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城,一座宅邸中火光冲天,院中尸横遍地,院中央立着一带着斗笠的男子,手中转着沾满鲜血的寸指剑。
他嘴角上扬,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时一颗石子朝他袭来,他利落躲过。
他掀了下斗笠,仰头看去,看到一青衣女子立在墙头,周身杀意凛然。
“一颗石子还想杀我。”苏昌河冷笑一声,停下手中转寸指剑的动作,眼神变得锐利,“看来你也想让我给你送葬喽。”
南清晓飞身而下,手持桃木剑朝他冲去,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他苏昌河。
“区区一把木剑,你是在过家家吗?”苏昌河招招接下,随后反守为攻。
南清晓见他瞧不起自己,眸光冷冽,随后身后化出一只巨大凶悍、泛着金光的狮子。
“太乙狮子诀…”苏昌河终于开始正视她,“原来你是望城山的人…”
“我不记得与望城山结过仇啊。”他喊着问道,“喂,我杀了你什么人啊?”
“废话真多。”南清晓不愿与他多费口舌,直接朝他出招,身后狮子怒吼,冲他攻去。
苏昌河站在原地未动,身后出现阎罗,与他同时挥出手掌。
二人实力不相上下,皆被冲击地后退了几步。
南清晓喘着粗气,没想到这时候的他已经把阎魔掌修炼到了第七重。
她因为溯洄阵,损耗了大半内力,再者身体是过去的,就算灵魂是未来的也没什么用。
南清晓抬头不甘心地望向他,如今恐怕难敌他,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这下可以说了吧。”苏昌河朝她走了过来,手中转着他的寸指剑。
“哼。”南清晓冷哼一声,转身跳上墙头,飞快用轻功离去。
“还想跑!”苏昌河追了上去。
南清晓见状加快速度,却因为内力消耗过多,身体疲惫不堪,没办法再快甩掉苏昌河。
苏昌河很快追上了她,没有犹豫地直接使出一掌,南清晓被他打中后背,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地面,吐出了一口血。
“嘶,该死。”她顿感疼痛,小声暗骂了一声。
她察觉到后面的脚步,眸光一闪,忽然计上心头,抬手暗中点中自己的神堂穴,瞬间整个人晕了过去。
苏昌河走到她身边时,只看到南清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他蹲下身,认真观察了一下南清晓的脸,把脑子里自己杀过的所有人回想了一遍,都没有和望城山有关的人。
望城山不问世事,不与人结仇,自然也没有人会出钱让暗河去杀望城山的人,更何况那里有玄剑仙赵玉真坐镇。
仔细想想也就对抗魔教东征时,见过望城山的王一行。
苏昌河眉尾轻挑,随后把南清晓扛在肩上,决定把她带回去,待她醒了,得好好审问审问。
——
入夜,客栈房间内苏昌河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人潮熙熙攘攘的晚市。
这时南清晓悠悠转醒,刚醒便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脖子、肚子还有后背都很疼,再一看自己竟被绑在椅子上。
“醒了啊。”
苏昌河笑着走过来,在南清晓面前站定,他们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两人对上视线。
这人笑得也太傲气了吧。
南清晓这样想着,但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佯装成一脸茫然的样子。
苏昌河突然收起笑容,双眸转冷,利落抽出寸指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后,横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瞳孔一缩,立刻闭上眼睛大声喊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劫财劫色!强抢民…”
还没说完,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寸指剑则被他扎进南清晓耳后的墙上。
“你瞎喊什么!”苏昌河愤怒地瞪着她。
南清晓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眼眶中泪水盈盈。苏昌河一瞬愣神,掌心温热的气息,让他少有的不自在。
“吱呦~”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们两个人下意识朝门口看过去。
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拿着法杖,留着胡子的大叔震惊地看着他们。
“你小子原来玩得这么开。”苏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调侃苏昌河。
苏昌河迅速站直身子,后退一步与南清晓保持距离,连忙否认,“不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狠狠剜了南清晓一眼,然后向苏喆解释了原委。
“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记得你说的。”南清晓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柔弱又可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要杀人。”
“你才胡说八道吧。”苏昌河被她气笑了,把她的桃木剑扔到地上,不禁冷哼,“还手无缚鸡之力呢,这难道不是你的剑?”
南清晓气愤地看着她,脸颊气得通红。
“这不就一木剑吗?你看着一俊俏公子,怎么惯会污蔑人,说不定就是你从哪个小孩儿手里抢来的。”
苏喆把桃木剑捡起来端详了一番,确定这就是望城山的桃木剑。
“你小子是不是出手太狠,把人家姑娘脑子打坏了。”他把桃木剑又丢回给苏昌河,“要是真这样可是得罪了望城山,你完喽。”
苏昌河转头 看向南清晓,走过去把寸指剑拔了出来。
“那便杀了。”
苏喆用法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小子真是一点儿不懂怜香惜玉。”
随后他弯腰把绑着南清晓的绳子解开,观察她的模样,双眸如水,虽然脸上有些脏污,但依稀可见她皮肤白皙,犹如出水芙蓉。
“看着应该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你叫什么名字啊?”
“南清晓。”
“云树开清晓,好名字。”苏喆不禁称赞,随后向她介绍道,“我叫苏喆,他是苏昌河。”
南清晓看了看苏喆,又看了眼苏昌河,默默点头,心想这下有些难办了。
苏喆可是暗河前任的傀,现在苏家最强,若她一人对他们两个,自己必死无疑。
“喆叔?”苏昌河不明白苏喆为什么放开南清晓。
苏喆到他身边,在耳边悄声道:“是真是假,不如先留在身边,好好摸清她的目的。”
苏昌河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随后他看向站起身后揉着自己脖子的南清晓,露出冷笑。
他倒要看看这人能干出什么来。
“恭喜啊,你走不了了。”苏昌河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南清晓,讽刺道。
“什么意思?”南清晓抬头看着他,疑惑问道。
“你个姑娘家,还失了忆,我们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等你想起来,我们会好心…”苏昌河弯腰在她耳边冷言,暗处一脸坏笑,“送你回家的。”