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七点五十，宋亚轩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背带。晨露还挂在树叶上，空气里有淡淡的青草香，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身边经过，车铃叮铃作响。
他提前十分钟就到了，心里有点莫名的期待。昨天晚上，他特意把相机充好电，又翻出了爸爸以前用的长焦镜头，对着说明书研究了半天调焦方法，直到妈妈敲门催他睡觉才作罢。
贺峻霖“宋亚轩！”
一个清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宋亚轩回过头，看见贺峻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跑过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他穿着件浅蓝色的连帽卫衣，拉链没拉到顶，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领口，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少年气。
贺峻霖“早啊。”
贺峻霖跑到他面前，喘了口气，脸上带着点笑意贺峻霖“还以为我要迟到了呢，刚才过马路被红灯堵了会儿。”
宋亚轩“我也刚到。”
宋亚轩目光落在他的背包上宋亚轩“带了很多东西？”
贺峻霖“嗯，”
贺峻霖拉开背包拉链，露出里面的东西贺峻霖“给花浇水的小喷壶，万一看到好看的植物可以拍得更清楚；还有面包和水，中午可以在那边野餐；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从里面拿出个小小的帆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颗包装可爱的糖果贺峻霖“草莓味的，我觉得挺好吃的。”
宋亚轩看着他一样样往外掏东西，像在展示宝贝，忍不住笑了宋亚轩“你这是去郊游吧。”
贺峻霖“摄影和郊游不冲突嘛。”
贺峻霖把糖果塞了两颗到宋亚轩手里，自己也剥了一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贺峻霖“甜甜的，心情会变好。”
宋亚轩捏着那颗草莓味的糖果，塑料包装在指尖微微发烫。他把糖放进嘴里，甜味慢慢在舌尖散开，带着点清爽的果香，好像连空气都变甜了。
没过多久，社长带着另外两个社员也到了。几人一起坐上公交，贺峻霖靠窗坐着，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里时不时念叨着贺峻霖“这家面包店的可颂超好吃”
贺峻霖“前面那个路口的红绿灯总坏”。
宋亚轩坐在他旁边，听着他碎碎念，觉得这一路好像格外短。
到了湿地公园，刚下公交就闻到了潮湿的草木气息。晨雾还没完全散去，远处的湖面笼着层薄薄的白纱，偶尔有白鹭贴着水面飞过，翅膀划出优美的弧线。
普通人“先去那边的芦苇荡吧，”
社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芦苇普通人“这个季节芦苇开花，拍出来很有感觉。”
几人沿着湖边的栈道往前走，栈道是木板铺的，踩上去咯吱作响。贺峻霖走在最前面，背着包蹦蹦跳跳的，像只好奇的小鹿。他时不时停下来，对着路边的野花拍两张，又或者蹲下来，对着爬在草叶上的蜗牛研究半天。
宋亚轩跟在他身后，举着相机，镜头里总是不自觉地出现贺峻霖的身影。他拍贺峻霖蹲在地上拍蜗牛时撅起的屁股，拍他伸手去够芦苇花时被风吹起的衣角，拍他回头喊“宋亚轩你快来看”时眼里的光。
贺峻霖“你看这只蜗牛，壳上的花纹好特别。”
贺峻霖冲他招手。宋亚轩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只小小的蜗牛正趴在三叶草上，壳上的螺旋纹像幅精致的画。
宋亚轩“确实挺好看的。”
宋亚轩拿起相机对准蜗牛，刚想按下快门，却发现贺峻霖的手轻轻托在三叶草下面，大概是怕蜗牛掉下去。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宋亚轩心念一动，调整焦距，把那只蜗牛和贺峻霖的手一起框进了镜头。
贺峻霖“拍好了吗？”
贺峻霖抬头问他，眼里带着点期待。
宋亚轩“嗯。”
宋亚轩点点头，把相机递给他看。照片里，绿色的三叶草，小小的蜗牛，还有那只温柔托着叶片的手，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馨。
贺峻霖“拍得真好，”
贺峻霖赞叹道贺峻霖“比我拍的清楚多了。”
他把相机还给宋亚轩，忽然站起身，指着湖面的方向贺峻霖“快看！有天鹅！”
