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苏晚早早打开书店门，刚把昨晚散落的书页整理好，陆承渊就到了。
他换了一身浅灰色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早餐袋，放在柜台上：“刚买的，还热着。”
苏晚没有动，只是低头擦拭柜台：“陆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旧书我还没找到。”
“不急。”陆承渊走到书架旁，随意翻看着眼下的书，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她，“这家书店，还是老样子。”
苏晚的心猛地一揪。这家书店是她外婆留下的，当年她和陆承渊最喜欢在这里待一下午，他看财经杂志，她读文学小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岁月静好得像一幅画。可那些时光，早已被他亲手打碎。
“人总要念旧。”苏晚淡淡地说，语气里带着疏离。
陆承渊转过身，看着她：“你也是吗？”
苏晚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带着一丝嘲讽：“陆先生觉得，我该念什么旧？念你当年不告而别，还是念你转身就和别人订婚？”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划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陆承渊的脸色沉了下来，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说：“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苏晚追问，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爆发，“陆承渊，你告诉我，是怎样？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你明明说过，会带我去看雾中的霓虹，会陪我守着这家书店，这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陆承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他想上前抱住她，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
“我不能说。”陆承渊的声音带着无奈，“但苏晚，相信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相信你？”苏晚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可你呢？你留给我的，只有一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满城的订婚消息。陆承渊，你太残忍了。”
陆承渊沉默了，他知道，任何解释在她的伤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转身走到那个木盒旁，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映入眼帘：一支破旧的钢笔，一张泛黄的合影，还有一个手工缝制的小兔子挂件。
那是苏晚当年亲手做的，送给陆承渊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五年前离开。
“这个，你还留着。”陆承渊拿起小兔子挂件，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磨损的布料。
“扔了可惜。”苏晚别过脸，不敢看他，“都是些没用的旧东西。”
“对我来说，不是。”陆承渊走到她面前，将小兔子挂件递给她，“苏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递过来的挂件，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想起当年，陆承渊收到这个挂件时，笑得像个孩子，说要一辈子带在身边。可现在，一辈子还没到，他们已经隔了万水千山。
“陆承渊，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她推开他的手，小兔子挂件掉在地上，“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陆承渊看着地上的挂件，又看了看苏晚决绝的背影，眼底满是痛楚。他没有捡那个挂件，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书店。
门被轻轻带上，苏晚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她以为，这次再见，是结束。却不知道，这只是雾中霓虹再次亮起的开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