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顾不上地里的菜，抱着录取通知书，一路小跑着往家赶。
草帽掉了也没顾上捡，裤脚的泥土甩得老高。
她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告诉她，她们的苦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
司雨“妈！妈！”
司雨“我考上了！我考上港洲大学了！”
还没进门，司雨就大声喊了起来。
李秀莲正躺在床上，听到女儿的声音，挣扎着想坐起来。
司雨冲进屋里，把录取通知书递到母亲面前，激动地说：
司雨“妈，你看，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港洲大学的！”
司雨“我真的考上了！”
李秀莲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那封信封，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虽然不认识字，但她知道“大学”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知道女儿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好……好……”她哽咽着，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雨儿，娘为你骄傲，娘为你骄傲。”
司雨坐在床边，把录取通知书打开，念给母亲听：
司雨“司雨同学，你已被我校录取……”
她念得很慢，每个字都清晰有力，仿佛要把这封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刻进母亲的心里。
母亲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眼里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停过。
那天下午，司家的土坯房里挤满了人，都是来道贺的乡亲。
王阿婆特意杀了自己家的鸡，炖了一锅鸡汤，给司雨和李秀莲补身体。
乡亲们带来了自家种的水果、蒸的馒头，还有的给司雨塞了些零钱，让她到了学校买点好吃的。
司雨一一谢过，把钱都小心地收了起来，她知道，这些都是乡亲们的心意，是沉甸甸的牵挂。
司老实是第二天赶回来的。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几趟汽车，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录取通知书，走过去拿起来，反反复复地看，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眼眶慢慢红了。
司雨“爸！”
司雨喊了一声。
司老实转过身，看着女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走上前，一把抱住女儿，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怀里。
“好……好……”他哽咽着，声音沙哑，“雨儿，你真争气，没让爹失望，没让你娘失望。”
司雨靠在父亲的怀里，感受着他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这是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亲近。
父亲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汗水味和泥土味，那是属于大山和奔波的味道，也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司雨“爸，等我以后有出息，把你和妈接到城里。”
司雨“你就不用出去打工了，妈就能站起来了。”
司老实松开她，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爹等着。你到了学校，要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别惦记家里。你娘有我和王阿婆看着，没事的。”
接下来的日子，司雨一边帮着父亲打理家里的农活，一边为上大学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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