宋亚轩抬头望去，几只白色的天鹅正悠闲地在湖面游弋，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他赶紧换上长焦镜头，对准天鹅调整焦距。贺峻霖凑过来看取景框，肩膀不小心碰到宋亚轩的胳膊，两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手微微一抖，画面有点模糊。
贺峻霖“哎呀，”
贺峻霖连忙往后退了退贺峻霖“不好意思啊。”
宋亚轩“没事。”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镜头，这次稳稳地拍下了天鹅展翅的瞬间。
贺峻霖“太厉害了！”
贺峻霖看着照片，眼睛亮晶晶的贺峻霖“宋亚轩，你是不是以前学过摄影啊？”
宋亚轩“没有，”
宋亚轩摇摇头宋亚轩“就是随便拍拍。”
其实他心里清楚，大概是因为镜头里的风景太好，才让他有了灵感。
中午在湖边的草坪上野餐，贺峻霖把带来的面包和零食摊开，像只忙碌的小松鼠。他把一个三明治递到宋亚轩手里贺峻霖“我妈做的，金枪鱼馅的，你尝尝。”
宋亚轩咬了一口，面包松软，金枪鱼的味道很浓郁，带着点淡淡的芥末味，恰到好处。宋亚轩“很好吃。”
贺峻霖“是吧，我妈做饭超厉害的。”
贺峻霖得意地说，自己也拿起一个三明治啃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他吃得一脸满足，嘴角沾了点面包屑。宋亚轩看着，忍不住想伸手帮他擦掉，手抬到一半又默默收了回来，假装去拿旁边的水。
吃完午饭，社长带着另外两个社员去拍远处的水鸟，宋亚轩和贺峻霖留在原地收拾东西。贺峻霖把垃圾装进塑料袋，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花丛说贺峻霖“那里有波斯菊，我们去拍几张吧。”
两人走到花丛边，紫色和粉色的波斯菊开得正盛，风一吹，花海像波浪似的起伏。贺峻霖走进花丛里，回头对宋亚轩笑贺峻霖“给我拍几张呗。”
宋亚轩举起相机，镜头里的贺峻霖站在花丛中，浅蓝色的卫衣和粉色的花相映成趣，风扬起他的发梢，他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宋亚轩不停地按下快门，想把这瞬间的美好都留住。
宋亚轩“换个姿势，往左边一点，对，看那边的湖面。”
贺峻霖听话地转过头，侧脸对着阳光，下颌线的轮廓柔和又清晰。宋亚轩看着取景框里的人，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风景——有光，有花，有眼前的人。
拍了一会儿，贺峻霖跑过来看照片，一张一张翻过去，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张好看”“那张表情有点傻”。翻到一张他低头闻花香的照片时，他忽然停住了，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贺峻霖“这张……真的是我吗？”
照片里，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得像幅画。宋亚轩看着他眼里的惊讶，认真地说宋亚轩“是你，很好看。”
贺峻霖的脸颊忽然有点红，他转过头，假装去看花贺峻霖“算你拍得还行吧。”
风穿过花丛，带着淡淡的花香，吹起两人额前的碎发。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贺峻霖的背影，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波斯菊一样，悄悄地开了。
下午返程的时候，大家都累坏了，在公交上昏昏欲睡。贺峻霖靠在椅背上，头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点着，眼睛慢慢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宋亚轩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安心。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贺峻霖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皂角香。
贺峻霖似乎动了动，往外套里缩了缩，嘴角带着点满足的笑意，像是做了个好梦。宋亚轩看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车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宋亚轩想，今天拍了很多照片，但最珍贵的那一张，大概是刻在心里的——在波斯菊盛开的花田里，少年回头一笑，风拂过，带来整个秋天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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