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属于你

私房菜馆的包厢暖光柔和，木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窗外的雨声渐歇，晚风裹挟着草木清香从半开的窗缝溜进来，混着桌上清粥小菜的香气，格外惬意。

贺峻霖刚舀起一勺山药排骨粥，碗沿就被严浩翔夹来的一块清蒸鱼挡住，鱼肉细嫩，还细心地挑去了所有鱼刺。

严浩翔“多吃点鱼，补蛋白质，你看你手都瘦得只剩骨头了。”

严浩翔的筷子没停，又往他碗里添了一筷子清炒时蔬。

严浩翔“这个青菜脆嫩，没放太多盐，适合你。”

贺峻霖看着碗里堆得越来越高的菜，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推了推碗。

贺峻霖“够了够了，我吃不完这么多，你也别光给我夹，自己吃啊。”

严浩翔“我不饿。”

严浩翔笑了笑，眼底带着宠溺。

严浩翔“看着你吃，比我自己吃还香。”

他又夹了块软糯的山药放进他碗里。

严浩翔“这个炖得烂，好消化，你多喝点粥，养胃。”

贺峻霖没反驳，低头小口吃着鱼，鱼肉鲜滑入味，确实是他喜欢的口味。

吃到一半，眼角余光瞥见包厢外的走廊里，服务生正捧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走过，花瓣饱满，色泽鲜亮，像极了温室里那些妈妈留下的玫瑰。

贺峻霖“那玫瑰花真好看。”

他下意识地轻声感叹，眼神里带着几分艳羡。

严浩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收回视线，落在他带着浅浅笑意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严浩翔“喜欢？”

贺峻霖“嗯。”

贺峻霖点点头，又很快补充道。

贺峻霖“就是觉得花型很好，颜色也正，比我店里进的那些还要艳。”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怀念。

贺峻霖“和我妈妈种的那些有点像。”

严浩翔“是吗？”

严浩翔舀了勺粥递到他嘴边，语气自然。

严浩翔“那下次我帮你留意留意，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种品种的花苗，移栽到你的温室里，和你妈妈的玫瑰种在一起。”

贺峻霖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嘴接住粥，脸颊泛起薄红。

贺峻霖“不用这么麻烦，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严浩翔“不麻烦。”

严浩翔的眼神认真。

严浩翔“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想帮你做到。”

他看着贺峻霖眼底的惊讶，补充道。

严浩翔“而且，能让你的温室里多一种你喜欢的玫瑰，不是挺好的吗？以后打理的时候，也能多一份开心。”

贺峻霖没说话，只是低头喝粥，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暖暖的。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感叹，严浩翔会放在心上，还认真地想着帮他实现。

两人慢慢吃完晚饭，严浩翔结完账，抬手看了眼腕表。

严浩翔“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贺峻霖点点头，跟着他起身往门口走。刚走到菜馆大厅，严浩翔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

严浩翔“糟了，我有东西忘在包厢里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

贺峻霖“什么东西？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贺峻霖问道。

严浩翔“不用，很快就回来。”

严浩翔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快步往包厢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

严浩翔“别乱跑，就在这里等我。”

贺峻霖站在大厅的绿植旁，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却还是乖乖站在原地等候。

大厅里人不多，悠扬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刚才那个捧着红玫瑰的服务生刚好从身边走过，贺峻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束玫瑰，心里依旧有些羡慕。

没过多久，严浩翔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没有空着手，而是捧着一束红玫瑰快步走来——正是刚才贺峻霖夸赞过的那种，花瓣娇艳欲滴，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用浅灰色的丝带松松捆着，简单又雅致。

贺峻霖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严浩翔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将那束红玫瑰递到他怀里。

严浩翔“给你的。”

严浩翔的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低沉而缱绻。

严浩翔“刚才看你那么喜欢，就跟服务生要了。”

贺峻霖下意识地接住玫瑰，指尖触到柔软的花瓣，还有微凉的水珠，心里猛地一跳，脸颊瞬间爆红。

贺峻霖“你……你特意回去拿的，就是这个？”

严浩翔“嗯。”

严浩翔点点头，抬手轻轻拂去他发梢的一片碎叶。

严浩翔“你喜欢，就值得。”

他看着贺峻霖抱着玫瑰、眼神有些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严浩翔“怎么了？不喜欢吗？”

贺峻霖“不是……”

贺峻霖连忙摇头，抱着玫瑰的手臂紧了紧，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贺峻霖“很喜欢，谢谢你。可是……你怎么跟服务生要的？这应该是别人订的吧？”

严浩翔“不是别人订的，是菜馆准备的伴手礼，每桌消费满额就送。”

严浩翔笑着解释，语气带着几分狡黠。

严浩翔“刚才结账的时候问过经理了，刚好还有最后一束，就跟服务生要过来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严浩翔“本来想给你订一束更好的，但觉得这束你刚好喜欢，来得更巧。”

贺峻霖低头看着怀里的红玫瑰，浓郁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和温室里的气息如出一辙，让他想起了妈妈。

他的眼眶微微发热，抬头看向严浩翔，眼底带着几分湿润。

贺峻霖“你没必要这么费心的，我只是随口说说……”

严浩翔“对你，从来都不是‘费心’，是我心甘情愿。”

严浩翔打断他，语气认真而坚定。

严浩翔“贺峻霖，我想让你知道，只要是你喜欢的、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力给你。”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腹温柔地擦过他的眼角。

严浩翔“哪怕只是一束你随口夸赞的玫瑰，我也想让它属于你。”

贺峻霖的心跳越来越快，抱着玫瑰的手指微微蜷缩，声音带着点哽咽。

贺峻霖“可是……这束玫瑰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插瓶了，怕很快就谢了。”

严浩翔“没关系。”

严浩翔笑了笑，眼底带着宠溺。

严浩翔“等它谢了，我再给你送新的。以后，你的花坊里、你的温室里、你的身边，永远都有开得最艳的玫瑰，好不好？”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严浩翔“就像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褪色。”

贺峻霖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执着，感受着怀里玫瑰的重量和香气，心里那道冰冷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无比清晰。

贺峻霖“好。”

严浩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手轻轻将他拥进怀里，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他怀里的玫瑰。

严浩翔“谢谢你，贺峻霖。”

贺峻霖没有推开他，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手里紧紧抱着那束红玫瑰。

花香、雪松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安心又心动的气息，让他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美好。

贺峻霖“对了。”

贺峻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

贺峻霖“你刚才说忘拿东西，其实是故意的吧？就是为了去拿这束玫瑰？”

严浩翔低头，看着他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没有否认，反而笑了起来。

严浩翔“被你发现了。”

他捏了捏贺峻霖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宠溺。

严浩翔“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拆穿了。”

贺峻霖的脸颊发烫，轻轻挣了挣，从他怀里退出来，抱着玫瑰往门口走。

贺峻霖“就知道你没那么粗心。”

严浩翔快步跟上去，顺手拿起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追上他，披在他的肩上。

严浩翔“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他看着贺峻霖抱着玫瑰、脚步轻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知道，贺峻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里，红玫瑰的香气在风里飘荡，映着路灯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