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箭在松林上空炸开时,林惊澜已拽着沈惊鸿伏下身。暗红色的火光映亮夜空,像极了前世雁门关失守时的烽火。“是秦嵩的联络信号,” 林惊澜按住腰间佩刀,目光扫过远处晃动的树影,“他在给禁军中的旧部报信。”
皇帝的御驾已行至军营外,听到动静立刻命禁军戒备。沈惊鸿扶着皇帝走进中军大帐,林惊澜紧随其后,刚跨过帐门,两人脑海中同时响起一道清越的提示音:【命运羁绊系统触发协作任务——清查禁军内奸。任务奖励:北疆粮草营布防图残卷。任务失败:御营防线被内奸破坏,匈奴破城。】
沈惊鸿指尖微颤,与林惊澜交换了个眼神——这是系统首次触发协作任务,显然禁军内奸的威胁已到了生死关头。帐内沙盘前,大将军正急得满头大汗:“陛下,北疆粮草营被围三日,粮草只够支撑五天。更糟的是,送去的援兵在半路遇袭,带队的将领……是李坤的亲信。”
“废物!” 皇帝拍案怒斥,“李坤被押入天牢,他的党羽还敢作乱!” 沈惊鸿上前一步,指着沙盘上的咽喉要道:“父皇,援兵遇袭的黑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不是熟悉路线的人指路,匈奴人绝不可能精准设伏。禁军里的内奸,必然在军情司或斥候营。”
林惊澜补充道:“末学在北疆时,曾听闻秦嵩安插的人都有暗号——左耳后有刺青,是极小的‘秦’字。军情司掌管军报传递,斥候营负责探路,这两处必须立刻清查。” 大将军面露难色:“可军情司和斥候营的将领都是老臣,贸然清查恐动摇军心。”
“不必贸然动手,” 沈惊鸿取出一枚鎏金令牌,“父皇可命林惊澜暂代斥候营副统领,负责核对援兵遇袭的路线图。我去军情司调取近一个月的军报,我们分头行动,若有发现,以‘烽火’为号。” 皇帝点头应允,将令牌递给林惊澜:“朕给你尚方宝剑,遇有抗命者,先斩后奏!”
斥候营的营房里,士兵们正忙着擦拭兵器。林惊澜穿着校尉制服,身后跟着陈武,目光逐一扫过众人的左耳后。走到角落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突然转身,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箭囊。“慌什么?” 林惊澜弯腰去捡,指尖触到箭杆上的刻痕——与天牢刺客的箭杆纹样一致。
“校尉饶命!” 士兵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捂住左耳后。林惊澜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果然看到一个淡青色的“秦”字刺青。“说,援兵遇袭的路线是谁泄露的?” 她将佩刀架在对方颈间,“若如实招供,可免你一死。” 士兵抖着嗓子道:“是……是斥候营统领张达,他收了秦侍郎的银子,把援兵路线卖给了匈奴人!”
林惊澜立刻让人将张达控制住,刚要去中军大帐汇报,就看到远处的军情司方向升起一道黑烟——是沈惊鸿的“烽火”信号。她策马狂奔过去,只见军情司的营房外围满了禁军,沈惊鸿正站在台阶上,手里举着一卷染血的军报。
“惊澜,你来得正好,” 沈惊鸿的脸色有些苍白,“军情司司长李默是秦嵩的表兄,他把我们调兵的计划藏在军报夹层里,派亲信送给匈奴。幸好挽月发现得及时,不然……” 她指着地上的尸体,“这是李默的亲信,刚要出城就被我们拦下。”
林惊澜将张达的供词递给她:“斥候营统领张达也招了,援兵遇袭是他和李默联手做的。他们还约定,三日后深夜在御营西角放火,为匈奴人打开城门。” 沈惊鸿眼底闪过冷光:“好一个里应外合。我们把张达和李默的供词整合起来,立刻呈给父皇。”
刚走到中军大帐外,就听到帐内传来争吵声。“陛下,沈惊鸿和林惊澜私自清查禁军,动摇军心,臣请陛下治她们的罪!” 是户部尚书的声音,他是柳氏的舅舅。沈惊鸿掀开帐帘,将供词和染血的军报扔在地上:“户部尚书,你敢说这也是‘动摇军心’?”
