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纸条在指间碎成雪片时，“命琼瑜”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我把纸屑往他脚边一撒，金框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结了冰：“心理老师？还是命运的提线木偶？”

他突然抓住我撕纸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林逢雨，你以为撕了纸条就能改写规则？”

走廊里的风卷着他的话撞在我脸上，“七年前你在旋转木马旁说过，‘如果雨停了还没人来接我，我就自己写结局’——现在雨不是来了吗？”

“那是小孩子的胡话。”我挣开他的手，校服袖子被扯得变了形，“我的剧本从不等人，更不等骗子。”转身要走时，他突然在我身后轻笑：“三点三十分，天台会有人替你死。”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太阳穴。程砚秋的声音阴沉起来“停下！他在刺激你的剧本能力！”但我已经掏出古书——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血字：【替身：初二（6）班，方慧琳】。

“看到了？”“命琼瑜”的气息贴在我后颈，“你的剧本早就写好了，白鸽。现在要么跟我去天台改写结局，要么等着看那个总给你带来快乐的女生摔成肉泥。”

我猛地转身，古书拍在他胸口：“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他愣住的瞬间，上课铃响了。我抓起书包就跑，听见他在身后喊：“林逢雨！你会后悔的！”后悔？程砚秋在脑内狂笑

“后悔的会是他们！”

——

程砚秋会威胁我，而我早该想到的

“蠢货！”阴沉的声音像冰锥扎进太阳穴，我踉跄着撞在走廊墙上。

程砚秋接管身体的瞬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得我眼前发黑。

“你以为拒绝那个疯子就能全身而退？方慧琳死了对你有什么坏处吗？”

镜子里的女生扯掉金框眼镜，露出和我一模一样却淬着寒意的眼睛。她卷曲手指在镜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现在去天台，用你的剧本能力逼命琼瑜摊牌。要么他死，要么我们看着方慧琳变成一滩烂肉——选吧，白鸽。”

“我不会让任何人死！”我挣扎着想夺回身体控制权，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楼梯间。

雨琳决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现在只是开始！

程砚秋冷笑“她不过是想看你这个‘怪物’什么时候发疯！”

天台门被一脚踹开时，风卷着碎雨扑面而来。“命琼瑜”果然站在栏杆边，手里把玩着塔罗牌。看到我掐着自己脖子出现来自程砚秋的恶趣味，他挑眉

“终于肯来了？你的另一个‘朋友’比你聪明。”

“少废话！”程砚秋操控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说吧，怎么才能救那个废物！”

“命琼瑜”甩出一张牌——逆位的塔

“很简单，用你的剧本换她的命……”

我突然夺回右手控制权，抓起栏杆上的砖头砸向他

“我的剧本，只写活人！”

转身将古书狠狠砸向天台栏杆，纸张在撞击中绽开血花

古书撞在栏杆上发出闷响，散开的纸页像受伤的白鸽扑棱棱坠向地面。最上面那页突然渗出猩红纹路，血字在风里扭曲成咆哮的形状：【……发动能力】

“命琼瑜”脸色骤变，扑过来想抓飘落的纸页。程砚秋操控着身体侧身躲过，同时抓起天台角落的砖头砸向他膝盖

“别碰我们的东西！”重物撞在骨头上的脆响让我胃里翻江倒海，但程砚秋笑得癫狂

“看，白鸽，这才是我们该有的样子！”

血字还在蔓延，已经浸透了半本古书。我突然夺回左手控制权，死死按住不断渗血的纸面——“我谁都不献祭！哪怕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