肯定还有后手。” 两人刚要回东宫,就看到京城方向火光冲天,是秦嵩的旧部在作乱!
“我去平乱!” 林惊澜翻身上马,刚要出发,就被沈惊鸿拉住。“带上这个,” 沈惊鸿将凤凰印塞进她的怀里,“秦嵩的旧部只认虎符和凤印,你出示凤印,他们就会投降。” 林惊澜点头,策马奔向京城,身后跟着东宫的侍卫。
京城的街道上一片混乱,秦嵩的旧部烧杀抢掠,百姓们四处逃窜。林惊澜举起凤凰印,高声道:“秦嵩已被擒,柳氏被打入冷宫!尔等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叛乱的士兵看到凤凰印,果然停下了动作——这枚印玺是先皇的象征,他们不敢违抗。
平乱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林惊澜带着凤凰印回到东宫,却看到沈惊鸿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贤妃正为她施针。“公主怎么了?” 林惊澜紧张地问。贤妃叹了口气:“她刚才动用凤凰印的力量传递信号,被印玺的反噬所伤。这印玺果然有问题,不能轻易动用。”
沈惊鸿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秦嵩的旧部都投降了吗?” 林惊澜点头,将凤凰印放在桌上:“都投降了。只是我在平乱时,看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他一直在暗处观察,我追上去时,他就消失了,只留下这个。” 她递过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幽冥”二字。
贤妃看到令牌,脸色骤变:“这是前朝的暗杀组织‘幽冥阁’的令牌!他们怎么会卷入进来?” 沈惊鸿皱眉:“难道柳氏和秦嵩,只是幽冥阁的棋子?” 林惊澜握紧佩刀,心里清楚,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太子的侍卫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书信:“公主,北疆急报,匈奴单于亲自带兵进攻,周校尉请求支援!信里还说,匈奴人的军队里,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指挥作战。” 林惊澜和沈惊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那个幽冥阁的人,竟然去了北疆,还成了匈奴的军师。
林惊澜握紧凤凰印,眼神坚定:“我去北疆!” 沈惊鸿点头:“我在京城坐镇,帮你调配粮草。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平安回来。” 林惊澜俯身行礼,转身走出东宫。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幽冥阁的出现,让这场战争变得更加复杂,而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