户部尚书看着供词,脸色瞬间变了。皇帝拿起军报,越看越气,将其摔在地上:“把李默和张达拉出去斩了!他们的党羽一律革职查办!” 沈惊鸿却道:“父皇,不如留他们一命。三日后深夜,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引匈奴人来攻,再一网打尽。”
皇帝眼睛一亮:“惊鸿有何妙计?” 沈惊鸿指着沙盘:“我们假装不知道他们的阴谋,让张达继续传递假消息,说三日后深夜御营西角防守薄弱。然后在西角设下埋伏,同时派轻骑去解粮草营之围,首尾夹击,定能大败匈奴。” 林惊澜补充道:“末学愿带斥候营去粮草营,周校尉熟悉地形,我们里应外合,必能突破重围。”
计划定下来后,沈惊鸿留在御营部署埋伏,林惊澜则带着斥候营连夜赶往北疆。出发前,沈惊鸿将一支银簪递给她:“这簪子里有东宫的信符,若遇到禁军的人,出示信符他们就会听你调遣。保重。” 林惊澜接过银簪,插在发髻上:“公主放心,我定会把粮草营的消息带回来。”
赶路途中,林惊澜总觉得有人跟踪。她让陈武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进,自己则带着两个侍卫绕到小路,果然看到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又是秦嵩的人,” 林惊澜冷笑一声,翻身下马,“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她不等对方反应,就冲了上去,佩刀直取为首者的咽喉。
打斗中,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扯下蒙面巾,竟是赵德海!“林惊澜,没想到吧,我逃出来了!” 赵德海的脸上带着刀疤,眼神阴狠,“秦侍郎说了,只要杀了你,就能饶我一命!” 林惊澜心头一沉——赵德海能从天牢逃脱,说明禁军中还有更高层级的内奸。
“秦嵩不过是在利用你,” 林惊澜避开他的长刀,“他连自己的侄子都能牺牲,怎么会饶你?” 赵德海却不听劝,疯了似的扑上来:“我不管!我只想活命!” 林惊澜无奈,只能出手将他制服,用绳子捆起来:“我带你去见周校尉,只要你说出禁军中的内奸,我可以饶你不死。”
赶到粮草营外时,天色已蒙蒙亮。粮草营的城墙下堆满了匈奴人的尸体,周校尉正站在城楼上指挥防守,看到林惊澜,激动得差点从城楼上跳下来:“林兄弟,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要弹尽粮绝了!” 林惊澜让人将赵德海押下去,自己则跟着周校尉登上城楼。
“匈奴人这几日攻势越来越猛,” 周校尉指着城下的营帐,“他们的粮草好像很充足,不像是长途奔袭。” 林惊澜皱眉:“难道他们在北疆有秘密粮仓?” 正说着,赵德海被押了上来,他看着城下的营帐,突然道:“我知道他们的粮仓在哪!在黑风岭的山洞里,是秦嵩提前派人藏的!”
林惊澜眼睛一亮,立刻道:“周校尉,你带人继续坚守粮草营,我带斥候营去黑风岭烧了他们的粮仓!” 周校尉点头:“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守住粮草营!” 林惊澜带着斥候营出发前,特意给沈惊鸿写了一封密信,让信鸽送去御营——她总觉得赵德海的话没那么简单,黑风岭或许还有埋伏。
黑风岭的山洞藏在悬崖峭壁上,洞口被藤蔓掩盖,若不是赵德海指路,根本找不到。林惊澜让侍卫们隐蔽在草丛里,自己则带着陈武悄悄摸过去,果然看到山洞里堆满了粮草,还有十几个匈奴士兵在看守。“动手!” 林惊澜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冲了上去,很快就解决了看守的士兵。
就在她们准备放火时,山洞深处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洞口瞬间被巨石封住。“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陈武惊呼道。林惊澜点亮火把,看到山洞墙壁上刻满了匈奴的图腾,还有一行小字:“沈惊鸿,林惊澜,此乃你们的葬身之地。” 赵德海瘫在地上,哈哈大笑:“我早就归顺匈奴了!秦侍郎的计划,不过是让你们自投罗网!”
林惊澜握紧佩刀,冷静地观察着四周:“山洞里肯定有其他出口。赵德海,你若想活命,就带我们出去,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赵德海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林惊澜这么快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马蹄声和喊杀声,是周校尉带着援兵来了!
巨石被撞开的瞬间,林惊澜带着侍卫冲了出去,正好看到周校尉的人在和匈奴人厮杀。“快放火!” 她大喊一声,陈武立刻点燃了火把,扔向山洞里的粮草。火光冲天而起,匈奴人的粮仓被烧得一干二净。林惊澜松了口气,刚要去和周校尉会合,就看到一支冷箭直奔她的胸口——射箭的人,穿着禁军的制服,左胸绣着御营的标志。
“小心!” 周校尉扑过来将她推开,箭擦着林惊澜的心脏飞过,射中了周校尉的肩膀。林惊澜回头,看到那名禁军士兵转身就跑,融入混乱的战局中。“是御营的人,” 周校尉捂着伤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惊澜脸色沉了下来——御营的士兵出现在黑风岭,说明沈惊鸿那边的埋伏,可能已经被内奸泄露了。
她立刻让人将周校尉送去疗伤,自己则带着斥候营往御营赶。路上,她遇到了沈惊鸿派来的信使,信使浑身是血:“林护卫,不好了!御营的埋伏被内奸泄露,匈奴人提前发动进攻,公主……公主被围困在西角了!” 林惊澜的心猛地一沉,策马狂奔起来。
赶到御营时,西角的防线已被突破,匈奴人正疯狂地往里冲。林惊澜看到沈惊鸿穿着铠甲,手持长剑,正在和匈奴人厮杀,裙摆上沾满了鲜血。“公主!” 林惊澜大喊一声,冲过去将她护在身后。沈惊鸿看到她,松了口气:“你回来了就好。内奸还在御营里,我们必须找到他。”
就在这时,皇帝的御驾方向传来呼救声,是户部尚书带着人在“保护”皇帝,可他的侍卫却在悄悄将皇帝往匈奴人的方向引。“内奸是户部尚书!” 沈惊鸿和林惊澜同时喊道。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御驾方向冲去。她们不知道,户部尚书的手里,正握着一枚能调动匈奴主力的虎符,而这枚虎符,和林惊澜在北疆找到的碎片,正好能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